只不过就是枕边人换了个营生……虽然镖局和魔教,差的确实有点远。
余水月越想越烦,索性回房运功调息。
另一个山头的柳白昭,眼看着余水月消失在树林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焦躁,他很怕余水月这一飞,他就找不回来了。
但还有一堆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打探长风寨,这下好了,长风寨直接没了……
等西城城知两股战战,姗姗来迟时,柳白昭这边已经将人和东西分类归好,就等着压下山了。
长风寨里值钱的东西被涂欢教搬空了九成,所以整理起来十分容易,就跟搬家之后打扫卫生一样……
柳白昭对一众司侍道:“今日之事,回京之前不许擅议。”
谏皇司的司侍们一个个嘴巴比死蚌都严,不用柳白昭下令,他们也不会乱说。
柳白昭原本想给她夫人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夫人更优秀,还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虽然有些意外,但多少也在情理之中。
若自家娘子负责涂欢教在京城的生意,那涂欢教的教主未免太信任她。京城的赌坊和玉石楼每日银钱过的如流水,就让他夫人一个人做主?
他还曾设想过,百雀和黄鹂是否处于一个监督他夫人的位置。
但他怎么看也不像,毕竟黄鹂和百雀目光里的崇敬是骗不了人的。能伪装得了一时,伪装不了这几年的光阴。
若余水月就是教主本人的话,也就能说得通了。
余水月的功夫是柳白昭所见之人中最好的。
他曾想,如果涂欢教做买卖的都有这么好的武功,那教主不得上天?……原是他想太多了。
思及此,柳白昭又想起另一件事。
这些年,但凡惹过他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近的就如刚死不久的张潇。
再联想廷卫们见过的涂欢教赌坊打手。
柳白昭就明白了。
这些年,都是余水月在为他出气。
柳白昭转了转大拇指的白玉扳指,恨不得现在就去隔壁山头。
可惜,他的差事还没做完。
余水月从傍晚等到了晚上,又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柳白昭都没有来找她。
余水月一边调息,脑子里也没忘了想事情。
她突然回想起上辈子她见柳白昭的情景。
上辈子柳白昭为什么要来西城?
好像问了她不少西城山贼的事情……
余水月猛然顿悟,连忙算了算时间。
没错了,虽然有少许偏差,但柳白昭上辈子也是差不多的时候来了西城。
现在一看,多半和长风寨有关系。
上辈子长风寨被涂欢教搞得如风中残烛,这辈子更好,直接吹灭了……
余水月就想,她记得上辈子初见柳白昭时,他穿的是谏皇司的官袍啊,这辈子怎么打着通天廷的名号来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柳白昭,会带队上山剿匪……不然她说什么也要弄个铁头套,将脸部遮得严严实实!
第二天傍晚,余水月坐不住了,她决定下山,去找柳白昭说个明白。
余水月做不来那种两人互相憋心里的事情。
我不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你也不告诉我,两人都靠想象,通常都会往坏的方向想,越想越难受,但其实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嘴是用来做什么的?说话啊。
还没等余水月动身,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教主!姑爷来啦!”石榴大声道。
余水月“噌”从床上挑起,三步并作两步将房门打开,探头道:“柳白昭?”
石榴猛点头:“对,姑爷,正在大堂等着!”
余水月抬步就往大堂走,她似乎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两世为人的时候没有,杀孙辉鄞的时候也没有。
大堂的门敞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通天廷的官袍,外面披着一件厚外套,向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有些凌乱,少许碎发落在额前。
一丝不苟的官服与官靴也变得皱巴巴的。
余水月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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