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暄停下脚步,抬眼看过去。是秦幼栩。
秦幼栩为什么会忽然出现?齐斐暄愣了愣,开始自欺欺人:“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啊!”
“二妹,咱们昨天还见面呢,你这就把我忘了?你这副打扮……”秦幼栩扔掉手上的帕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那方洁白的手帕落到地上,立刻升腾起烟雾,很快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齐斐暄眨眨眼睛,后退一步。
秦幼栩道:“二妹?”
“秦公子。”齐斐暄清了清嗓子,“你怎么会在后院的竹林里?”
秦幼栩是被齐魏收养的孩子,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后院。尤其现在他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小厮都不跟着。
很蹊跷啊。齐斐暄又问:“青竹绿萝他们呢?”
第8章
“他们有事。”秦幼栩道,“二妹怎么穿着男装?叫人看见,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穿男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齐斐暄干笑,“秦公子可别告诉别人呀。”
秦幼栩笑出声:“二妹,你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让我告诉别人?”
“这种事说出去会惹麻烦的。”齐斐暄挑眉,“夫人不喜欢我,秦公子应该是知道的吧?”
张芸秋对齐斐暄不好几乎不加掩饰,秦幼栩自然也知道。他叹口气,在竹林边的大石头上坐下,然后示意齐斐暄坐在他旁边:“夫人厌恶我也就罢了,可你是嫡女,夫人为何不喜欢你?”
听他这么说,倒让齐斐暄意外。
她一直以为秦幼栩是在剧情开始一段时间后才知道齐魏和他家有深仇大恨的,现在看来,秦幼栩怕是早就心中有数?
略一思索,齐斐暄不顾贞珠阻拦,坐到秦幼栩身边,把贞珠和如宝支开才道:“秦公子,夫人待你怎么样。”
“面子情而已。”秦幼栩转过头,靠近齐斐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可是夫人待你,连面子情都没有。依我看,伯府的隐秘事还挺多啊。”
“……哦。”齐斐暄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秦幼栩自幼在伯府长大,可府里的人只拿他当客人,虽说能吃饱穿暖,但是他的父母却不在身边,想来秦幼栩应该也是很孤单的吧。
秦幼栩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个嫡女会被这样对待。”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伯府的嫡女?”齐斐暄托着腮,目视前方,“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解释一下,我跟这府里的人没什么关系。”
趁现在秦幼栩还没有完全黑化,齐斐暄要先给他解释清楚,她和伯府这群人可不是一伙的。省得到时候秦幼栩连着她一起报复。
要是真说起来,齐斐暄还是挺赞成秦幼栩报复齐魏的。毕竟她遭罪也是因为这家人。秦幼栩报复伯府,齐斐暄还能出一口恶气呢。
前提是秦幼栩别殃及她这个池鱼。
竹叶被冷风吹下,落到齐斐暄头上,秦幼栩伸手将竹叶捏起摆弄着:“你是伯府养大的,怎么能说和伯府没关系?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忘恩负义的是张夫人。如果没有伯府,我这会儿大概正过着好日子呢。”齐斐暄躲开了些,伸手摸摸发顶,“秦公子,想必你也是吧?”
秦幼栩动作一顿:“是么。”
“是啊。”齐斐暄耸耸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留在伯府,但是我觉得我们的经历真的挺像的。”
都是被颖欣伯府害的和亲生父母分离,还几乎被害了一辈子。
秦幼栩笑了:“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二妹,知道的东西太多可不好。”
“你以为我想?”齐斐暄强忍着才没翻白眼,“我只是一个柔弱又可怜的小姑娘,又不会武功又没钱,再不多知道一些事,会特别容易被害死的好么。”
“看来伯府做的孽还不止一两件。”秦幼栩学着齐斐暄托腮,“那么二妹,你是怎么回事?”
齐斐暄开始思索把事情真相告诉秦幼栩的可行性。想了半天,齐斐暄决定说一半留一半。
她编了个发现自己身世的故事。
于是秦幼栩耳朵里了解到的,就是齐斐暄跑出去玩,结果在路过花厅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伯府夫人和一个神秘人谈话的事。
齐斐暄说:“我不认识那个和夫人说话的人,但是夫人说的话我听懂了。夫人说我‘齐斐暄那个小杂种,早就该和她爹娘一起死了’你觉得,这像是说亲生女儿的话么。”
其实才不是。张芸秋可不敢盼着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死。他们要是死了,张芸秋的女儿岂不就是无依无靠了?那张芸秋还拿什么安慰自己?
齐斐暄这么说也只是用来骗秦幼栩而已。
说完怕秦幼栩不信,齐斐暄又加上一句:“夫人还提起一个叫秦英的人。也不知道秦英是谁。”
秦幼栩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那是我爹。我爹……已经过世了。”
“对不住。”齐斐暄立刻道歉。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我都不记得我爹是什么样子了。得有十年了。”秦幼栩叹气,“我总觉得我爹的死,和伯府有关系。”
“那我们真的是一样,都跟伯府有深仇大恨。”齐斐暄道,“秦公子,我们同病相怜,也算缘分,所以你以后若是想报仇,可千万别弄错了人。”
顿了顿,齐斐暄又补充:“因为我也想报仇。”
“那我可以帮你。”秦幼栩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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