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她抢夺,随口道:“我记得你并不喜欢这个姿势,说累得慌。”
瑟瑟红了脸:“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讨论过这个?”
萧思睿眸中流露出几分笑意:“何止讨论过,我们还……”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望着她,慢慢皱起眉来。
瑟瑟没有察觉,将夺回的册子胡乱往枕下一塞,问他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思睿依旧看着她,随口答道:“酒都敬完了,我早些回来陪你。”
闻言,瑟瑟凑近他嗅了嗅:“酒味不重。”
随着她的凑近,一股如兰似桂的幽香侵袭而来,萧思睿渐渐有些心猿意马,目光追随着她,心不在焉地道:“两位舅子体恤,帮我挡了不少酒。”他酒量一般,那夜喝多,失了控制,差点失去她,他怎敢再放纵自己?
可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瑟瑟抬眼看他,见他果然目光清明,脸色正常,忍不住嘴角微翘。
他发现了,低声问道:“不喜欢我喝酒?”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谁会喜欢醉鬼啊?”
他失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在她颊上重重啾了一口:“我喜欢。”她喝多之后,总是对他最配合,最热情的时候。
她捂住脸,眉头直皱,嫌弃道:“你快去梳洗,身上一股酒菜味儿。”
他咬着她耳朵道:“你陪我?”
瑟瑟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携着她手,一起去了耳房,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我记得你从前最不耐烦陪我做这些事。”
瑟瑟道:“你这话说得奇怪,从前我们还没成亲,谁会为你做这些事啊?”
萧思睿脚步顿住,侧头看她。
瑟瑟奇怪:“你怎么了?”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微颤抖:“瑟瑟,你还记得浅秋吗?”
瑟瑟一脸茫然:“哪个浅秋?”
萧思睿的心沉了下去:她不记得浅秋了。
前世,她喝了绝育的药剂出事后,承香殿的宫人在他的盛怒下被屠戮殆尽,浅秋在那之后被派去服侍她,一开始只是个小宫婢,因为对她一直忠心耿耿,渐渐被她倚重、提拔,甚至信任浅秋比信任他还多几分。
她竟然全不记得了!如果她连浅秋都不记得了,那他呢,他占有她,强行将她锁住显阳殿那些事,她还记得吗?
他没有答她的话,继续问道:“前世,我何时入宫的,你可还记得?”他入宫之日,正是陈括将她献给他之时。
瑟瑟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你打进了临安城,后面的事就都不知道了。”她看他神情,“咦”了一声,笑道,“我后来怎么样了,你是不是都知道?快告诉我。”
萧思睿望着她娇憨的模样,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缘由。
怪不得她没有再说不嫁他的话,怪不得她这样欢欢喜喜地嫁了过来。原来她不光忘了那夜两人的争执,也将他和她曾经的三年全忘了,忘了他对她的残忍与伤害,忘了燕家满门的血仇,也忘了——她杀了他。
这个小骗子,把曾经的谎言全变作了真。
他心中蓦地一恸:魏与义说,她受到刺激才会忘了过去的事,他对她的伤害该有多大,才会让她要把他们之间不愉快的一切全部忘却。
瑟瑟等不到他的回答,讶道:“你怎么不说话?”她迟疑了下,“是不是我后来结局不大好,你不忍心告诉我?”
他心中情绪翻涌,面上却一丝不露,淡淡道:“瑟瑟,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
她反应过来,前世她嫁给了陈括,她这个时候追问她前世的结局,实在不明智。
她不好意思地搂住他的手臂,亡羊补牢地道:“我服侍你梳洗吧。”
他道:“不必。”她这样一个娇娇人儿,哪会服侍人?
她也不和他争,笑眯眯地跟着他到了耳房。
萧思睿这才想起:如今他成亲了,有女眷在,藏弓和归箭不方便进来服侍,他又向来没个侍女。平时倒也罢了,偏偏这会儿他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力。她不帮他,他还真梳洗不成。
瑟瑟吩咐陶姑提热水过来,倒入铜盆,极自然地绞了热帕子递给他。
他望着她的动作,心口又酸又软,这是他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温情,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仿佛一个最美的梦,一不小心便会醒来。
若她想起来了,还能这样毫无芥蒂地待他吗?
他沉默地接过帕子,自己擦了脸。
瑟瑟叫陶姑重新换盆水,手儿便落到了他的衣襟上,灵巧地解开了他的衣带。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喉头发紧:“你做什么?”
瑟瑟道:“服侍你梳洗啊。”
萧思睿道:“你不必做这样的事。”
瑟瑟斜睨了他一眼:“藏弓和归箭不在,你的手又不方便,你不让我做,想让哪个美貌的小丫鬟做?”
饶是萧思睿满腹心事,也不由哭笑不得。听听这话中的酸味儿,他还敢找哪个美貌的小丫鬟啊?他再也作声不得,任她将他的外袍解下,然后是中衣。
解到亵衣时,他的呼吸开始不稳,再次捉住了她乱他心神的玉手,哑声道:“我自己来。”
瑟瑟的心也跳得厉害,没有再坚持,看着他笨拙地单手解开衣带。
衣襟散开,露出他饱满而充满了力量感的胸肌,以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肩。瑟瑟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处,倒抽一口气,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蹙眉问道:“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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