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悠在后面默默看着,这两人还真是一对,说话做事都那般相像,一口一个“你们家你们家”的,感情江峥衡还在身上贴了个标签?
回忆起展叙临走前的话来,她略有思索。
长泞的慈善晚宴确实是由商会筹办,自然也要想方设法地向各个集团拉赞助,哪家出的钱多,自然logo就要醒目些,一路走来,ne的标志确实最显眼。
她环视一圈,晚会盛况大超从前。
角落里,细腻悠扬的乐声从萨克斯手唇边溢出,低音沉稳,高音清透,他们轻轻摇晃着身子,表情如痴如醉,与中央的钢琴曲相得益彰,旋律浪漫而动人。
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来往人手执香槟,或浅笑或高谈。
还如长泞旧影,那般醉人。
她险些要沉迷,却终于被拉回现实。
“天,阮悠?我以为我认错人了!真的是你!”
她转眸看向声源处,一群光鲜亮丽的名媛小姐们或惊讶或窃喜着相携而来。
为首一人最为花枝招展,一上来就围着她打量一圈,掩嘴关怀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当年你一声不响就离开,我们都没来得及跟你告别,阮叔叔的事情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阮悠将碎发勾至耳畔,笑了笑,并不言语。
她猜的果然没错,来这里势必就要做好面临这些人的准备。
跟上来的几人中,有人问:“你怎么还会来这里呢?和谁一起来的啊?”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阮悠了,她或许应该颠沛流离,或许应该为生计发愁,而不是如今这般好端端地出现在她们面前,还能来参加上流人士的宴会,她们更愿意听到的是,阮悠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还是个又老又丑年龄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不然,她身上那件虽然做工高级,但一看就是男人所有的西装外套该如何解释?
于她们而言,在这漫长而无聊的岁月里,能有机会俯视那些曾经在你之上的人,该是多么大的乐趣。
阮悠掩下神色,看了一眼问话那人,声音淡淡的:“自己来的。”
“自己?!自己怎么……”
她话未说完,被阮悠打断。
“抱歉,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她没能顺利离开,因为手腕被人握住,为首的女生笑意婉转,温声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呀?有工作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家公司前台的职位还有空缺,我去跟我爸爸说说,他看在以往和阮叔叔的交情上,应该同意你去的。”
阮悠平静地回视着她,将她的手一点点推开,唇边勾出些朦胧笑意:“不用了,既然是你们家公司,还是你自己去吧。”
女生笑容微显僵硬,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有人看出她的不悦,眉间一动,立即就问:“瑶瑶,你的礼裙在哪儿做的?真好看。”
康瑶瞬间被吸引了注意,掩着唇道:“啊,这条啊,在yj定做的。”
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yj今年的单很难下的,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啊!”
“不会是请那位zoe给你设计的吧?听说林家那位去了好几次,连她的面也没见着。”
此话一出,康瑶的笑意比方才更僵,她不自然地舔舔唇,轻咳一声道:“这条不是呢,她刚回国,好像不怎么接单,不过我已经跟她助理预约了明年春季的成衣定制。”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艳羡之意。
阮悠听得无趣,也想发笑,却不欲与她们纠缠,正欲悄悄遁了,可总有人眼尖地不放过她。
“阮悠,你身上的裙子好像也不错呢,在哪儿做的啊?也介绍给我们呀?”
转眸,正对上康瑶若有所思的笑。
阮悠喉咙有些干,抬手抚了抚,不在意地道:“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众人神色有异,彼此心照不宣。
有人轻笑一声:“阮悠,别这么小气啊,你说了在哪里做的,我们又不会……”
她话未说完,被舞台中央主持人拿着话筒的声音掩盖。
独具一格的开场词,令厅中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主持人照例介绍完晚会流程,突然话锋一转,温声道:“众所周知,我们本届慈善晚会最大的赞助方是ne集团,而我们今天呢,也有幸邀请到江总上台为大家讲两句新年祝语,下面让我们有请江总!”
掌声一波接一波如浪潮一般,江峥衡原本闲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上拿着一杯香槟,侧头听身旁的人在讲着什么。
陡然被念到名字,他微微抬起眸,眼底却不见迷茫,有侍应生上前低语几句,他闻言,轻轻放下酒杯,站起身时将衬衫纽扣扣上一颗,神色自若地缓步上了台。
话筒于他而言却有些矮,他微微俯着身,看向大厅众人,一手揣在西裤兜里,一手扶着话筒。
“没什么好说的……”
阮悠原本面色如常地看着,听到这句话,竟忍不住动了动嘴角。
他轮廓深邃,五官愈发坚毅,眉眼间却笼着丝丝温情,大约是一双凤眼太过吸人。
“但借这个机会,想跟大家介绍一个人。”
阮悠忽生不好的预感,手心微微出汗。
“你们大概也听说过,yj新上任的设计总监,zoe,我的……未婚妻。”
此话一出,满厅俱惊,各种议论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主持人神色微动,率先反应过来,明为好奇实则推波助澜地问:“那不知zoe小姐今天到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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