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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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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有些为难:您不去的话少爷肯定要责骂我的。

卫子清微微一笑,那是一个和善,惹得小厮还以为有戏,眼睛闪闪发亮。

谁知等来了这么一句:与我何干呢?

不等小厮再说,他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事情比想象的解决的容易,三人匆匆离开了现场。

刘屠夫夫夫二人也无心开业,他们没跟去,心里却担忧的很,一看见他们回来就迎了出去。

怎么样?花婶紧张的问道。

卫子清笑中带着得意,有些调皮道:您说呢?

花婶嗔怪道:竟卖关子,我瞧你这样肯定是赢了。

卫子清笑笑不说话,花婶望着春枝不谙世事的样子,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我也不求别人多瞧得起他,能正正常常的就行了。

经过今天,肯定没人再说春枝不好了,您是没瞧见,街坊们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花婶心里舒坦了,再留卫子清吃饭,说是好好庆庆。

阿旺又被支使去传话,卫子清瞧着他似乎很敬重花婶的样子,一时有些疑问又涌上心头。

阿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前几日忙着赌约,无心探究,经过这几日相处,他也觉得和这家人关系进了很多,免不了有些好奇。

阿旺从小就养在我们家,还是我们春枝捡回来的呢

花婶提起以前事,也有些感慨。

那年冬天,大雪断断续续连下了三天,雪已经能没过人膝盖,街上家家户户紧闭着门。富足的家庭守着炉火,吃着存粮,还觉得难得清静。贫困些的,就烧着柴火,挤在一床被子里,也凑合能过。

而街边的乞丐就遭了秧,破旧的城隍庙哪能遮住这么大的风雪,一时冻死无数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而五岁的春枝,因为比别人脑子慢,记不得家里人的嘱咐,也不晓得冷热,偷偷熘了出门,再回来时,手里拖着一个黑乎乎破布一样的大孩子。

那孩子就是阿旺,这名字还是我取。这孩子大约有七八岁样子,春枝年幼长得矮,大冬天的,手指都冻得通红,咬着牙硬把人拖到了家里,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春枝哭着说他死了他死了的样子

我和他爹瞧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被冻成了冰块一样,浑身紫黑,我们拿水又是搓又是揉的,竟然这孩子醒了!阿旺实在是命太好,这都活了下来,但是他对自己从哪来,家人是谁都闭口不言,性子也古怪,整日不说话。我和他爹本来想等天晴了就让他走,谁想到他偏偏和春枝玩到了一起,我们春枝好不容易有了玩伴,就这么把他养下来了。

那阿旺就是和春枝一起长大的?

不算是吧。花婶摇摇头,阿旺在我们家也就呆了三年,稍微大点时候让人捎了口信就走了,一走就是六年,年前才回了家,带着聘礼回来,说是要娶我们春枝。

话说到这,花婶掩饰不住的骄傲:也不是说图他聘礼,这阿旺走了这么久,我们也不是随口就答应他了的。他对春枝啊,是真的上心,春枝说什么他都纵着,这你也瞧见了的,到底是在我们家住过的孩子,我这心里也放心。

卫子清没想到能听见这么有意思的一段故事,青梅竹马,幼时之恩,拿一世奉还,听起来也是一段感人的故事。

阿旺回来了,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讨论这事。

花婶问了宋家那边的回应,这才放心进了厨房,打算好好露上一手。

饭后告别花婶一家,卫子清回了宋家。

因为解决了一件大事,且衣服图样也卖了出去,看起来市场不错,现在是一身轻松,心里通堂。

一进宋家门,免不得想到这家的男主人,仔细一想,似乎是有几日没怎么见过他了。

他自己是有意避着的,但是宋泊明也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无比的配合,早出晚归,看不见人影。

难不成,前几日的温存,还是他一场梦不成?

宋泊明越是冷淡,他便越是心冷,行事便越来冷静,好像在告诉自己,看,你不过稍微冷着人家,人也就不理你了,都说了人家只是一时新鲜。

其实他心里知道,宋泊明未必是这样的人,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飞扬的内心。

不想了,再想也是徒增烦恼,反正他也不会主动去找宋泊明的,何必自个扰着自个。

宋姆大概是在午睡,家里静悄悄的,已经是夏季了,院子里有些晒人,他也闲着无事,转身进了书房。

自从宋泊明回来后,他还没来过这,这几日大事小事忙的他焦头乱额,一进书房才,看见桌子上码放整齐的画纸,心里才一个咯噔。

坏了!他画坏的草稿纸忘了扔!

他向来没有将画坏的纸扔了的习惯,总会留着,背面再练字用,那夜明明他是告诉自己了的,记得把这些收拾起来扔了,大概是凌晨脑子不清醒,到最后还是忘了。

他记得画纸是摊了一桌子的,现在被收拾了整齐,宋姆从不进宋泊明书房,还能是谁?

卫子清脸色煞白,他该如何解释,一个自由呆傻的郎君,日日做苦活累活的人,怎么学会了画画和写得一手清秀小楷?

并不是他自夸,他的画虽不是大家之作,但至少能看出十年功底的,说是临时学的没人会信。

关键是,宋泊明为什么不问他?

卫子清指尖冰凉,不敢去想更深处的,他无比的心虚,因为他不是这个卫子清,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旦被发现,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卫子清呆坐在书房,脑子里过了千百个念头,最终停在一个字上

逃。

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钱记那里应该可以预支出一部分定金给他

但是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户籍还在宋家,去开的路引上会清楚的写明他是哪里人士,更何况去县衙开路引,难免不会引起人注意,万一被谁看见告诉宋泊明,岂不是自己做贼心虚?

也不是,宋泊明又何苦为难他呢?他就算逃了,他也没必要大招旗鼓找自己吧?

脑子里两种想法交替出现,再无什么半点儿女情长,什么都不如他的命重要!

现在这件事应该只有宋泊明知道,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把画纸收拾整齐,就是明摆着告诉卫子清了:我什么都看见了。

那他到底是哪日知道的?

与他同床那日知道了吗?把他从宋姆床边抱走时知道了吗?和他在厨房亲吻时知道了吗?

一时间又有些怨气,就是来质问他也好啊,为什么不说,等着他自个发现,让他在这胡乱猜疑。

清哥儿在家吗?清哥儿?清哥儿?

听声音有些像旁边那对年轻夫夫家的小郎君,声音这样着急,是怎么了?

卫子清整理下表情,推开了书房门。

君哥儿,怎么了?

你在家啊!快去王大夫那,你阿姆晕倒了!

什么?

卫子清心里咯噔一声,腿有些发软,顾不上再多问几句,绕开君哥儿跑了出门。

宋姆慈爱的笑容出现在他脑海里,不管怎么样,宋姆是他这里最亲的人了,边跑视线模煳了起来,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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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离别之秋

卫子清不知跑了多久,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他头次觉得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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