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黎序文等了半天,才听到孟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可是文郎?”
黎序文没有听清:“你说什么?什么狼?我家虽然住在山脚下,可是现在山上早就没有狼了。”
黎序文话音刚落就见孟清的眼圈更红了,她眼神有些呆滞,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黎序文慌了手脚,他虽然没有和女孩子相处过,前世的性子也冷清,可是孟清对他的意义总是不同的。
“你别哭呀,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一定仔细听……”
孟清还在那里默默地流眼泪,眼里都是悲伤,看的黎序文心头发紧。
黎序文正不知该如和安慰孟清之时,就听到院子里又传来了他奶奶的骂声:“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出来,你个不省心的玩意,娶媳妇,你给我娶个傻子进门,你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黎序文听着他奶奶的骂声,心里一阵烦躁,不过还是先安慰孟清:“你别哭了,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下,我和我奶奶说几句话。”
周美凤被李庆春几个人拦在了院子里,她气得手脚发抖:“你们都给我起开,我找那个兔崽子说话,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娶媳妇。他可真出息,好好的一个小青年,上赶着找个傻媳妇,他想要干什么,觉得傻媳妇管不了他是吧,他这是一心不想往正道上走了……”
“奶奶,您老咋能这么说呢,序文娶媳妇也是有原因的……”李庆春急着安抚老太太,也怕她气出个好歹。
“行了,春哥,你们不用管了,我和我奶说。”
李庆春见黎序文出来了,也就不拦着了,毕竟有什么话还是祖孙俩解释清楚才好。
“奶,那年我搬出来住的时候,你说过以后我的事情你不再多管一句。现在我娶什么媳妇,你也不用操心,我自己能做这个主。”
周美凤气得脸色都变了:“行、行、你翅膀硬了是吧,你有本事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周美凤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查看,黎序文觉得头疼,他太熟悉他奶的动作了,这是在找趁手的东西要揍他呢。
其实刚刚和他奶那么说,黎序文倒也不是不后悔的,前世,他和他奶的关系一直很僵,每次除了按月给她送生活费,一般也没有什么接触。
可是上一世孟清替他挡刀去世以后,孟家不让孟清埋到祖坟里。他在省城帮孟清选了一块墓地,那时候,他手上也没有多少钱,还是他奶递给他一张存折,才把事情解决了。
他给魏总当司机以后,收入跟着也高了,也把这钱还给了他奶。但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他们祖孙俩的关系一直也不是很好。现在重生回来虽然好多的事情依旧难以释怀,可是他也不愿和奶奶处到两看生厌的地步。
周美凤在院子里找到一块长条的木板,她拿在手里点了掂了掂,直接就奔着屋檐下的黎序文而来。
“我打死你这个兔崽子,省得你整天的在外面给我惹事……”
“奶,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我给您解释。”
这话一出,周美凤直接愣住了,举在手里的板子也没有打下去,要知道从小到大,每次挨打,黎序文从不吭声,不认错、不道歉。
刚才听到侄媳妇说,序文娶得这个媳妇是个傻子,她真是气炸肺了。好手好脚的小伙子,年龄也不大,虽说没个稳当的工作,可是也不至于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这么着急娶个傻子是为了啥?
周美凤脑子里不免多想,她就怕孙子不走正道,虽说现在也没大出息,可是违法犯罪的事情这孩子还不敢干。她的年龄也大了,也管不了多久了,就指着这孩子能娶个好媳妇帮持着过日子,现在领了个傻的回来,她怎么能不气。
李庆春一看这样子也赶忙过来夺过周美凤手里的木板,劝道:“奶奶,您老先别生气,让序文好好给您说说。”
周美凤对孙子这些狐朋狗友本能的不喜欢,不过李庆春除外。这孩子年龄大几岁,虽说看着面相是个凶狠的,可是见过几次对她都是客气有礼的。在周美凤看来,懂得尊敬老人的孩子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见他奶奶停了手里的动作,黎序文耐心的和她解释起来,不过假结婚的事情是不能说的。
“奶奶,孟清不傻,她原来是省城师范大学的大学生,不过是摔到了头,受了伤,所以才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家里是后妈当家,不给她治病,还想把她嫁给一个傻子。以前我俩就认识,她对我也挺好,所以我才趁机娶了她。我准备帮她看病,以后还是会治好的。”
“真不傻?还能治好?”周美凤有些不信。
“你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
黎序文虽说不和他奶住在一起,可是这老太太是个固执的,要是不能说服她,三天两头来闹一场,他也没办法应付。再说了他也不能天天就在家里守着孟清,还要好好挣钱才能帮孟清看病。
虽然他不习惯和他奶解释什么,可是现在只能耐心地把孟家的情况和他奶说清楚。
周美凤听着孙子的解释,一时之间有些恍神,她不禁又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也是如此的有担当。他已经离开了多久了,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一转眼,他们的孙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也学会护着心爱的女孩了。
西屋里,孟清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孟清很是迷惘,应该说不是孟清,而是孟清娘。
第12章
清娘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她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原本见到文郎她是欣喜的,虽然文郎的衣着也很奇怪,发饰装扮都变了,但是容貌却是没变的。
一开始她以为文郎说要带她走是要带她回家的,可是文郎又说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他的家,而且听文郎说话也奇怪的很,他们明明是刚刚拜过堂的夫妻,文郎怎么又说自己是他的妹妹呢?
想起这十几天的遭遇,清娘依旧疑惑不已,她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娘是西塘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她的父亲原本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可是因为为人清廉不肯贿赂上司被贬官回乡。
父亲回乡以后,开了一家私塾,教授村里的学童。清娘自幼丧母,家中还有一个兄长,父亲一直没有再娶。清娘从小在乡间长大,操持家务,照顾父兄,一家人倒也过得和美。
后来父亲过世,兄长也娶了嫂子进门,嫂子帮清娘定了一桩婚事,是兄长一个同窗家的哥哥黎绪文。
拜堂成亲这一天,清娘一日未进食,夫君掀了盖头,两人不过说了两句话,清娘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清娘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到处雪白一片,还有被叫做医生的男子欲对她‘动手动脚’,说是要做什么检查。
男女授受不亲,清娘肯定不会让陌生男子靠近,她奋力反抗,甚至想着要是失了清白,她就只有自尽以保住自己的名声。可是后来,又有几个女子上前抓住她,举着奇怪的东西扎在她的身上,不知对她做了什么,她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那个叫做医院的地方实在是奇怪,女子与男子一起进出毫不避讳,而且不管男女衣着都很暴露,每天都会在她身边说一些奇怪的她听不懂的话。清娘只要一问起自己大燕家中的事情,就会被扎晕过去,她在那里呆到绝望。
后来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说是她的爸妈,清娘原本不知爸妈是何意,听了几人谈话才大致了解就是父母的意思。清娘更是惊恐,她父母都已过世,又怎会还有父母。
清娘抗争不过那些奇怪之人,被塞到一个会动的大箱子里带到这对中年夫妻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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