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往后一探, 抓住了那两根棍子,把它们抽了出来。
阳光折射着无求和尚手里的兵器,周梨和江重雪一看之下, 讶然惊叹。
是剑。无求和尚手里握着的并非木棍,而是两把剑,剑光湛然。
这剑的外壳像极了少林寺僧人所持的木棍,而且她又以为他是和尚, 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不轻易杀生, 总以为那是双棍,却没想到, 这和尚原来是用剑的,且是双剑。
看那两人对了几招后, 江重雪凝目:“这不是洛小花曾使过的剑法么。”
“对了,”周梨一敲手,猛地说:“我记起来了, 在少林寺时,少林的护寺禅师似乎是说到过一位和尚,那和尚好像就是叫……”
“你说什么?”那边还在交手的无求和尚耳目何等聪敏,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却还是漏进他耳朵,“你方才可是提了我那孽徒的名字!”
周梨更加惊讶:“洛小花是前辈的徒弟吗?”
无求和尚雷霆万钧般的乍看一眼周梨,他眼神很猛,像某种凶恶的兽,大声道:“我那孽徒现在何处?”
“这个……”周梨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常州城,他走后便不知去向了。”
无求和尚道:“你们与他是相识?”
这个问题就更尴尬了。
洛小花是梅影的人,但也算多次帮过他们,是相识还是仇敌,有点难说。
江重雪扬声向无求和尚道:“是,我们与他相识。”
无求和尚出招越来越狠,尤其嘴巴还不停,一心二用却毫无阻碍:“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可还安好?”
这一句不像先前几句问的那么凶狠,尾音沉沉地坠下来。
“他……”江重雪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洛小花加入了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邪教,这若是说出来,乍一听为虎作伥,不就更坐实了洛小花是个“孽徒”了。
洛小花在梅影是为了未染,他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杀之人。
虽然他那人嬉皮笑脸,有时让人十分厌恶,但江重雪总该看在他多次暗中相助的面子上,给他在师父面前留个脸面:“我与他只是君子之交,他如今很好,其余的,我知晓的不多。”
半晌,无求和尚叹了口气,仿佛看穿了江重雪在敷衍他,低声骂道:“孽徒。”
看到兴起,哥舒辞掌中化出寒气,飞身而上,花素素紧随其后,也一并上场。
战局从两人变作四人,虽有四人,但丝毫不乱。
周梨看至入迷,突然,只见杨亭坚几个兔起鹘落,竟然冲出了山峰,眼见他就要从万丈峰顶摔落下去了。
可他足尖在半空一点后,轻轻盈盈地立住了,双脚一前一后,脚下似乎有细细一条银光。
江重雪上前几步,走到崖边极目远眺,指给周梨:“你看,有铁索。”
看清楚之后,才知道这山壁上牵引出了几条铁索,纵横交错,盘桓与傲徕峰与周围几座高峰之间。
铁索极细,崩得极紧,虽然有此当立足点,但光是低头看一眼底下的缥缈浮云,就让人吓掉了半条命,即便是轻功上佳者,都不一定敢站在上面。
杨亭坚招手道:“来来来,今日风光甚好,就让我吹着这风,沐浴着这光,将你们一一打败。”
无求和尚呕吐:“无耻!”
他也从峰顶掠出,只用一只脚勾着铁索站立,双剑向杨老头送去。
花素素笑道:“唉,我这绣鞋可是新买的,莫让这铁链子给勾坏了,我就不上去了。”
哥舒辞当真低头看了看她的鞋,一双葱绿柳翠的绣鞋,别致得很,说:“不怕,勾坏了,我给你买一双。”
花素素呸他一声:“不稀罕。本姑娘的鞋,可不是随便哪个野男人都要的。”
哥舒辞只好闭嘴。
唯独那个白衣人依然岿然不动。
傲徕峰顶刮过一阵阵清爽的风,灌得他衣角和袖子皆鼓胀,他走回亭中,把那张古琴摆正,坐下后,修长无一丝多余赘肉的手按压在琴弦上,须臾,拨弦奏曲。
曲为《风华》,辽阔苍远,正适合此情此景。
谁知铁索阵中那四人听见了琴声,却忽然都停住了手,慢慢转过几个眼神。
花素素瞧了一眼亭子,说:“既要比个高低,少了宋大哥怎么行?”
杨亭坚眼角睁大:“他若来了,我们还比什么?”
花素素撇嘴:“那我不管,就是不能少了宋大哥。”她向那亭子唤了一声,笑说:“宋大哥是要我们去请你,还是自己出来?”
那白衣人还没有回答,花素素已然出手,她一出手,天翻地覆,不止掀了亭子的一角,还险些毁了白衣人手底下的琴,幸好他救得快,把琴抛给了陈宛。
衣摆微微一震,晃眼之间,那白衣人已入了铁索阵,掠到了四人中间。
看这阵势,是要四个打一个。
峰顶的阳光甚是晴朗,微风过处,那白衣人发丝波动如涟漪。
他手掌慢慢绷直,指缝间无一丝空隙。
那四人连成一气,将他围住,本身的气势已足够吓人。
但他脸上神色很淡,虽风雨欲来,仍处变不惊。
“上!”无求和尚爆喝。随即,四人如飒飒流星,刮起一阵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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