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道:有人托我为舟舟送礼,走不开身,这就迟了。
两人并肩踏进门,跟来的仆从将装满珍奇之物的箱子搬进来,恭敬退去。
琴姬看了一眼,笑道:先用饭。
她拿过瓷碗为心上人盛好白米饭,长筷塞进对方掌心:尝尝?
花红柳绿不好打扰,悄悄退出门,昼景捏着筷子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直觉她的舟舟今日心情极好,她弯了唇:这饭菜,是舟舟亲手做的?
琴姬默默红了脸,她那点厨艺哪好意思放在此时说,她眼神羞嗔:食不言。
哦。是元夫人做的啊。
所以说嘛,她就闻着这香味不是花红柳绿能做出来的。
她的舟舟终于也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了。昼景往她碗里不时夹菜,看她吃得欢心,没来由心里起了酸涩。
一顿饭菜罢了,元夫人就能哄得她的舟舟展颜,几近炫耀地拉着她同桌进食,可见以往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想到被她丢进畜生道投胎的琴家母子,昼景忍着心疼用完中饭。
送入畜生道都便宜他们了!
琴姬拿了帕子为她擦拭唇角,敏感问道:恩人在想什么?是这饭菜不合心意?
不是。昼景哪能说这饭菜不好,这是元夫人对女儿的心意,再者色香味美实在没什么可说不好的。
她额头贴在少女额头:我是懊悔自己来得太晚了。
少了她陪伴的那八年,她的舟舟才是最脆弱无助需要疼惜的时候。
不晚。琴姬起身坐在她怀里:你来就好了。永远都不晚。
用晚饭说了会悄悄话,两人含笑坐在窗前。
秋日萧瑟,万物都蒙了一层浓霜,柳绿为两位主子沏茶,不敢耽延,识趣退到庭院和花红逗弄从外面跑来的白猫。
盯着她侧脸,昼景恍恍惚惚端起茶盏,低头便饮,猝然被滚烫的茶水烫了舌尖。
她轻嘶一声,惊动了望着窗外的少女。
恩人?琴姬被她吓了一跳:恩人,怎么了?
昼景忍着羞窘指了指从嘴里探出来的舌头,一瞬间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在上面。她耳朵冒火,叹自己沉迷美色。
烫、烫到了?琴姬讶然。
匆匆往药箱里取出烫伤膏,看着某人,她简直心疼又好笑:怎么就烫到了,是小绿的错,下次我提醒她茶温适宜了再端上来。
她的姑娘心有多偏昼景算是晓得了。
不过此刻被宠着被迁就的是她,她只好红着脸伸着舌头劳烦她的舟舟上药。
舌尖粉嫩,舌面干净,被烫的地方看起来很是委屈,凑近了,琴姬还能闻到丝丝缕缕从唇齿溢出的清香,心神一晃。
退后一寸再去看时,神思彻底被扯乱。
她是晓得这软舌有多厉害的。
灵活辗转,耐性十足,或轻或重都能在曲径深处开出一条缠绵滴水的情路。
角度刁钻,常刺得极痒之处掀起刺激的爽利,搅得魂魄都要散了。
想她经了几次便念念不忘,那自己的前世到老到死身边都有这人陪伴,一辈子的情缠方养出恩人这等身经百战的好本事,她心底醋意难平。
浪潮已生,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舌尖被她无意识把玩,昼景口不能言,抢先一步轻咬住她指腹。
琴姬一愣。看着她的好恩人、好情人,话到嘴边,一字一句道:花间有路,春涌有情,梦里恩人探过、尝过,是我好,还是怜舟好?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装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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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诚讨欢心
都好。
是我不好。
我就不该烫了舌头。
家主被问得哑口无言, 眼神呆滞,一道白光闪过, 化作毛茸茸的小狐趴在少女腿边。
甚是乖巧。
陡然见到巴掌大的小白狐,琴姬拿着药膏的手颤了颤:恩、恩人?
昼景权作自己死了,不说话。
可爱乖巧一身雪白的小狐被抱进怀,不管琴姬怎么逗弄都不吱声,心知方才的问题吓到了她,此刻再回想自己所问,羞意渐渐晕染脸颊。
她们默契地谁都不提之前旖.旎危险的一问。
琴姬满腔的醋意被忽然变小的恩人驱散, 目色爱怜,感慨出声:恩人不仅会变大,还会变小呀。
小狐试探着哼唧一声, 内心生出躲过一劫的庆幸。尾巴摇晃, 卖好地伸出舌头舔.舐少女掌心。
先不急。琴姬抱着她:恩人被烫了舌尖还没好
她私心里想抱着小狐不撒手, 然而更想看昼景面上是何表情, 犹豫道:恩人变回来,我不难为你就是。
狐狸眼轻眨,现出人身的昼景被少女横抱在怀,她笑了笑:舟舟。
恩人肯理我了?
先前装得一手好死, 家主不认账, 献上薄唇便要吻她的姑娘, 被躲开。
琴姬似笑非笑:伤了舌头都不老实。
昼景双臂揽着她脖颈,轻轻下压:不妨碍。
她偏要吻,少女没了法子,蜻蜓点水地在她唇瓣亲了下,不敢缠绵,更不敢如梦中一般将神魂都献上。
梦里梦外, 她总是分得很清。
被打发了,昼景不敢恼,乖乖巧巧被她抱了会,担心累到她的舟舟,挣扎着就要从她怀里下来。
她身量长,人也削瘦,抱起来没多少分量,琴姬自是不肯,一双清寒的水眸似嗔似恼地看过去,昼景不敢妄动,生怕她再问一些要命的难题。
于她而言,无论水玉、怜舟还是这一世的舟舟,前世今生不都是一个人么。她爱的是舟舟,和她贪欢忘情的仍是舟舟。
狐妖天生的霸道专情、机敏狡诈注定她们不会被表象迷惑,她既许给舟舟生生世世,是以比谁都在意和心上人魂魄相缠,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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