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一鸣吗？”顾以琛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

“对！”宋小西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一样，脱口而出。

男人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阴鸷，追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宋小西挑动眉梢，“您觉得呢？”

“我想听你的答案！”

“答案和你想的一样！”

顾以琛突然冷笑一声，“我想的？我想你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宋小西浅浅一笑“那看来不止是我想错了，顾总您也想错了！”

顾以琛冷沉了眸子，“说说看！”

“他是我男朋友！”宋小西说得貌似理直气壮，可是却目光躲闪，不敢去对视顾以琛的眼睛。

她并不怕顾以琛，她只是担心会给陆一鸣惹麻烦，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阻断顾以琛再和她继续纠缠，这在回国之前她就想好了要这样说，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顾以琛碰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单独碰面……

顾以琛侧目，带有一丝探究地浅笑，几秒钟之后才开口道，“我一直在想，你是否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我忘了，还是你一直在故意说那些话来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心思被猜中，宋小西心跳加速，喉咙处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可顾以琛的声音仍旧没有断，语气内甚至带了点自我嘲讽，“可为什么我听到你这些话，我总会很难过很想生气呢？！”

他轻笑着说，“你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总有办法让我变得鸡飞狗跳，让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顾以琛的话让宋小西的身体出了一身冷汗，她真希望这一刻是世界末日，让整个世界都毁灭，这样她就听不到他的话，就算听到了，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去悸动什么。

顾以琛双臂抱胸，对宋小西的反应丝毫不感到惊讶，反倒一幅猜中了的表情。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宋小西起身向楼下走去。

她转身太快，没有看到顾以琛那诡异笃定的笑意，“你现在出去，是想让我也出一次车祸，昏迷半年，以此表达对你的歉意吗？！”

宋小西脚步立马一顿，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可是顾以琛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拉住她，也没有再强迫她留下来的心。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顾以琛是吃定她这个软肋，简直是屡试不爽！

片刻，她继续下楼，身后传来顾以琛似乎有些哀伤的嗓音，“我愿意亲身体验你的痛苦！”

宋小西冷冷地说，“我下楼透透气！”

男人靠在沙发上，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虽然她现在不能像从前一样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和他始终保持着陌生的距离感，可是此时知道她就和自己在一个房子里，顾以琛还是觉得心安……

顾以琛只是想闭上眼睛遐想一会，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睡着了，但是貌似也就睡了几分钟，或者是几秒钟，他突然醒来，猛地坐直身子，整个别墅安静得出奇，他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他心头一惊，快步下楼……

一楼没有开灯，透过窗外院子里的灯光，顾以琛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一团，他松了一口气，放慢脚步轻轻下楼，在宋小西身边轻轻坐下。

宋小西在一楼等待雨停的时候，大约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脸上温热的触感而吓醒，刚想睁开眼睛，突然意识过来什么，心头猛然一震，又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安静装睡。

无论是以前的慕念，还是后来的宋小西，一直都对顾以琛的温柔无法抗拒，可是从前的他对宋小西从来没有过这样怜惜的动作，宋小西不知道顾以琛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慕念的影子？！

想到顾以琛以前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为她身上有慕念的影子，所以他才会和自己在一起，宋小西就莫名觉得烦……

正在宋小西心乱如麻，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时，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声音里少了冷酷，变得很柔软，甚至柔软到了温柔的程度，宋小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声音。

他说，“你知道吗？！遇到你，我的内心一直很纠结，很迷茫，以前是，现在更是……”

“慕念是我心底永远的痛，永远的爱！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念念以外的任何女人……”

“可是遇到你，我的心好像又活过来了，我又找到了心动的感觉……可也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罪恶感，背叛念念的罪恶感！可我还是一边心里放着对念念的执念，一边又舍不得对你放手……”

“我不确定我对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爱，但是我确定的是，我希望你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