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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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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坐在桌前,看着上面摆的果子与茶,腹中虽饿,但也不敢动,只问太子:“反正咱们在这待着没事儿,不如我们唠唠嗑罢。”

太子瞧她脸上明明满是困倦,却强撑精神来同他讲话,定不是随便说说,便问:“说什么?”

苏霁问:“你小时候,给你诊脉的太医是谁,你还有印象吗?”

太子回忆了一番,道:“我四岁起,便由李太医诊病,再之前的太医,倒没什么印象。”

苏霁微微蹙眉,丢失的太医院脉案,就是从皇后薨逝前两年,一直到太子四岁的。

太子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苏霁已然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和衣而睡。

一天了,她该是累极了。

太子替她放下了幔帐,坐在桌旁,静默地看向苏霁的方向。时间过得慢极了,不知过了多久,太子阖上了眼,微眯了会。

而此时,屋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着个铜制的香炉,上面飘着难以察觉的、淡淡的一缕烟雾。

-

太子只觉打了个盹儿,再醒来,却见床榻上幔帐渐起,一双手将幔帐撩开个口子,一双纤白的腿便显了出来。接着,苏霁从幔帐中跣足而下,身上仅穿着一大红的肚兜,剩下的肌肤均裸露在外面。

太子立时用手遮挡了双眼,脸扭向别处,道:“快穿好衣裳。”

苏霁微微一笑,恍若未闻,步步婀娜地走向太子,双手轻轻贴着太子的脸,柔声道:“太子殿下。”

太子一时发怔,痴痴地瞧着眼前的苏霁,面上烫红。晃过神来,立时用双手挣脱。一方面,心神恍惚之间,太子没使出全力;另一方面,太子唯恐一不小心伤了苏霁,力道极轻柔。这一挣扎,竟没有挣脱。

苏霁的双臂轻轻环上了太子的腰,身子紧紧地贴着太子的腰身,整个身子都系在了太子身上,微微向上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柔柔地看着太子。

这个姿势,太子若是稍动,苏霁便会栽到地下去。因此,太子没有动,心中狂跳,强自镇定着心神,道:“你不是苏霁。”

“我的确不是苏霁。”苏霁忽而泫然欲泣,柔柔地看向太子,道,“那些罪不可恕的事,都是苏霁干的,都与我毫无干系。”

太子看着苏霁极为真诚的眼神,喉结不自知地上下翻动,身上不由得燥热起来。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理智,苏霁一个眼神,就让他什么都信了。

“我的心,太子难道还不懂吗?”苏霁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双唇轻轻贴近了太子的脸颊,对着太的脸颊轻轻吐气,双手不安分地攀上了太子的腰间,欲将太子的腰带取下。

太子感受到苏霁呼出的阵阵热气,直扑在他的脸上,微微痒着。见苏霁竟解他的腰带,连忙死死地护住。

“你既愿意,我定不负你。”太子一双桃花眼望着苏霁,痴痴地道,“只是怎好无媒苟合?不急于一时。”

苏霁百般挑逗,太子仍只守着腰带,不肯放手。

只见苏霁眸色徒然变冷,一双温热的手徒然变得冰凉,一个推搡,便将太子推到了床榻之上。

苏霁双手死死地扼住太子的喉咙,越扼越紧,越扼越紧……

不知缘何,苏霁的力气仿佛大了许多,太子拼命挣扎,仍是挣扎不开,只觉气息不足。

第43章

“没想到,你又一次栽到了我手上。”面前苏霁的声音阴冷,像来自地狱一般可怕。

太子红着眼眶,一边挣扎着,一边无意识地摇头。

“只是,像你这样的人,早便该死了。”苏霁幽幽地说着,掐在太子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了,“梁王希望你死,萧贵妃希望你死,就连你的父皇也希望你死,你苦苦地挣扎,强撑着身后党羽,难道不累吗?”

太子越挣扎,越感到苏霁力大无穷,难以挣脱,脖子上已被掐出两条深深的红痕,太子感到眩晕,艰难地从被掐紧的喉咙中吸入点点空气。

“而我,也希望你快些死。”苏霁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狠狠地看着他,“别挣扎了,快些死罢。”

泪水夺眶而出,太子用最后的意识看向那模糊的身影,留下一个无奈的浅笑。

其实他从来到这奇怪的寺庙,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他不敢去相信——苏霁诱他进入福寿寺,硬是要在此留宿,其实就是想在这里了结他。

是了,苏霁也是想要他死的。

这世界上,每个亲近他的人,无不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他又究竟是为何要挣扎活下来呢?

一股疲倦感袭来,太子缓缓地阖上了眼,放弃了挣扎。

-

苏霁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一片雪白,白床单、白被单、白墙壁,熟悉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她的鼻腔,没来由叫人清醒。

苏霁环顾四周:这不是妈妈常坐的办公室么?

难道她又穿回了现代?

苏霁看向自己的手腕,翡翠平安镯仍在,苏霁试图呼唤系统,可却没有半分回应。

白门上的玻璃上,附着浅蓝色的防护膜,玻璃透过的光,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苏霁奇道,看现在大概是早上□□点,这个点儿,妈妈应该在病房查房,或是刚上手术台,或是在问诊室看病人,总之不该来办公室啊。

白门缓缓打开,妈妈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见是苏霁,花白的眉毛微微蹙起,冷声道:“你怎么在这?不要来医院妨碍我。”

她也没想妨碍她啊,只不过这系统落地的时候可能产生了错误,竟然没有精准地落到自己宿舍床上,而是落在了妈妈的办公室。

苏霁立即道:“我马上回学校,拜拜您咧。”

没成想,面前的妈妈面色徒然阴冷,她幽幽地道:“你七岁那年,得了猩红热,没日没夜地发高烧,我放下了工作,整夜整夜地陪着你。可那时候,是我升副教授的关键期,因为你,我失去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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