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谢皎呢?是你把她送走的?送到了哪里?”她又问道。
“我只让人将她暗中送到城外,至于去了哪里,我并没过问。你怎又问起她来?”穆溪白低头,只看到她黑青的脑袋。
“好了。”陶善行已将衣裳整理妥当,手掌拍过衣襟,道,“没什么,忽然想起来而已。”
穆溪白蹙蹙眉,突然坐下,只将她拦腰一抱,让她落在自己腿上,唇凑近她,只道:“几日没见,我难得看到你,总共就这些时间,别老谈别人。刚才有句话我说差了,我回来,是因为我想见你。”
陶善行推他:“别又不正经。”
“我很正经,说的句句实话。”穆溪白将头埋到她耳边,想起那日园中所为,一时心旌摇曳,烦恼暂抛,“好陶陶,想死爷了,等爷把事情了结,咱们再好好亲香。”
听着他的诨话,脸颊又被他下巴胡茬蹭得刺痒,陶善行浑身发臊,挣扎着起来,用力捶他肩头,骂他:“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哦。”穆溪白跟着起来,搂着她的腰肢,狠狠在她唇上摩挲碾压了一口,才道,“不能叫你陶陶,那是可以亲香?”语毕,在她发作前飞快撒手转身,“走了走了。”
及至门口,他又顿步回头,笑道:“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若是想我,让观亭来找我,不用你亲自跑去茶馆。”
午后光芒笼来,将他的脸庞定格在这一刻笑脸。
陶善行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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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转冷,昼夜起伏大,入夜的风一吹,便叫人冻得全身寒浸浸。陶善行仍旧坐在妆奁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目光却都凝在榴姐身上。
榴姐正给她铺床换香,还要舀来热水予她净面,虽然沉默但桩桩件件她一个人都能处置得妥妥当当,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白天那个惊慌失措的榴姐,仿佛从未出现过。
关于方稚的猜测,陶善行拿不准能不能告诉穆溪白,一来她不能完全确定,二来她心知此事牵涉巨大,惟恐方稚身份暴露反而害了穆溪白,因此心中正犹豫。
她确实见过方稚,就在那一年南华寺的法会上。
那时候,方稚不叫方稚,他叫霍熙,是大安朝的万乘之尊,一国之君。
他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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