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穆溪白自己笑不出来,要他回去面对家里的女人,似乎比应付红帮的难事更棘手。
马儿一路慢行,他磨磨蹭蹭到家,已是傍晚,迎接他的是亲爹的雷霆咆哮。穆清海行商多年,涵养极好,很少发这么大火气,今天听完穆溪白这十来天所为,气到肝疼,才看到个人影慢腾腾挪到门边,扬手就是一个镇纸砸过去。
砰——
四周的下人都被吓破胆,只有穆溪白面不改色拾起镇纸进了他爹的书房。
“你还知道回来?”穆清海觉得自己生这个儿子就是来克自己的,寿命都会被他气短十几年。
穆溪白不回嘴,眼观鼻鼻观心站着任他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骂了足足两盏茶功夫,穆清海口干舌燥,下了命令:“滚,滚回你的凌辉阁,给我派人守着门,谁都不准放他出去!再敢踏出凌辉阁,你那腿就别要了!”
穆溪白被禁足了,还是禁在自己的凌辉阁里。
————
凌辉阁是穆溪白的院子,但如今住着个女人,听说是个生来痴傻的胖女人,他祖母说她得神佛点拨已经不傻,可穆溪白不信鬼神,要是真有神佛,这世上哪有傻的人?他只觉得要么传言有误,要么陶家别有用心,利用了他的祖母。
他对陶五娘印象不好。
大婚已快足月,他没踏进凌辉阁半步,也没见过陶善行,成亲前没见过,成亲后也没细看——大婚那天他挑了盖头,自个儿饮完合卺酒就跑了,没见着珠冠下的脸,不知道她是圆是扁是胖是瘦。
自然,也没圆成房。
都说他这媳妇痴傻拙胖,和他的梦中人差了十条河不止,他是不想见的,但没办法,他惹毛了他爹。老子放话,他再不回屋,就把他腿打折,穆溪白没办法,只能回去看看。
天色近晚,夕阳半坠,被橘色光芒笼罩的院子很冷清。听说陶善行惧生,特地让赵姨娘把在里屋服侍的丫环婆子都撤了,只留些外院洒扫的粗使仆妇,这个时间园子里没人,只有饭菜的香味袅袅飘出,又听说她口味独特,喜欢自己在小厨房里开小灶。
真是个麻烦人,小门小户的还挑剔起他家伙食了。
穆溪白对她的印象更差了,悄不作声地进了内院,把观亭留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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