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洗三遍的,洗完第一遍宫锦天就胡乱地擦了擦,裹着浴巾出去。
叶真还悄无声息的,他突然响起飞机上她死气沉沉的样子,凑过去一看,活着呢。被子里的人因为熟睡脸红红的,小嘴也红艳艳的,宫锦天不敢再看,快速退到一旁,找了衣服换上,最后在沙发上坐下。
常年拍戏或者四处演出,他的体力早就磨练出可以承受时差,此时并不是很累。所以不由自主的想起叶真以前不是这样的,有限的接触中她更像个菟丝子,所以他才会选她。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是因为被戳破,所以无所顾忌的暴露本性了吗?
意外的,他觉得这样更好。
沈雪真要是这样……
宫锦天心脏某处蓦然一跳,他眼底接着闪过一丝惊惶,刚才在医生那里,他就因为沈雪真吐他身上感觉心烦,现在又不由自主的拿叶真跟沈雪真比……
宫锦天死死盯着床上的人,他爱的是沈雪真,之所以接受不了是因为他有洁癖而已,绝非是他对沈雪真以外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他更不会……自愿头顶大草原。
叶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总是听到呜呜呜的声音。
叶真睁开眼,房间里黑黑的,窗前有个黑影,呜呜呜的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宫锦天?”叶真拧开灯。
灯光柔和的倾泻而下,照亮窗边的人的脸。他本来长的就够好的了,柔光打在他脸上,明的明,暗的暗,立体的宛若西方的雕像,雕像却没他那份内敛斯文的大气和生动。
叶真看的发怔,这个男人,不管多精分,外貌是极好的。
然而表情并不很好,可以说很臭。他气场也是很大的,脸臭的话,那一半房间也被他带的冷飕飕的。
叶真往被子里缩了缩。
灯光亮起,照亮床上的人的脸,黄色的柔光下,她皮肤露出象牙般的光泽,两只眼在暗处闪闪发亮,透出让人欣喜的生机。宫锦天一直觉得自己是美的,这时候看过竟然有些移不开眼睛的感觉。可恶的是她竟然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睡够了?”
男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叶真却懒得去想,她头其实还是疼的,捧住脑袋随意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出去玩啊?”
她听到外面有吵闹声,肯定有很多人。宫锦天和陈轩关系密切,不出去玩吗?
这么心急出去,还是想?宫锦天想起她在周家慈善晚宴上招蜂引蝶的事。他得防备着,别任务没完成,绿帽子他又收了一堆。
宫锦天:“你想出去玩?”
叶真觉得他怪怪的:“怎么了?我们不就是来玩的吗?”
宫锦天冷笑:“我能去,你不能去。”
叶真怔了怔,什么都没说,下床去洗脸。
她竟然没什么反应,宫锦天跟在她后面,走到浴室门口听到里面淅沥沥的声音一下怔住,半响意识到她在干什么,不自在的退回到沙发上。
叶真方便完从浴室里伸出头来:“你想去玩去玩哦,不用管我,我现在没事了。”
宫锦天脸皮还绷着,大声道:“谁管你了?我是吹陈轩给我的这笛子,练了两个小时了。”
他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叶真这才看见他手上拿的一个跟短笛似的东西,顶端贴着一张纸片。
“你一直都在练这个?”怪不得她头疼,吹了两个小时,傻不傻。
宫锦天得意:“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学钢琴,六岁前每天要弹够五个小时,十岁前八个小时,十岁以后基本上不睡觉就在弹……”
宫锦天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叶真没忍住:“你爸妈对你这么残酷?”
“什么叫残酷?这是爱护懂吗?”宫锦天把笛子扔到脚边的箱子里,“砰”的一声合上,自己也觉出自己的行为带了某种说不出的厌恶。
叶真撇撇嘴,平静的把脸擦干净,感觉头疼好多了。
宫锦天还在沙发上坐着。
叶真拿了一瓶饮料过去放在他面前:“在我们家,我从小就被培养成摇钱树,我的任务就是勾引不同的有钱人,从他们身上薅羊毛。”
宫锦天吃惊:“干嘛跟我说这个?”
叶真:“你不想知道我从傅深时那儿骗了多少钱?”
宫锦天唇角一掀:“我可不是傅深时那种蠢羊。”
和宫锦天这个人聊天,随时都要做好他把话聊死的准备。叶真开了一听椰子汁,椰子汁的醇香令她微微眯起眼睛,睁开眼发现宫锦天正不悦地瞪着她。
喝个椰子汁还露出那种梦幻般勾人的表情,她是故意的?
叶真:“你出去玩啊,你不是伴郎吗?”他老这么看着她,她感觉不自在。
宫锦天:“伴郎不需要排练。”
叶真:“那你也可以出去见见朋友,我看大家都挺……爱戴你的。”爱戴才怪。老实说,宫锦天对大家那副样子,他肯定不是不知道大家背后对他的评价。
宫锦天:“他们又不花钱,凭什么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欣赏我的美貌?看多了想不开怎么办?”
又来了。叶真盯着宫锦天,忽然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亮光:“你不是因为沈雪真吐到你身上,影响了你的形象,没法接受沈雪真这样,不想爱她又觉得自己不该不忠贞不渝而没勇气出去?”
话音落地,房间里陷入死寂。
被宫锦天盯着,叶真暗暗叫苦,她觉得她真相了,但也把宫锦天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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