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也看着她,眼底死寂沉沉一片,关蓓蓓觉得她更漂亮了,是那种脱离青春期柔涩,肆意疯涨起来的冷艳,像水族馆里朝众表演的美人鱼,美不胜收,却也神秘莫测。
“够了。”心绪翻涌,关蓓蓓眼角发红,她咬了一口关城手腕,带了力气,不然关城破糙肉厚,毫无影响。
一口下去,关城“嘶”声,这紧凑地空档里,让亲妹子逃脱。
“别打——住手!”她朝温尔的方向怒跑。
关城朝天沉叹一口气,随意抹了把手腕上湿痕,一双意大利老匠人手制的黑皮鞋踩下湿漉漉的地。
朝那方走。
关蓓蓓快到跟前时失控地一冲,将那名跟关城混的面熟男人,撞地连退三步。
“关蓓蓓!”关城到了跟前,一把扯住亲妹子的手腕,怒喝一声。
“你走!”关蓓蓓气地眼泪狂流,圆睁着一双红眼,“你不知道斯义哥他一直……”话到尾处,却断。
“什么?”关城当不知道。忽而又极度生气,怒斥:“就因为这样才要打死这狼心狗肺的女人!一了百了!他妈的她结婚了知道吗!”
结婚了。
姓温的结婚了。
谁能想到?
林斯义还在等。等来万箭穿心。
关城一个硬汉子,吼完后两眼角发红。双手插进裤兜,仰头对着茂密梧桐顶,克制着情绪。
关蓓蓓也有动容,但语气依旧未缓和:“哥,不是我警告你,是事实是,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斯义哥都不会允许别人动她。”
小丫头竟然威胁他。
关城气极反笑。
不过人打都打了,林斯义找他麻烦,也只有认。
……
细雨还是飘个没完。
绿色人行道上湿漉漉。
温尔趴在那儿半天没起来。
之后,在地上撑了好几下,勉强扶着膝盖站起。
一双温热的手掌倏地搀扶住她左臂。
温尔一笑,声音嘶哑,“吵赢了?”
熟络的口吻,相互了解的重逢。
“我哪次跟他吵没赢?”关蓓蓓明明在笑,却仿佛比哭还难看,看着满身伤的她:“我们去医院。”
“不用。”温尔整理自己衣物,看着挺脏地,染了不少地下的污水,但她脸上干净,也没有一片伤痕,关城叫那人挑着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打,保存了她脸蛋,温尔盘算着是不是要感激他一下,开口却是:“打够了吗?”
关城本来无动于衷的脸,闻声,转过来时,恨不得冲上来亲自揍她几拳方出恶气的暴戾表情。
关蓓蓓连忙喊了声“哥”,哀求意味浓厚。
温尔撇开脸笑:“那没事的话,我打烊了。”
“温温!”关蓓蓓有一车话要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当年为什么跑,为什么了无音讯,又为什么要结婚呢,爱对方吗,在经历过林斯义那样的男人,还有位置去爱别人吗?
“温温……”
温尔懒得回头。关蓓蓓叫一会儿就会被她哥拉走。当然免不了听到关城几声暴力的谩骂。
温尔无所谓的。
回到店内,拉上门,落锁。
楼上是个三室一厅,她看了看儿子,替孩子掖好被子,接着将小床上睡地缩手缩脚的大男人半边被子,从地下捡起来,盖好。
父子俩呼声你来我往,睡得倒香。
她从里面退出,找了一间安静房间,睁眼到天亮。
……
第二天放晴,清晨的农贸市场人声鼎沸。
少年人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找来店里,脸虽被帽子遮着,但仍看出浮肿痕迹。
温尔抬眸,见是他,没任何惊讶的淡声:“来了。”
好像早料到他会上门。
少年人肿着一张猪头似的脸,低愤:“不是怕你告诉我妈,我才不来!”
“偷钱时不想到你妈了?”温尔讽:“你就不配有妈。”
这小孩叫韩晋,长得人模人样,却不务正业,是这片出名的啃老族。他妈还只是市场内一名清洁工,单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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