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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说得堂间气氛僵冷,陶善言与陶善文都沉了神色。

“岂有此理?婚事岂能由他人代迎?”陶善言冷道。

商时风便又道:“义父义母也知此举欠妥,交代在下一定替他们向陶家二老赔礼致歉,并代为转告,陶姑娘嫁入穆府,老太太并义父义母必将视如己出,绝不委屈,若来日溪白对姑娘有所怠慢,家中长辈必不姑息,请陶家二老一定放心。”

堂间无人回应,陶家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商时风思忖片刻,忽一撩披风,单膝落地,四周众人发出几声惊呼,各自退开,诧异地看着商时风。

“此番虽然事出有因,然到底是穆家与溪白行事不周,我替溪白向陶公并陶姑娘赔罪,若有责罚,商某也愿一并代受,只是吉时已定,还望陶公陶夫人及诸君多担待,莫叫亲事误了时辰。”他说着抱拳要拜。

“小商爷,不必了。”女人清脆的声音冷不丁传来,惹得众人望去。

商时风动作一顿,侧头望去,只瞧见嫁衣着身、盖头遮面的女人被人扶出,正站在檐下,面容神色均无从窥见,只那声音又脆又冷,像十二月天的冰。

“小商爷不必如此,你受人所托而已,何错之有?自也无需你代为受过,快请起来吧。就算是请罪,也该是他穆溪白来向我请罪。”陶善行一边说,一边迈步走入天井。

一步一步,没有慌乱亦无小心,仿佛那盖头遮去的只是她的容颜,却未阻挡她的视线。商时风未料会是陶善行出言,上次匆匆一见,她只是乡野丫头,笑得一团孩子气,如今再见,她竟似换魂一般,倒出人意料。

便这怔愣的片刻,陶善行已走到他面前,素手自袖内伸出虚扶一把,商时风打眼而过,只觉那手白得惊人。

“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他既要挑在今日旧伤复发,父母兄弟谁能拦得?我们穆家也不是是非不分,强人所难之辈。”她既似嘲讽,又似给商时风解围,一语双关说着,又道,“小商爷既是代他前来,那不妨与我共听爹娘兄长教诲,拜别二老,也算全我孝心与陶家脸面,可好?”

商时风已经站起,闻言垂首作揖:“遵姑娘意,多谢姑娘成全。”

语尽,他与陶善行左右并肩,面向陶家诸长。话已至此,不管陶家人有多不满,亲事都得继续,当着外头众宾之面,此事也不宜闹开,只得听从陶善行的意思,暂忍此气,给陶善行出阁的辞嫁礼。

敬过天地,拜别父母,出阁时辰到。陶善言大步上前,撩袍矮身半跪,道了句:“上来吧,为兄送你出门。”

陶善行朝前一扑,趴到哥哥背上,被他稳稳背起,陶善文紧随其侧,一道送她出门,身后,是站在门口挥手目送的陶学礼与朱氏夫妻。

她只在这里呆了半年多时间,但也够了,父母兄弟,都是上辈子她没有的。

将陶善行安稳送入马车,看着帘子放好,陶善言方折身而回,朝着商时风抱拳:“有劳小商爷。”

“大公子客气。”商时风回礼,却听对方又道。

“小商爷,烦请转告穆家小郎一句话,今日之事陶某记下,我家阿行若在穆家再受委屈,必叫他以十还一。”陶善言重重拱手,眉间是鲜少出现的沉怒。

商时风无话以回,只是揖了一揖,便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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