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德大长公主已经年迈,走路需要拄着拐杖了,可在她一个白发苍苍却依旧身板挺直的老者进入太和殿的时候,太和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惠德大长公主一进殿,便要跪下给圣人行礼,圣人尊敬惠德大长公主,连忙阻拦,惠德大长公主却说:“君臣,礼不可废。”
便由着陆宓搀着她缓缓拜了圣人,圣人见到惠德大长公主如此老态,心中难免酸苦。
惠德大长公主也不管这么多,指着方才说陆宓女子不堪为官的言官,质问道:“女子不堪为官,请问是何道理?”
那言官颇为直接:“自古以来便没有这么个先例,哪怕是惠德大长公主您问臣下,臣下也是这么说。”
“我是问你,为何不堪为官,不是问你是否有先例。”惠德大长公主一双苍老的眼睛盯着那言官:“避重就轻,向来就是言官们喜欢玩的把戏。”
“惠德大长公主慎言!你……”
“你闭嘴!”陆宓见那言官似要顶撞惠德大长公主,立刻出言呵斥。
陆宓方从战场上归来,虽说穿着郡主的品级服,却不若从前娇艳,而是更为冷傲,这一声呵斥带着浴血沙场的气势,那言官竟一时不敢反驳。
惠德大长公主看了众臣们一圈,缓缓说道:“圣人,我也是女子,也曾上过沙场。见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地,深切的知道每一寸疆土都是将士们的血肉拼杀出来的。最多的时候,哪怕是掘地三尺,那土都被血浸透!尔等,尔等安居国都的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不过是耳听为虚,未曾亲眼得见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场人祸!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将士们浴血奋战,为的,就是百姓们的安宁!为何!为何仅仅因为我们是女子就要抹杀我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受过的伤?为何高居庙堂的重臣,竟如此轻视为国为民在战场拼杀的女将?”
“若是如此,若是以己度人,你区区一介言官!不过是在朝堂辩驳几句,连家国天下事都要退居女子二字身后,这样的你何曾就比得上在外拼杀的女将!就因为你是男子?”
“若无你母,何来你这等竖子!”
惠德大长公主说道最后已然不想再留任何情面:“本宫奏请陛下,请陛下一定要封赏为北境之战立下大功的朝阳将军。至于反对的大人们,就请大人们多往边境苦寒之地去看看,看你们这些男子之躯是否金刚不坏,熬得起那风霜战乱!”
惠德大长公主的话掷地有声,竟没有人再敢反驳。
更有甚者,想到了惠德大长公主当年代夫出征,征南之战也是分外艰辛,大长公主更是因战重伤,最后甚至不能生育!幸好惠德大长公主当时已经育有一子,否则刘家便无后了啊!如今情景再现,朝阳郡主和惠德大长公主当年,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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