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杨,我是你老婆!”谢笑书嘟嘴打断他,不高兴地掐他手背。掐了一下又赶快松手,这些天他治病没少受罪,手背上的血管突出明显,青紫一片。
“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享受你给我带来的荣耀,也分担你的痛苦和重担,夫妻不就是这样的吗?”谢笑书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安医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们终于等到合适的配型了,居然是我的!我可以救我老公啊!前几天我还觉得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可现在……”
她咧开嘴笑了,眼波潋滟,含情脉脉,“全世界都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你能活下来,你的血管里有我的血,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亲的人了……”
无论是身是心,是灵是情,他们都紧密相连。谢笑书觉得安医生说得对极了,他们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命定的夫妻。
“所以啊,”谢笑书两手扯上老公的胳膊轻轻晃,撒娇嗔道,“你一定得健健康康强强壮壮的,要先活下来,才能继续保护我照顾我啊!”
陆北杨用气音轻轻笑了,他望着她,深邃的眼里有暖流,湿润又温柔。
“你说得对。”他拉起老婆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就是在想,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爱你才足够。”
“那你就——”谢笑书转了转黑亮的眼睛,狡黠笑了,“多亲亲我,多抱抱我,多疼疼我呀!”
陆北杨把人拉到腿上压倒,立刻满足老婆的愿望。细密的亲吻落得到处都是,谢笑书觉得酥酥痒痒的,忍不住咧嘴咯咯笑。她索性踢了鞋子,往他怀里拱了拱,两人靠得更紧。
陆北杨像哄小女儿一样轻轻抚摸她,微勾的唇角全是宠溺的笑。他拿起她一缕长发捻在指尖,打卷温柔轻嗅。
谢笑书在老公腿上侧了个身子,抬头看他,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眷恋。
“有这么一个说法,说妻子是丈夫的一根肋骨做的,所以夫妻才是一体,对吗?”她问。
陆北杨点头,“我也听说过,应该是《圣经》里面的。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造的,所以妻子是丈夫的骨中骨,肉中肉,是他最亲密的人。”
“那我可不仅是你的骨中骨,肉中肉,我还是你的髓中血呢!”谢笑书得意,眼尾高高翘起。
望着怀里女人兴奋满足的笑脸,陆北杨也默然笑了。
是啊。她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髓中血,是最亲密的人,是他最耀眼的光芒,也是他生命的归处和力量。她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安医生吃惊得不得了,听他那意思好像我们匹配的程度特别高。哎你说——”谢笑书鼓起腮帮子,嗤地笑出声来,“咱俩是不是该去做个dna检测,我不会是你流落在外的亲妹妹吧啊哈哈哈哈哈……”
陆北杨:“……”
他永远也猜不到他的大宝贝到底在想什么。
**
陆南桑垂下软绵绵的手臂,电话从手里滑到地上,嘟嘟响着忙音。
昨天他接到父亲的最后一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对面一阵骚乱。后来电话再也没打通,他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其实从知道谢笑书配型成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结局是什么了……
“打扫房间的,开开门!”门板后咚咚两声。
陆南桑抬起眼皮,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他走过去开开门,意料之中的,几个男人冲进来喊着“别动警察”,利落将他摁倒在地。
他侧脸贴着水泥地,面无表情,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警察掏出工作证在他眼前亮了一下,“根据批准逮捕决定书,陆南桑,你涉嫌故意杀人罪,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你是否明白?”
陆南桑脸颊上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他看了地板两秒,闭上了眼睛。
“明白。”
**三个月后的分割线**
陆北杨的骨髓移植很成功,不到三个星期他就从无菌仓里出来了。在医院观察了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任何感染或其他症状,排异反应也很小。安医生连连感慨,说他这样的情况简直跟奇迹一样。
盛夏的某天早晨,谢笑书终于把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的老公接回家了。她一路上都在笑,看着前面扛行李飞速跑的弟弟笑,看见激动得只搓手的王秘书她也笑。那天早上的阳光特别明丽,温暖又不刺眼,照在身边高大的男人身上,把他镀成好看的金色,锋利高挺的鼻梁和长睫毛上都是光辉。
他的掌心很温暖,握着她一直没放开。
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后,陆北杨回到lokmance继续当他的总监总裁。他的珠宝品牌势头依然猛烈,陆太太“为爱代言”的广告也挂到了城中标志性的双塔建筑上——lokmance最新的分店,就开在高楼一层的商业区里。
“为什么新店选址在这里啊?这边租金好像超贵的。”谢老板娘今天第一次来视察,问道。
陆北杨笑了笑没回答。他拉着她的手上到最高层,两人站在落地窗,眺望200余米的高空。
“你看。”陆北杨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指向远处,“看到什么了?”
谢笑书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惊喜地啊了一声。
“从这儿能看到我们的工作坊!”
白圆顶的灰底建筑像帆也像贝壳,从这里望过去一览无余。
“嗯,等到你第一场话剧开演的时候,我在这上面给你放烟花,好不好?”陆北杨柔声问,连侧头的动作和线条都是温柔和宠溺。
“好呀!”谢笑书笑得露出两排贝齿。她侧靠在他怀里,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腰,垂下眼睫无声浅笑。
指尖一凉,她低头,看见一枚戒指正往自己的无名指上戴,和他们的婚戒套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红宝石吗?”谢笑书举起手对着阳光看。
“红钻。喜欢不?”
谢笑书点点脑袋。望着指上如血滴般的深红,慢慢弯起眼尾。这个红色可真好看,一点杂质都没有,红得艳烈又纯粹。
“为什么送我戒指啊?”她偏头问老公。
陆北杨深深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多了点别的意味。
“结婚时没送你钻戒,求婚的戒指一般是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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