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是给香味儿弄醒的,眼睛微微一张开,入眼的都是她熟悉的,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她慢慢地爬起来,眉头从一开始的舒适慢慢地过渡到皱得死紧,实在是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又不是万能充气娃娃,她哪里能扛得住的,也亏得她,这种事都习惯了,才就这么一点儿后遗症——她其实想说见他妈的鬼去吧,谁要是下次再这么干,她就罢工。
嗯,罢工,也就她想想罢了,罢工这回事,不是她想罢就能罢,也得看别人同不同意,当然,现在也不给她泼冷水,让她自个儿安慰自己去。
她刚下了床,双脚一着地,真不是她矫情,真是一踩地儿,跟没了膝盖骨一样就软了下来,就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她还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倒下去还是怎么的自己自救一把的,腋下就叫一双有力的双手给拢住了,人也跟着有了支撑柱,也跟着起来了,呼入鼻子里的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那个脸呀,都不争气的红了,红的跟个刚熟的红樱桃一样,叫人想咬一口,不光是想的,也是行动力,她的脸就叫人咬了一口。
她出手也算快,一手就扇了过去,跟扇蚊子一样,可使了力的,身后的人闪得快,她出手就落了空,连带着身子都朝床里倒去,终于忍不住张嘴喊了,“律成铭,我跟你没完!”
个凄厉的,就跟半夜里受冤的女鬼一个样,让人听了都会全身一颤的,偏律成铭没吓到,他心脏强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轻易都吓不住他,也对,就他们这种关系的,没有这种强大的心脏,普通人还真是吃不消。
“跟我没完好呀,就怕你跟我完——”律成铭就乐意听她这么说,把人的腰给搂住,总算是把下栽的人给稳住了,“炖了点汤,要不喝一点儿,这都晚上了,饿了吧?”
问的温情脉脉,就连那眼神,对上了,都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完全不由自主地都沉溺在里头,她刚好抬头,又迅速地低头,双手将他的手扒拉开,没丢给他一个眼神,迳自走出卧室。
“儿子呢?”她不回头,大大方方地落座在桌前,看着大碗的汤,还冒着热气,汤色是奶白奶白的,瞅着就叫人开胃,她自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盛汤,手刚要去动碗,律成铭的手比她更快,抢过她手里的碗,有模有样的替她起汤来,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虽说她现在过得好,可——
有些记忆嘛,总是抹不开的,以前律成铭对她……随随便便就掐她电话,她会说简直蛋疼胸闷嘛,现在他到是跟个家族煮夫似的,实在叫她受宠若惊,真的——她有点哆嗦,不是怕的,不是吓的,是胳膊酸疼的,谁让人把胳膊都抵的脑袋上一整晚,谁他妈的都得酸疼。
他把汤匙递到她嘴边,喂的殷勤——“儿子跟解放那小子走了,去他家待几天,他爸妈特别想见人。”
她往后退,像什么话,她又不是没长手,用得着跟个孩子似的让人喂?刚在退,就让他的话活活的吓着了,这回是真叫人吓着了,本来嘛,她以为自己的这点破事也就他们几个心知肚明就行了,别人嘛,谁都不会晓得。
她想的到简单,可也不想想她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哪里能这么就糊弄过去的?根本就是不行的,人家也就将就儿子了,也就将就她了!对,就将就,人要是一时的兴起,那还好治,就跟他们几个人的,这么几年都断不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将就着。
别人都知道的事,自从她抱了儿子再出来后,别人都知道了,就她还当成别人都不知道,现在给他一说,还能不惊的,简直惊死了,她怕死了,就算汤的颜色再好,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个纠结的,一个起身的,就去抓他的手,结果,他的汤匙还在手里,给她一抓,汤就倒了出来,到是没溅到人,他一脸的不明白,“你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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