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贴着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伏在她耳边低笑:“你放心,我是从不跟那些女子联诗对句的。——她们的诗臭得跟裹脚布一样,我躲还躲不及呢!”
郑娴儿笑了一笑,心安理得地枕在他的胸膛上,仰头去看他的下巴。
楼阙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确知并无不妥之后,便放肆地伸手探向了她的腰间。
郑娴儿不推不拒,身子软绵绵地滑了下去,竟像是没有骨头的一样。
楼阙又惊又喜,索性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扶稳了,隔着衣裳慢慢地磨蹭了起来。
郑娴儿反手向后勾住楼阙的肩膀,迷离着双眼浅浅地笑着,任他摆布。
马车仍旧不紧不慢地走着,那吱吱呀呀的车轮声却似乎渐渐变得渺远了。郑娴儿的耳中,只听得到楼阙粗重的呼吸声。
她笑:楼家五公子呢,他在外面是何等道貌岸然的一个人啊!
楼阙低头吻着郑娴儿的耳垂,哑声问:“今早看你有些憔悴,该不会是因为昨晚被钟儿坏了事,未曾如愿……”
“是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郑娴儿的声音软绵绵的,听得楼阙心中一荡,险些丢脸。
他咬牙撑了片刻,觉得那一阵儿过去了,才又继续了先前的“事业”,同时哑声笑道:“你么这个人……他们竟然想要你守寡,真是……”
郑娴儿也不恼,仍旧懒洋洋地笑着,声音愈发绵软,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天生淫荡的,都是因为你……不瞒你说,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这个‘贞妇’,做到头了。”
楼阙忽地搂紧了她,僵住身子急颤几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郑娴儿仰头看见他的脸上红得像着火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楼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道:“我也不是天生这么……”
郑娴儿“嗤”地一笑,仰头啃了啃他的下巴,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是天生这么把持不住的,都是因为我。”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叫道:“三少奶奶,五爷,到家了!”
郑娴儿愣了一下,抿嘴笑道:“时间刚刚好。”
楼阙未及接话,忽听外面一个小丫头的声音说道:“是三少奶奶回来了吗?我们二奶奶请您过去,有点事儿想问问您呢!”
郑娴儿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楼阙攥着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我跟你一起去。”
郑娴儿定了定神,重新露出了笑容:“二嫂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自己去不妨事。再说了,你至少也得——先回去换条裤子啊!”
楼阙恼恨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立时把她揪过来再揉搓一顿。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这会儿工夫,车夫已经放下脚凳,殷勤地过来掀帘子了。
梦中说梦 说:
楼阙:我是个正人君子。
娴儿:我是个贞节烈妇。
蠢梦:哦。
第26章 我承认啊!
二少爷夫妻俩住的院子名唤“慎思园”,名字中规中矩的,里头却装饰得一片金光灿灿,只差没把一个“钱”字写在门楣上了。
郑娴儿跟在丫头身后走进去,笑盈盈地向朱金蓝打了招呼:“二嫂,您找我?”
“跪下!”朱金蓝厉声喝道。
郑娴儿愣了一下,“扑哧”笑了:“二嫂让我跪下?可您又不是当家主母,我也不是您的奴才,这跪的是哪一跪?——莫非,是要我拜见姐姐的意思?可是这事儿见不得人的啊!”
“你……什么意思?”朱金蓝脸上的威严气象立时便存不住了。
郑娴儿掩口一笑,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事,我胡说的。二嫂叫我来做什么?”
朱金蓝瞪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高声唤道:“金珠!”
外面答应了一声,随后便有两个婆子拖着一个丫头进了门。
郑娴儿抬了抬眼皮,笑眯眯地道:“这不是我的小枝?难怪一大早不见人影,原来是投奔二嫂来了!”
小枝抬起头来,两颊高高地肿着,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向郑娴儿的脸上剜了一下。
郑娴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便听见朱金蓝冷笑道:“一大早?这姑娘可是昨儿夜里就到我这里来了!巡夜的婆子们在书房后面捉到了她,审了一天一夜也没问出什么来。没法子,我只好请弟妹你来亲口告诉我,你的丫头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是去办的什么差事?”
小枝高高地昂着头,冷声道:“我自己犯了宵禁,二奶奶罚我就好,为难我主子做什么?”
朱金蓝低头从荷包里拿了一件小东西出来,扔在桌上:“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在找这个吧?”
郑娴儿见那东西正是她昨晚丢了的坠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果然。我就知道二嫂子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的。”
朱金蓝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她:“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
郑娴儿抿嘴一笑:“也许有,也许没有。二嫂还有什么人证物证不妨一起摆出来,免得费事。”
朱金蓝向丫头使了个眼色,外面果然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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