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暮幻拆了发髻,简单的梳洗过后倒头就睡了,这一夜她睡得异常香甜,梦里都是非明哥哥在轻啃她的嘴巴。
那样的感觉,她要记一辈子。
而另一头,从外头回来的暮恒之在林眠音院外来回踱着步子,最后心一横,闷头走了进去。
今日晚边,他心情不畅,出去透透气,独自一人骑马来到城南散心,想起这边有一家林眠音名下的酒楼,便想进去喝壶酒。
他身上银子不多了,如今去外头哪哪都要银子,他想着就算他与林眠音如今感情不佳了,酒楼的掌柜应该不会胆大到敢要他的酒钱。
走进酒楼,往日那个面熟的掌柜倒是没见着,只瞧见一个年纪轻轻的伙计,暮恒之没多想,点了一壶热酒和小菜,独自喝了起来。
他心里盘算没有银子什么事都办不了,要不要先向林眠音服个软?
总归她耳根子软,他说几句好话她应该就不会再记恨之前的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弄些银子过来才是要紧事。
暮恒之喝完酒,起身就打算离开,没想到这家的伙计也拦住他,要他结账。
他当即痛骂了伙计,指名道姓要叫掌柜出来,没想到掌柜一来,他就懵了,这个掌柜他从未见过,根本不是林眠音手下的人。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家酒楼在几日前就转让了,新掌柜花了不少的银子久才将这么好的店面盘下来。
林眠音将开了十几年的铺子转手出去,为何他都不知道。
暮恒之觉得其中必有端倪,于是硬着头皮推开了林眠音的房门。
林眠音披了件厚斗篷在桌前对账册,见来人是最不想见到之人,冷冷地将账册合拢,锁进小柜里。
“你有事吗?”她问。
暮恒之进门,寻思直接开口问不太合适,笑道:“噢,没什么事,就是今日上元节,来看看你。”
“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林眠音吹面了桌上的烛火,他才进来不久,她已经准备赶客。
暮恒之有些尴尬,他从前也和林眠音闹过些许不愉快,可她从未像这次一样,这么长时间都冷淡对他。
“眠音啊,咱们城南那家酒楼,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卖了。”林眠音神色不变,淡漠道:“不是‘咱们’的铺子,那是我林家的产业,从始至终,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暮恒之心里大大不快,换在从前他一定拍桌子大怒,不过如今事态不同了,林裴岩又在府上,他不敢这样。
“有什么困难吗?难道是资金周转不过来?”
林眠音摇头,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介意和他摊牌。
“我爹和大哥已经在赶来榕州的路上,你也趁早叫家中的族老过来吧,等他们一到齐,我们就和离。”
“和离?”暮恒之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她:“你要和我和离?”
林眠音侧过头去,同样的话,她不想再说第二遍。
暮恒之瞧出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气之下摔了桌上所有的茶盏子。
“就因为薛怜那档子事你就要和我和离,你至于吗?林眠音,你是我三媒六聘正经娶进门的媳妇,你要和离?哪有那么简单!你休想!”
林眠音没有心力再和他吵,“这些话,你留着等我爹来了再说吧,我心意已决,答不答应由不得你。”
“呵!”暮恒之一听更来气了,“你心意已决有个屁用!只要我不同意,能给你的,只有一纸休书!”
林眠音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她嫁妆庄铺能赚的钱,足足是他俸禄的十倍,这么一大块肥肉,他怎么舍得不要。
可她不怕,林家自有办法让他签了和离书。
暮恒之见她脸上意为难明的笑意,皱了皱眉头,心中没底。
他坐下来,冷静一想,其实和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摆脱了强势的林家,他抬多少女人进门都被不会被限制。
虽说肯定会得罪林家大哥林夕洲,难保他不会在朝堂上挤兑自己,但暮恒之自认在公务上圆滑谨慎,轻易不会被人拿住把柄。
“和离可以,但是,你手里的那些庄子铺子,你得全部归到我的名下。”
林眠音瞪他,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你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
暮恒之急了,眼睛瞥见桌上的锁的柜子,想都不想就抱在怀里,“要钱还是要休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拂袖而去。
林眠音追也懒得追了,他以为他拿走的是地契,可那里头不过是几本再无用处的旧帐册罢了。
他这样的人,临到最后,也不忘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第30章
暮恒之发现自己拿的是无用的账簿,命都气掉半条。
他登时懊恼自己与林眠音成亲多年,除了拿银子,从来不过问她家业上的事,关键时刻连她将地契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是与林眠音彻底撕破脸了,就算找她拿,她也必定是不肯交出的。
灵光一闪,他想出一计,找了个在林眠音院里伺候的丫鬟,让她找机会将林眠音的家产都拿到手。
丫鬟是个伶俐的丫鬟,可每次找到机会溜进林眠音房里,四处翻找都是无功而返。暮恒之责骂她,说是她找不到就将她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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