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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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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暖烘烘的被子,很像……不,不能继续想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陆姳翻个身,闭上了眼睛。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不知数到多少只,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深夜时分陆广沉和陆千里才回来,谢夫人还没睡,命人提前做了夜宵,他们回来后略事梳洗后,热呼呼的鲜虾小云吞端上来,两碗下肚,额头出汗,浑身舒坦。

“里儿,你们怎么误打误撞发现机关的啊。”谢夫人替陆千里擦着额头的汗,含笑问道,“呦呦困了,我都没来得详细问她。”

陆千里愁眉苦脸的捶捶肩膀,“好累,肩膀都酸了,真想赶紧躺床上……”

谢夫人心疼得不行,赶紧让陆千里回房歇息了。

陆广沉倒是一点也不累,精神很好的陪谢夫人说话,“夫人,庆王府这回完了,证据确凿,翻不了身。”

谢夫人亲自替他宽衣,“很好,咱们以后不用担心扬仪羽再为难呦呦了。”

陆广沉道:“庆王和北安王这父子俩被囚在王府正殿,敬王世子亲自上了锁。庆王妃因为河东郡主的事被宣入宫,还没放出来。河东郡主这辈子若还能出宫,也是终身囚于庆王府,哪里还能欺负咱们的女儿。”

谢夫人手停了停,“敬王世子亲自上了锁?我却不知,世子和庆王府有何过节。”

陆广沉摇头,“世子有腿疾,鲜少露面,他和庆王府的恩怨,我从未听说。莫说世子了,便是阿澄,是你何姐姐的亲生子,咱们对他也没有什么了解。毕竟他才回京城不久。”

谢夫人轻声叹气,“何姐姐唯有阿澄这一个孩子,偏偏阿澄身子不好,前些年不得不出京求医。唉,何姐姐也是不容易。”

谢夫人有些恍惚,“世人说起来何姐姐,说她是摄政王妃,不知享有多少荣华富贵,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苦处呢?敬王大公无私,对别人宽厚,对妻儿要求却严厉得过份……”

陆广沉皱皱眉头,把谢夫人轻轻揽在怀里,“夫人,为夫早就想说了,敬王此人绝不会是好亲家人选。女儿的婚事,再看别家吧。”

对外人宽厚,对自己人严苛,谁家女儿那么倒霉要嫁给他儿子。

谢夫人温柔的笑了,“一则呦呦还小,二则呦呦才回到咱们身边不久,我可舍不得让她出嫁。女儿的婚事,过几年再说吧。”

陆广沉极是赞成,“对极了,咱们多留呦呦几年,对她好些,再好些,把过去的十几年给孩子补回来,只是……”

“怎么?”谢夫人关切问道。

陆广沉一笑,“只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猫野狗都能对我女儿乱吠乱叫,我不高兴。”

谢夫人略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陈御史之女,也是神色不悦,“这陈家的女眷也太不讲究了。不管敬王是什么态度,她们和呦呦说得着么?呦呦头回进宫便要独自一人面对陈家那对母女,可怜的孩子。”

陆广沉淡淡的道:“我平远侯府是不是太过平易近人,让人以为陆家好欺负了。”

谢夫人和他夫妻多年,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陈氏母女可恶,不过陈御史名声还算清正,夫君下手不要太狠了。”

陆广沉道:“事情未败露前,伍梓的名声也很好。夫人放心,为夫有分寸。”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敬王府里,敬王深夜不眠,脸色发黄,面带怒意,“扬景序,你究竟意欲何为?”

扬景序已换了一身雪白锦衣,长发披肩,神情慵懒,勾唇一笑,美得有几分邪气,“儿奉陛下旨意行事,父王何必震怒。”

“详儿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旨意!”敬王脸色铁青。

“详儿。”扬景序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眼角眉梢,都是讥讽,“父王,你这一声详儿情真意切,我都感动了呢。怪不得朝中传言,你才是陛下的生身父亲。”

敬王暴怒,自书案上拿起一方沉重的砚台,向扬景序猛砸过去。

扬景序不躲不闪,砚台飞到面前,伸手稳稳抓住,“父王,就算你的隐私被揭穿,也不用杀了亲生儿子泄愤吧。”

“逆子,逆子。”敬王被扬景序气得够呛。

“父王,你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到庆王府,为什么一定要在庆王府搜出罪证么。”扬景序把玩着手中的砚台,闲闲问道。

敬王脸色铁青。

扬景序脸色蓦然一变,厉声道:“因为你要袒护庆王,因为你要息事宁人,我最恨你这样!你不想伤了皇室的和气,我偏要和你作对,从庆王府搜出罪证,让你不得不下令严惩皇室亲王!”

“你这孩子怎地心肠如此恶毒?”敬王痛心疾首。

扬景序怒气退去,重又慵懒闲散,“这便叫恶毒了么?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今晚是一定要在庆王府搜出罪证的,庆王府若没有,我自己带过去。”

“扬景序你出息了,连栽赃陷害都学会了。”敬王怒极。

扬景序邪魅一笑,“栽赃陷害算什么,借刀杀人才是高招呢。”

敬王满腔怒火,登时消散,“阿序,父王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想错了,真的不是她要害你。你的腿……唉,父王知道你难受,但那真是意外……”

扬景序眸中闪过丝寒光,手中砚台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直线,击中墙壁上的琉璃挂屏,一声脆响,满地碎片。

敬王看看扬景序那双腿,一声长叹,“你想砸就砸吧。砸完了,气出了,到此为止。”

扬景序气笑了,“到此为止?你想的美。我不光要毁了庆王府,还要毁了陈家。哪里来的野鸡,竟敢觊觎我弟弟。”

“唤二公子进来。”敬王头大如斗,命人叫扬景澄。

扬景澄也换了居家之衣,和扬景序一样洁白如雪,丝绸般亮泽长发柔柔垂落,飘逸如仙。

“阿澄,劝劝你哥。”敬王烦恼的道。

“我为什么要劝哥哥。”扬景澄静静的道:“哥哥要做的事,便是我要做的事。”

“庆王得罪你了么?”敬王吃惊。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对付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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