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密集且威力巨大的攻势，一直持续了足足半刻钟才停止下来，场中有少部分弟子在散开大阵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心跳如擂鼓一样。

“平时不舍得流汗，战时就要流血，流泪。”一位长老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那部分弟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平时让你们刻苦一点，弄得好像是在害你们一样，现在还只是一点小教训，如果还不思进取，下次可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说着，长老忍不住叹息一声，像是已经遇见到了这些修为差强人意的弟子们的命运。

浩劫之下，弱者只能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而董川一上来就告知众人真相的目的，其实并非他没有办法瞒天过海，而是他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弟子们的侥幸心理击碎。

比起训练场上的挥汗如雨，现实远比那要残酷的多。

一场比斗输了，还能有下次再赢回来的机会，但命要是丢了，不可能重头再来。

“我去一趟结界，那边肯定出了问题，其他几个老家伙想必这会也正在往那边赶。”董川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外有强敌，内有奸细，过不了几天安稳日子了。”

“我跟你一起去。”聂兰站出来说道。

董川眉头微皱：“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这不是去的人多就可以……”

话没说完，聂兰冷冷的打断道：“二十年前你已经甩掉我一次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你还想要抛下我吗？！”

此言一出，宛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让距离较近的纪凌霜和易姐儿等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这话貌似不是普通师兄妹的关系能说出来的啊？

而易姐儿也终于算是明白，为什么聂兰不站出来阻止董浩然对自己的骚扰了，感情这里面别有隐情。

倒是其余长老们，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显然是洞悉内情，不过神色还是多少有些不自然，脑海当中，聂兰的痴情和董川的决绝的身影，再一次从记忆当中跃然而出……

良久，董川用力点头：“好，我跟聂师妹去结界查看情况，家里就拜托诸位了。”

长老们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明显董川的这份嘱托，让每个人都没办法轻松。

目睹着两人飞身离去，长老们紧锣密鼓的开始收拾烂摊子，现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弟子们在接下来的劫难当中，尽可能的多一线生机。

董浩然走到易姐儿面前，看着那略显苍白的俏脸，关切道：“师妹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易姐儿礼貌的回了一声，随即不等他说更多的话，便转身投入到了帮助伤员的工作当中。

纪凌霜看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董浩然，有些怜悯的摇摇头，去追逐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真是何苦来哉……

事实上，董川的说法并没有错，就在葬花谷遭遇袭击的时候，其余各大门派也分别遭到了同等规模的待遇，而稍小一些的门派并没有遭到打击。

这无不说明，之前的袭击就是针对大门派的宣战，而小门派并不能放在天魔们的眼中。

也就是在董川和聂兰动身前往结界的同一时间，其余各大门派的掌门同样先后启程，默契的像是早就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其余人什么心态姑且不提，倒是董川在想，这或许对葬花谷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