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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看着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摇了摇头,目光歉然,道:“对不起,我好像还有点晕,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恍然才记起来,她还是个病号。
算了,和病人计较什么。
我屈指敲了敲餐桌,轻声催促:“快喝粥,一会儿凉了。”
“嗯。”她低头用勺子搅动热粥,过了会儿,眼睛看向我,似乎透着祈求,“你能不能晚一点回家?”
这么久了,总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
我本想拿乔,没忍住露出一点笑容。
“好,听你的。”
她笑起来,样子很好看。
“冰箱里有食材,我给你做晚饭。你想吃什么?”姐姐容光焕发,连病着都看不太出来了。
“吃你。”
我不过脑子地说了句。
然后两个人同时脸红。
其实我本意真的没想到那方面,我就是气她又开始折腾自己。病中做什么晚饭?
“我去盛粥。”最后是我先站起来,打破了尴尬。
回来见她低头喝着粥,依旧能看到眉眼弯弯的样子。
我也笑了,在她对面坐下。
2345L:kswlkswl
2346L:这样还不在一起真的很过分
2347L:我迟早把楼主和姐姐捆起来,快给我结婚!!!
楼主:姐姐的烧彻底退了。
不是感冒,是过度劳累引发的机体抗议。我问她晚上还要加班吗?她说向公司请了一天假。
我没对她的工作置喙什么,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朝九晚五?
只是心疼而已。
见我沉默不语,她多少猜到,伸手覆在了我的手背。
“对不起。”她忽然说。
我不解其意。
她又说:“没什么。”接着转开话题,温柔道,“今晚我有空,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没有,你有吗?”
我只想和她静静地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姐姐想了一会儿,说:“出去走走?”
“不去。外面都是人。”
“那……看电影?”
说句题外话,我们俩把七十多集的《甄嬛传》看完了,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俩共处时间还没有《甄嬛传》长是怎么看完的。
她有时在家加班,一边工作一边用另一台设备播放《甄嬛传》,一心二用,陪我刷完了电视剧。
插曲结束,那天晚上放了部电影。
上次楼里好几位朋友给我推荐了百合向的电影,没好意思放,最后还是放了部中规中矩的,但是英文片名我觉得姐姐在暗示我什么,叫《LaLaLand》。
她好闷骚,我好喜欢。
……
电影看完了,时针指向九点。
电视机也关掉了,我们俩窝在沙发里,不知不觉我的肩膀已经枕着她的脑袋。
或许因为她今天生病,表现出依赖性。
安静的客厅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姐姐坐了起来,穿鞋,把茶几的空杯子拿去倒水。
我陷进沙发深处,看她在厨房的背影,脑海里来回浮现她的那滴眼泪。
在她的卧室,看到我坐在床沿,她将我拽下去吻上来的时候,一滴泪同时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忽然有种难以自抑的难过。
姐姐倒完水回来了,推给我一杯。
她没说话,但我隐约猜到她想留下我,又认为这样不好,情感和理智正在拉锯。
在一片静默中,我率先开了口。
“最近有个女生在追我,我有点想答应她。”
她愕然抬头,眼神里闪过的大约是震惊,还有无措,以及无法掩饰的恐慌。
“她是我的校友,人长得漂亮,又聪明又上进,博学多才。”
“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我,喜欢到……让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让她立刻属于我。”
“姐姐,你觉得呢?”
姐姐的脸色很白,她大约没有意识到,喃喃地反问我:“觉得什么?”
“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啊?”
“我不能干涉你的决定。”姐姐抬起通红的眼圈,说,“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
“我喜欢你。”她喉咙反复,终于吐露真言,伴随难以察觉的哽咽,“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让自己永远属于你的喜欢。”
我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
“2020年2月22日,21点17分,她向我表白了。”
……
最后,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暗恋的第十年,我和她在一起了#
35、第①章、同学你好,我可以送你回宿舍吗?
【匿名树洞:偶遇了大学时代的白月光】
楼主:“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就在昨天,命运回答我说,是甜酸口味的。
毕业两年,我像无数想扎根在这座城市的年轻人一样,每天奔波在家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再见到她,而且就在公司对面。
她穿着宽松的白衬衣,工装裤的裤脚扎进马丁靴里,长发末梢微卷,朝阳映得她的发丝淡淡金色,松弛慵懒。
惊鸿一瞥。
她变得成熟了些,可与我的记忆里仍然一般无二。
我以为许多年过去,我早已淡忘她。可记忆没有,心更没有。
我站在马路这边,耳朵里是红绿灯滴滴的催促声,早高峰的嘈杂来来去去。
车水马龙之间,我像是被单独扔进了一个安静的世界,冰天雪地,只听得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隔了一条马路,她自我眼前走过,像一幅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L是我的大学校友,我们同级。
九年前,我从偏远的山村考到北京,第一次坐那么远的火车,第一次乘地铁,跟在别人后面学着买票,进入闸机,拖着半箱子土特产的行李箱,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到我的脸。
我从不觉得自己低城里人一等,只是到底有种“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格格不入。
对这座大都市而言,我是个外乡人,也可能永远是外乡人。
待入了学,这种感觉更为明显。我的室友有两个是本地人,另一个人来自包邮区。我因为家里有事晚报到了两天,来的时候室友已经分好床位,把靠门的一张留给了我。
室友们人都很好,她们从我的穿着打扮和自我介绍,猜出我家境贫寒,有时在宿舍聊起我听不懂的话题见我进来会故意岔开,生活上也会照拂我,还会送我一些护肤品小样。北方很干燥,我刚来时受不了这里的气候,包邮区的室友给了我很多切实可行的建议。
家境上的差距尚可以消化,但我自小被师长夸赞的聪明和勤奋,在这所大学只是入学门槛。
我的室友个个勤奋好学,躬行自谦,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天她们在寝室里聊起一个人,开学典礼上的新生代表,是个女生,只有十六岁,竞赛第一名保送入学,姥姥是院士,妈妈是教授。长得还漂亮,室友们说上帝不仅给她打开了一扇门,连房顶都掀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L的名字。
她离我太遥远了,就像是天上月。不仅是我,连我的室友们也认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L那样的人,注定不会和我们的世界有所交集。
而且她是工科,我们是文科,八杆子打不到一块。
……
度过了军训,正式开学,打击一个接着一个。
刚开学那段时间是最痛苦的,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压力很大,每晚焦虑得睡不着,除了周末家教,有空就泡在图书馆,拼命学习。
这里所有人都很努力,所有人都很聪明,我不想落在最后,只能拼命。
那一天,我很清楚的记得是十月十七号。
我提前从图书馆离开,在操场跑步,一圈一圈地跑,发泄近来的重压。
九点半,我接到家里的电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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