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很快,她心又跳得厉害起来。这个姿势,等于是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实在太过亲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捂住她耳的手终于放下。瑟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回过身去,却见巨石上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奇怪的人的踪影。
若非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她几乎要以为刚刚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她忍不住问:“那是谁?”
萧思睿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认得他?”
瑟瑟茫然:她该认得他吗?那人穿着内侍的服饰,屏山苑的内侍虽然不多,也有好几十号,她怎么会认得?
萧思睿却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瑟瑟不认得他,再好不过了。”
瑟瑟只觉得莫名其妙,再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只揽着她神色愉悦地问道:“还走得动吗?要不剩下的路我背你?”
瑟瑟摇摇头,红着脸从他怀中挣脱,就要逃跑,却被他捉住,不由分说,背到了背上。瑟瑟还想挣扎,萧思睿扫了她一眼:“瑟瑟若定要自己走,我便不送了,你有把握避开所有巡逻的宫人吗?”
这个混蛋,这是在威胁她?瑟瑟哑火了。
萧思睿见她乖顺下来,唇角微微扬起,背着她稳稳向前走去。没走多远,他便感觉到她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肩头。
他回头望去,朦胧的光线下,她神情舒展,呼吸均匀,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次了,她还真是对他放心啊。
萧思睿的眼神暗了暗,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打算在她面前做正人君子。他心念转动,调整了下姿势,将她改为打横抱在怀中。
她毫无所觉,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中拱了拱。
一瞬间,他心脏坚硬的外壳仿佛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下,一下子碎成齑粉。
她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他心中叹了口气,天人交战片刻,暗咒一声,终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低下头,轻轻吮了吮她香甜的唇角。
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大概觉得痒,香唇微启,小小的粉色舌尖探出,舔了舔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
萧思睿心头的火苗一下子蹿了出来,喉口干涩,眼尾发红,一瞬间,什么念头都没了,只想狠狠地将那诱人的,香软的舌尖拖入自己口中,肆意勾缠。
他低下头去,还未碰到她的唇,前面忽然有声音传来,充满了悲悯与怜惜:“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这又是何苦?”
这声音熟悉异常,赫然竟是萧以娴!萧思睿看了看天色,目中闪过深思。都这个时辰了,她居然还没睡?
也不知她在和谁说话,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另一道微微粗重的呼吸声能听出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萧以娴的声音温柔异常:“你就算再痛苦又有何用,她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因此嫁给你。”
另一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萧以娴道:“我可以帮你。”
另一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真能帮我将她名正言顺地弄到手?”
萧思睿目中闪过冷意。听这声音,另一人竟是陈括。可这里是女眷居所,陈括所居之处离这里甚远,半夜三更的,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萧以娴的声音答道:“是。”
陈括又问:“死心塌地?”
萧以娴道:“您得了她的身子,还怕她不对你死心塌地?”
陈括似乎怔了怔:“你是说……”
萧以娴嫣然:“若不采取非常手段,等到我家与建业萧氏正式认亲,您只能乖乖地认她做长辈了。”
陈括问:“什么非常手段?”
萧以娴却不说话了。
陈括明白过来,问道:“你想求什么?”
萧以娴笑了:“殿下倒是个明白的,我的确有个条件。”
陈括道:“说。”
萧以娴道:“我要正妻之位。”
陈括沉默片刻,才继续道:“萧二娘子,我看你与顾氏姐妹情深,你这是置她于何地?你明知经过今日,我不得不娶顾氏。”
萧以娴嗤笑道:“殿下这话说的,您若有心要以顾氏为妻,今日出事,就该将消息封锁,以全顾氏名声。您没那么做,不过有得陇望蜀之心罢了。”
陈括又沉默了,许久才冷冷道:“萧二娘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便该明白,我并不是非要那燕氏不可。你以她为饵,要我许以妻位,着实可笑。”
萧以娴悠然道:“殿下何必哄我?原本确实如此,燕家女固然美貌,令殿下生出几分喜爱,却也并非无可替代。可她偏偏对殿下不屑一顾,又在殿下触手可及之时,忽然成了您得不到的人。”
人的劣根性总是如此,轻易到手的不知珍惜,求之不得的反而刻骨铭心。
这一次,陈括沉默的时间更长,许久才再次开口,声音森冷异常:“萧二娘子,有时候事事看得太明白未必是好事。”
萧以娴笑了:“对我不是好事,可对殿下一定是好事,能叫殿下得遂心愿,让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婉转承欢,该是何等**畅意。”见陈括不开口,她笑道,“殿下只管慢慢考虑,等考虑清楚了,给我递个话就成。您光站在她屋外可是得不到美人的。”
萧思睿听了许久,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低头看去,怀中叫人牙痒的小骗子却睡得正香,长睫颤动,玉面晕红,浑然不知有人正在暗中算计她。
作者有话要说:好饱~忽然发现初七上班的我,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要出去饭局!果然是每逢佳节胖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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