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下,谢舒音抬眼,手指点数着一层层往上扫,大约数了七八层就实在眼晕得慌。
她又仰着脖估摸了一下位置,十六层上下几户窗口要么是没有开灯,要么是拉了窗帘,总而言之,并没有透露出她所预期的光亮。
谢舒音叹了口气。
一路慢悠悠徜徉过来,小腹的酸胀才将将平息。
扫兴的人燃起火,却是敝帚自珍得要命,明明箭在弦上,却还是不肯松了腰带让她解一解。
今晚戏演得砸锅,可最起码让谢舒音确定了一件事,严宥并不是ED。
对于一个真正的力争上游的小三来说,这当然算得上能安身立命的好事,而对于她这么个被人雇来拼演技的小三来说……
嗯,也算是好事。
演十分与演三分,投入成本不尽相同,今晚出师不利,已算是全打了水漂。哪怕日后收回,也只是日后的份了。
眼下余烬未熄,乘着酒意和血流游蹿到周身四处,某种名为空虚的痒从灵魂中升腾起来。
谢舒音轻咬下唇,私处微微一缩,敛下心神走进电梯。
“叮——”
16层电梯口指示灯一亮。
谢舒音从电梯里走出来,低头翻找一阵,从包里掏出枚钥匙。她正想抬手开门,可还没等挨上锁眼呢,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回来了?”
绿眼睛的男人斜倚在门框上,随手将遮眼的亚麻金色碎发撩到脑后。
一片阴影投下,眸光在她身上浅淡地一落,复又移开。
“……诶?”
谢舒音捏着钥匙的手僵在半空,双眸睁大,惊讶道:“怎么是你?”
“呵,”男人轻笑,“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嗯?”
见谢舒音还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他便长臂一伸,将她捞了进来。
门板合上,很清脆地一声就落了锁。
男人有力的臂膀正环拢在她腰间,另一手则撑住她背后房门,侧身低头,呼吸轻抚在她耳后。
“怎么连门也不敲。”
他将她困在胸膛和门板之间,手指却在这窄小的罅缝中灵巧穿梭,捏了捏她腰侧细肉,又沿脊骨向上攀。
食指中指交替敲击她的肌与骨,优雅如演奏名家琴曲。
脖颈处隐约灼烫,柔软的唇在锁骨外半寸处将落未落,浓密的睫轻轻地、不可忽视地扫拨着她的耳垂。
谢舒音垂首,手心里都是他心跳的余温。
她抵住他胸膛,轻推了推,并不是意在抗拒,她只是觉得他这样好像只大狗,蹭得她哪儿哪儿都痒。
“你不是说……我回答错了?”谢舒音小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嗯,哼,你以为,”男人一侧头,用脸颊轻轻摩挲她,声线隐隐不满:“你怎么不仔细再问问?我有明确拒绝过你?”
刚捋上去的碎发又落回了鼻梁上,衬得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愈发幽碧,绝不是春山的淡冶,而是杉林与溪荫里鲜而烈的浓绿色调,眸底波澜浮现。
羊绒外套纽扣松落,谢舒音微一撤身,外套就顺着肩膀的弧度向下滑,露出惊鸿一瞥的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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