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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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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都是她陪着他用那些糕点,因为他喜欢,便从未说过自己不爱吃,一点儿也不爱。可后来才恍然知晓,那人不喜欢你时,哪怕强装出来俩人有相同的喜好,也是无济于事的。

所幸她明白的不算太晚。

“这青梅虽开胃,却不可多吃,三娘赶紧剩下的粥用完,待会去睡一觉。”绿衣怕她光惦记着这些零嘴,回头又吃不下饭,急急忙忙将剩下的小半碟子青梅收起来,轻声嘱咐着。

顾令颜莞尔,柔声道了好。垂首低眸间,发丝顺着耳畔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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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时,天上飘了点细碎的雪,虽不大,却足以将地上染一层霜白。

这雪来得突然,徐晏没带伞出来,只能任雪粒子飘在身上。抬头看了眼,调整着握那匣子青梅的方式,生怕上头落了雪。

绕过一片竹林,正要进池边回廊时,却同一人撞在一块。

本就没怎么拿稳的小木匣一下子摔落在地,盖子没有锁扣,里头的青梅散落了一地。

徐晏僵立在那,一团火气在胸腔里头翻涌,好歹记着这是在顾家,方才勉强按捺住,没曾一拳挥过去。

低着头看了眼滚落在地的一粒粒青梅,徐晏俯下身去拾捡。

“实在是走得急,没注意到殿下,是沈六的罪过。”那人也跟着一块俯下身去捡,“我回头就赔给殿下几盒青梅。”

匣子里只剩了三两颗,其余的全都在地上,混着白色的雪和黄褐色的尘土,满地都是。

徐晏猛地将那匣子扣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去,指节泛着一片白。起身后,一双通红的眸子看向来人,咬牙问:“沈六,你今日,怎么又在?”

从上次顾审病了起,他每一次来顾府,都能看到沈定邦。

往日他都忍了,偏就今日,他撞落了顾令颜刚给他的东西。

“啊?”沈定邦后退半步,同他拉开了些距离,疑惑道,“殿下不知道么,我就住这儿啊。”

第48章 进不进球不要紧。……

细碎雪花还在不停下着, 北风打着旋儿将雪吹落在树梢,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这一片白,再没有旁的颜色入眼。

掉了一地的青梅没人去拾捡, 被那簌簌落下的雪花往上又覆了一层,原本的青色更是看不见了。瞧上去,仿佛一个一个甜酸可口的滚雪球。

徐晏攥着拳头, 忍了许久,方才将那阵火气给忍了下去。

“殿下?”沈定邦又唤了他一声, “撞落了殿下的青梅, 我去让人多买几盒子回来, 赔给殿下吧?”

徐晏喉结上下滚动, 几乎是从牙缝间蹦出来一句:“不必。”

沈定邦摆了摆手, 朗笑道:“这怎么行,就算殿下不缺这东西, 是我的过错,我也应当赔的。只是没想到, 殿下也喜欢用这些酸的吃食。”

风更大了些,不少雪被风刮到了睫毛上, 糊住了眼。

徐晏没答沈定邦的话, 抬手抹了一把雪粒子,眼底布满阴翳, 冷声问:“你住这?何时住的?”

沈定邦稍一愣神,眼中露出了些许诧异:“我父兄这几年都不在长安, 先生不放心我一个人住,从今年秋日来长安起,就一直让我住在这。殿下每次来的时候,不是都见着我了?”

明明每次来时俩人都打过照面, 这次却偏要问他何时开始住的,难免不让人觉得是没事找事。

只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甚至说话那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却令徐晏心脏瞬间揪了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

原是一直住在这。

徐晏扯着唇角,哂笑了一声,浑身萦绕着阴冷沉郁之气。凝了沈定邦半晌,最终咬牙切齿道:“离她远些。”

沈定邦今日着了身云鹤纹牙白圆领袍,腰间蹀躞带上云纹带板精致小巧,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同抱着个沾了雪水泥水小匣子的徐晏比起来,尤显清隽雅致。

“为何?”沈定邦微微笑着,眼底却不似面上显现出来的平静,“殿下虽是太子,也要讲些道理,我为何要离她远些?”

徐晏进了回廊,眸中翻涌着暗色,冷笑道:“你不会不知,从一开始,她便是定好了要嫁给孤的。十岁上孤便认识她,如今已过了数年,凭什么不能让你离她远些?”

“殿下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沈定邦带笑的面容淡了下来,将偶然飞到袖子上的雪花拂去,“若论起来,我母亲是吴郡人,吴兴同吴郡离得近,我幼时时常来往于吴郡,同三妹妹一早便识得。”

徐晏冷冷看着他,手指紧紧扣着那个匣子,几乎要将指尖嵌到缝里去。

手上钝痛钝痛的,然而被风一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僵的,没多大会就没了知觉。

连痛也感受不到了。

他周身气势凛冽,压迫感十足,沈定邦却没曾变了面色。蓦地,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是你先待她不好的。”

脑子轰然炸裂,周遭充斥着耳鸣声,旁的声音再不能入耳。天地也猛地倒置,脚下站立不稳,差点摔下台阶。

过了半晌,徐晏方才勉强稳住身形,咬紧牙关看向沈定邦,眸子里红了一片。

抬了抬手,才发现只剩下一股无力感。

沈定邦笑了一声:“我说的,可有不对的地方?”

“滚。”良久,徐晏才从喉咙眼里挤出这两个字,手上一个用力,那个本就不十分牢固的木匣子瞬间被捏碎一角。

生怕里头仅剩的三两颗青梅再掉出来,便不敢再用力,改成了轻轻握在掌心里。

下了雪,宫里马球赛是没了的。没再管身后冷冷看着他的沈定邦,徐晏沿着回廊往外走,脚步酿跄滞缓。

雪更大了些,顺着风一道吹进了回廊。

沈定邦撑起伞,绕开地上滚落的青梅,闲庭信步般走在雪地里。伞太小,革靴上染了薄薄一层雪,连衣角都有了片霜色。

他到青梧院时,顾令颜刚吃了碗炖梨,漱过口准备小憩片刻。见他进来,便又让绿衣先去将屋里的炭火灭了,温声问:“沈阿兄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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