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夫人是东明和亲的郡主,又对容淮安有陪伴救命的恩情,只有她,能让容淮安放走。
因为这其中还藏着许多没有摊开说,不明白的事情。
屋内安静片刻,容淮安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压下心中的沉暗,想扯开嘴角笑。
“你……”
“别笑了,很难看。”
谢明蕴得到了默认的答案,顿时鼻尖一酸,凶巴巴地打断他的话。
他这会必然不会是想笑的,笑不过是为了缓解她的心情,让她不要太担心他。
可谢明蕴何等通透。
她咬唇,抓过容淮安的手。
“是她就是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仇我自己报,你不准帮我。”
容淮安敛了笑,顺着她抓握他手的力道把她抱进怀里。
“好,你自己报。”
谢明蕴窝在他怀里,难得没挣扎,她站着只到他肩膀,头倚在他胸膛,顺着感受他的心跳和温度,一拍一拍。
“今晚的事若是封不住口,回京父皇问起来,你就说是刺客要追杀我,你为了保护我才下令动手的。”
在佛寺前见血不是好事,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皇上对她的容忍,应当要比容淮安这个臣子高的。
“无妨,我能处理好。”
容淮安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把耳侧的发撩到耳后,轻轻亲了亲她。
太子既然选择留下那些侍卫,那必然是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就算他不说,太子也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他感受到谢明蕴抓着他衣袖的手不断乱晃,察觉到她内心的焦灼不安,安抚道。
“不要想那么多,万事都有我和太子。”
“你今晚追出去,你身上的伤……如何?”
谢明蕴刚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变了脸色抬起头。
“没那么严重了,前两天是为设局引她放松警惕,才一直声称没好。”
方才下山去那一趟,打斗间还没好全的伤口似乎又隐隐渗血,容淮安隐去了这些,轻声道。
“那你前些天还……”
虽然早猜到有古怪,此时听容淮安承认,谢明蕴还是一恼,伸手拍他。
“权宜之计,别生气了,好阿蕴。”
容淮安攥住她的手腕,浅浅一笑。
谢明蕴想挣扎出来去打他,想了想又没动。
她当然知道这么八九天,说好全了什么事都没有了自然也是假的,方才又下山一趟,若是再多动作又有可能扯着伤口,说到底好了也算省了担心,便瞪了他一眼。
“下……”
“没有下次。”
容淮安见她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即从善如流接过话。
事情说完,谢明蕴心中的担忧也算放下,看了一眼时辰,道。
“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不过方才你院中打斗那么严重,屋子还能住人吗?”
容淮安本要说能,目光落在她脸上,改了口。
“约摸是不能的。”
谢明蕴推开门拉着他往外走。
“如果住不成的话……”
“公主要收留我吗?”
谢明蕴回头瞪他。
“你想得美。”
“云副将呢,你跟他住一个院子。”
谢明蕴四处找着云副将。
而在出门的时候就预料到谢明蕴答案的容淮安,早就给站在门外的云副将示意让他离开,谢明蕴找遍了院子,也没找到他。
“看来是天意让公主收留我。”
容淮安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开口。
“冬日天冷,公主自己住着未免孤寂,今晚才出了事,我留下还能保护公主,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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