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擦擦,衣裳都没换,她就赶紧去后厨。
下人院子就是这点不好,开饭都是定点。过了时辰就没了。因着夏淳是犯了大错,这里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去玩了,连个窝窝头都不给她剩。
夏淳赶过去刚好赶上烧火的婆子熄火,那人一见夏淳,板着晚娘脸就丢下一句话吃得在灶上。屁股一扭就躲一边跟人唠嗑去。
夏淳胡乱往嘴里塞了两个馒头,灌了一肚子冷水,填饱了五脏庙。
穿到这破地方快半个月的夏淳,经过切身体验,了解了一个事实。逃是逃不掉的,古代不像现代。她现在是属于私产,卖身契捏人家手里,到哪儿都逃不掉。不过逃不掉不代表认命,虽然成了如花,但她夏淳是那么容易被人搞死的?
伸头往外头躲廊下碎嘴的两婆子瞧一眼,两婆子不晓得说了什么,笑得跟打鸣儿的母鸡,浑然忘我。她扭头回来,摸了被丢柴火堆旁边儿的火折子就抄手跑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戌时,便是下人,也都歇了。
夏淳从后厨跑回来,夜色更沉了。她一路走一路遇到的都是下了职洗漱好的下人。三三两两抱着盆的,说笑着洗漱回屋。夏淳摸摸后背的伤,这会儿被汗水一浸都火辣辣的疼。不过自小到大挨过她精英老爸不少打,夏淳龇牙咧嘴的,也过得去。
院里有一个水井。南苑下人们梳洗,就紧着这一口井。
夏淳忙了一天没洗漱,这会儿吃饱了就端了个盆去井边打水。皎洁的月光照进水盆,水盆里水光霖霖地映出一张芙蓉面。桃花眼,高挺的琼鼻,一张泛白起皮却形状姣好的唇。夏淳拧了一把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脸和脖子,又拎了一桶水回屋。
身上的伤没流血,却也都是红印子。夏淳龇牙咧嘴地擦洗,从头到脚,一根一根手指头的擦。等忙完,外头一点儿动静就都没了。
夏淳蹲墙角,敲敲打打,寻到一块松了的地砖。小心地撬开,哼哧哼哧地撤出里头一个大黑包裹。拆开,里头装了一身红红白白的破烂衣裳,一张鬼面具,和一些胭脂水粉。就着水桶,夏淳给自己画了个妆,将剩下的东西抱起来,背着这包裹扭头出去。
南厢北厢离得远,走过来约莫两炷香。夏淳绕到后院,将这一坨东西藏到起来。
院子都熄了灯,除了虫鸣和此起彼伏的鼾声,四下里静悄悄。夏淳揣着火折子,确定院里的人都睡了,扭头往南厢去了。南厢歇得更早,这会儿全睡沉了。夏淳眨眨眼,弯腰从南边儿一间一间地数过去。
数到第五个屋,她放轻了呼吸趴门上,小心地听里头的动静。
屋里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一声要卡一下,再接一声。学着电视里小偷戳窗户,夏淳手指放嘴里嘬湿,小心地在纱窗上戳了个洞。睁着一只眼往里头瞧,床榻上的人睡得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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