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脖子,没,没感觉了…”齐小树惊恐的眼泪都下来了,两只脚控制不住的抖动,他感觉不到痛了,完了完了,他还不想死,他还这么年轻。连婆娘都没有娶,孩子都没有生“我不要死,不要……哥!哥!快救我!”
“放手”齐大树看到弟弟这幅样子,心里着急,眼睛都快要红了。视线扫到一边的阿生,就要来抓他,阿生见状不好,机灵的躲了过去。
“你在刀上下毒”一看齐小树脸惊恐,都快抖成筛的样子,齐大飞瞪大了眼睛喊道。
齐大树见没抓到阿生又转到前面来,眼睛通红的看着凌红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齐小树是他唯一的血亲,他若是……。
凌红纱把匕首收了回来,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齐小树就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软到在地。
齐大树也顾不上其他的,防备的看着凌红纱冲上前,一把将齐小树拖到另一边,远离这疯娘们。
“想救他吗?”
“你想怎么样?!”看到齐小树两只眼睛都开始翻白,一副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模样,他心中又惊又怒“快救他”。
此刻,在这俩人看来,凌红纱就是凶残的加害者。
就齐小树的状况来说,她确实是。
凌红纱点点头“阿姐,麻烦你倒杯水来”
“好”看到凌红纱收回匕首,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她刚才竟觉得红纱手中的匕首好像真的会划破齐小树的喉咙。
凌红纱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棕色的小丸子,走过去,直接塞到齐小树的口中,接过凌紫纱递过来的碗,直接将水灌了进去。
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若是洪大夫来看的话,洒点止血的药包扎起来就好了。
但现在这个人是凌红纱,匕首都拿出来,她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收手,从荷包里取出一根细针,针尾部穿着的不是普通的绣花用的线,正是洪大夫送她的羊肠线。用烧酒处理了一下针,然后,就直接就开始逢伤口。
站在一旁的齐大飞,看到针从齐小树的肉中穿进穿出,直接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妈呀,这女人太狠了。
齐大树则忍不住皱着眉,目光交替的看着凌红纱和齐小树的脖子,生怕这女人使坏。
匕首上抹的是麻药,也是洪大夫哪里要的。前一阵子,洪大夫拿一只兔子来试验羊肠线的好处,准备了不少麻药,凌红纱看到了,要了不少。
正好涂在匕首上,放在枕边防贼。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心中不安,便藏在袖中和针线包一块带了过来。不想还真是用到。
而给齐小树吃的药丸也是洪大夫那里拿的,不是什么解毒丸,要是林新看到,肯定能认出这是最近两日吃的败火丸。
等逢完伤口后,凌红纱再把止血的药粉洒到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五两银子”
“什么!”抱着齐小树的齐大树听到五两银子下,差点把人给扔了,有这些钱他还跟陈老三混个屁。
“怎么,他这条命还不值五两银子吗?”凌红纱看着他反问。
站在一旁的齐大飞一脸不可置信,妈的,这伤口不是你下的手啊。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凌红纱继续说道“昨日吃的鸡味道不错吧,一起付钱吧。”
凌红纱直接站起身“我们家一共五只母鸡,一只公鸡。每只母鸡每日下一个鸡蛋,也就是说每日我们能捡五个鸡蛋。一个月共一百五十个鸡蛋,按市价,一个鸡蛋一文钱,每月一百五十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能收一千八百二十五个鸡蛋,也就是一千八百二十五文。另外还有五只母鸡加一只公鸡的肉钱,这些鸡我们是准备年节时候自己吃的,每到年节物价都会上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尤其是鸡鸭鱼肉,我们就不按年节的物价算了,六只鸡就算两百四十文。所以,你造成我们一年的损失粗计共二千零六十五文钱。”
最后凌红纱又加了一句“按你们的算法算的,有问题你可以提。”
“……”齐大树瞪着眼睛不动。
“……”齐大飞摸着头,无意识的点了点,好像是这样的算。
“……”凌紫砂眨了下眼睛,对着结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生,他则和凌大牛夫妇还没从一串数字中回过神。
至于齐小树,在做‘手术’之前就昏过去了。
低头俯视着齐大树,凌红纱还在继续说“我们家五只母鸡都会孵小鸡,为了有源源不断的鸡蛋,我们在杀鸡以前都会先孵一群小鸡,确保今后几年有蛋卖,有肉吃。也不多算,你把十年内的损失赔给我们即可,共计二万零六百五十文,去掉零头,换成白银,共计二十百银子和六百铜钱。”
“……”阿生呆呆的看着小姑,从来不知道他们家那几只鸡竟然这么值钱。
凌红纱一副理所应当的朝抱着齐小树的男人伸出手,淡淡的说了一声“还钱”。
别说阿生了,就是凌大牛几人也都听的有些傻眼了,但,莫名的觉得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齐大树抽了抽嘴角,听着凌红纱一板一眼的算了这么久的帐,他抱着小树的手都开始有点酸了。
“我赔你六只鸡”一开始他确实被凌红纱绕进去了,听着确实没问题。但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哪里买六只鸡都不会超过三百文。还二十两银子,这娘们疯了吧。
等等,凭什么他要赔鸡,吃了就吃了。
凌红纱摇摇头“鸡和鸡是不一样的,这六只鸡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是有感情的,和大家相处的就像朋友一样。”说着她看了一眼齐大树怀里的齐小树“就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个道理,如果说,今日我杀了这位兄弟,明日在去随便买一个人赔给你,你愿意吗?”
“自然不行”站着的齐大飞防备的看着凌红纱,生怕她真的这么做。
蠢货,齐大树瞪了一眼还不知道说错话的齐大飞“人和鸡能是一回事吗!”还朋友,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说朋友,这话鬼才信。
“……对哦”齐大飞皱着眉想了一下,鸡确实不能和人比,恍然的点点头,自己都被这娘们给说傻了。
“你这是把我们当猴子耍吗”见齐小树没什么事了,脖子上的血液止住了,他直接把人放到地上,站起身,老这么仰着头看着女人,让他莫名的矮了一截。
“我们才是来要债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凌红纱低着头,把弄着手里的匕首,匕首上还带着血迹,随着凌红纱的转动它的身上反射出的光芒闪了下齐大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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