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盛夏转着眼睛试探道:“要不……要不一赔三?”
三顿不行,十顿也可以啊,反正她是不介意的!
盛夏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忙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凌致。
凌致:“……”
凌致有点想笑,忍住了。
“就你这记性,能把这顿还上都不错了,”他故作冷漠地抬起手说,“还是用力打三下,让你长长记性的好。”
盛夏:“……?!”
“怎么?不乐意?”
“没……”斜着眼睛挑着眼角的男神看起来有点凶,盛夏顿时就怂了,缩着脖子蔫蔫道,“你、你打吧。”
说罢眼睛一闭脸一皱,默默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凌致被她乖怂乖怂逗笑,用力抿了抿唇,才绷着声音凑近她说:“来了啊……”
“噫!”
一声下意识的痛呼之后,盛夏愣愣地捂着被人轻捏了一下脸蛋睁开了眼睛。
“还有两下。”
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眉目柔和,嘴角微勾,漂亮的桃花眼里星光璀璨,像是落满了整条银河。他白皙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眉眼,鼻尖,唇瓣,最后落在了她滚烫的脸颊上。
“一……二。”
他笑了起来,声音低低酥酥的,像是含着糖。
盛夏心头的小鹿瞬间失控乱撞,夜风送来清幽的花香,和少年阳光清爽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像是一杯烈酒,让她明明只是轻轻闻了一下,却甘愿就这样醉上一生。
盛夏呆呆地看着凌致,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晚上的花香,和花香里笑起来要人命的他。
***
第二天早上,盛夏是傻笑着醒来的。
她摸了摸昨晚回家的时候被男神捏过的脸颊,又抿了抿后来在梦里被男神亲过的嘴巴,小脸通红地往枕头里一埋,嘿嘿乐出了声。
哎呀,哎呀,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这都还没来得及来个舌吻呢!
盛夏一边回味一边遗憾,同时又美得不行,咬着被角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没那么激动了。
“姐!你醒了没?”
弟弟盛川突然来敲门,盛夏一边傻笑一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醒了,怎么了?”
“灿灿姐来了,正在楼下大哭呢!”
“什么?”盛夏回神,什么荡漾的心思都没了,忙从床上爬起来,边穿睡衣外套边去开门,“怎么了?她人呢?”
“就在楼下客厅里坐着呢,”盛川从来没见过余灿哭得那么厉害的样子,有点被吓到了,这一路是狂奔上来的,正呼哧呼哧喘着气,“就我刚才正要出门,灿灿姐就红着眼睛跑过来了……她好像是想上楼找你的,结果我就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她就哇的一下哭了!我、我这也没说什么啊……”
想起前段时间余妈说,她和余爸的离婚手续就快办好了的事,盛夏眉毛一皱,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她叹了口气,冲弟弟摆摆手说:“没事,你练球去吧,我下去看看她。”
说完就飞快地下楼了,脸没洗,牙也没顾得上刷。
楼下余灿正脸色发白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无力地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盛夏看得心疼,忙跑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灿总?”
“他走了,”余灿没有看她,只是流着眼泪喃喃道,“他竟然真的走了……为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给他生的儿子,丢下我和我妈走了……”
果然是余爸余妈的离婚协议办好了,余爸从这里搬出去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难道不知道今天周六,灿灿会在家吗?!
盛夏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怒意,小嘴也紧紧抿了起来:“人呢?已经走了?”
“不知道,快了吧,我刚骂了他一顿就跑了……”见盛夏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余灿一愣,下意识停住眼泪抓住她,“你干嘛?”
“我!”盛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就是气得厉害,想做点什么给自家小伙伴出出气。她想着捏了捏拳头,说,“我帮你揍他去!”
就算那是长辈,平时也总是不苟言笑,吓人的很,盛夏也顾不上了——所有人都知道,夫妻俩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可是余爸呢?口口声声说着不是不爱灿灿的,却连搬家这样明显会对灿灿造成二次伤害的事情,都不愿趁灿灿上学不在家的请个假来办,偏要等到周六和灿灿撞上……
就这还敢说自己是爱灿灿的?
爱个鬼!
盛夏越想越生气,扭头就要往外冲,被余灿拉住了。
“不用了,我刚刚打过他了。”余灿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一边哭一边说,“我让他滚,以后再也别来打扰我和我妈的生活,我就当我爸已经死了……他听了很生气,他还有脸生气!还说什么他是特地选在周六过来,就为了再看看我的……去他妈的吧!谁要他看!要滚就赶紧滚,谁稀罕!”
盛夏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睛。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慰好她,只能拍着余灿的肩膀,任由她哭诉发泄。
没有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恨不怨不伤心——那毕竟是她从小敬仰的父亲,哪怕平日里对她严格了些,她也还是敬着他爱着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保护伞、避风港的。
所以她才会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却还是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去努力,去成长。
她不想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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