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梢上还不停的往下滴水,水落到肩上,他肩不是平的,鼓囊囊肌肉,水珠就不断的从肌肉小山上滚下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滑过同样紧绷、鼓囊的胸膛。那些肌肉上还有几个浅粉色的疤痕。魏重洲眼睛漆黑黑的,里面像有什么,又像没什么,就那么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叶真心忽然砰砰砰加快跳了起来。
“重洲哥。”苗愿发现了魏重洲,忙站起来招呼他。
“嗯,你们忙。”魏重洲声音懒懒的,视线却落在叶真白色的裙子上。这条裙子好像是他给她买的,但他怎么不记得是无袖的,领口还开那么大,站在他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一条若隐若现的沟……苗愿坐在她对面多久了?她笑得可真甜!
“重洲哥,要不再搬个凳子?”苗愿发现魏重洲还没走,看他的眼神好像是也想动手。
“不用……”魏重洲转了一下头:“小乔是不是该梳毛了?”
苗愿一拍脑袋,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这就去梳,但……”苗愿看了一眼盆子里剩下的扇贝,这东西处理起来真的很麻烦,盆子里还剩下很多。
“这玩意一次不能吃太多,炒个一两斤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剥。”魏重洲让苗愿出去,自己在苗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叶真看了一眼剥出来的:“差不多够了,就咱们三个。”魏重洲一坐下,这房间就好像小了,叶真不想呆在这里了。
魏重洲去拿扇贝的手一顿:“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
又是这种控制的语气,但叶真不敢反抗。
“你说。”
魏重洲瞟了叶真一眼,见她气色不错,道:“徐汉阳的话你听见了?”
叶真心想她又不是聋子,怎么听不见,想问她去不去就直说,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弯弯道道的。嘴上却轻快道:“听到了,我不会去的。”
她见魏重洲扬眉,知道这根本没法取信他,进一步解释道:“他喜欢的人是夏菲宝,想干的事是挖我的心给夏菲宝。你以为我那么傻,三言两句就能骗过去?我这人,本来是图钱,后来看人不错,还算可口,收了也不吃亏就收了,谁知道他妈的是个巨坑。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谢你,要不是我,我真被抓回去了。你知道全世界现在每年多少失踪人口,他们可没我那么幸运遇见你……”
明明是夸奖他的话,魏重洲却听着越来也不是滋味。也许是叶真表现出来的那种满不在乎,也许是不符合她气质的江湖气息。听着她越说越夸张,魏重洲抓起一个东西塞进了叶真嘴里。
尝到那东西甜丝丝的,叶真才后知后觉那是一颗糖!
魏重洲哪来的?她没看见他剥糖,到底放了多长时间了?
“去年过年时买的,剥了一颗没吃,没想到还在抽屉里。”魏重洲看出叶真在想什么,当着她的面拉了拉桌子下面的小抽屉。
叶真:……
张嘴要吐,忽然看见魏重洲把一团糖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叶真眼瞪圆了,魏重洲依旧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抓起扇贝专注剥砂囊。
好冷啊,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叶真坐回位置上,越坐越觉得尴尬,嘴里的糖也腻腻的。
“魏重洲,问你个事儿。”叶真道。
“嗯。”魏重洲没抬头,前头音沉,余音却长,在空中形成一段声波,落到叶真耳朵里,突然痒痒的,跟被羽毛戳了一样。
“我打搅你很长时间了吧?这样对你有没有影响?你上头?”叶真怕他多想,加快语速,意有所指。
他上头?
魏重洲:“你说老陈啊?老陈是有意见,不过我五年都没修过假了,再修一个月也能修。”
不是老陈啊,他可别休假了,赶快回去上班吧!
“我是说你上次帮我,肯定不是组织帮你解决的吧。你到底什么能量?有没有人帮你?”
帮是有人帮,就是她问这个干什么?
“是有人帮我。”魏重洲盯着叶真,隐去怀疑:“怎么了?”
魏重洲一向喜欢黑脸,所以叶真也不觉得他表情有什么异常,她微微一笑:“我是想屡次麻烦人家,欠人家那么大的人情,需不需要好好谢谢人家。就算不需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帮忙。”
魏重洲心沉了下去,他对叶真的品性了解的很透彻,爱慕虚荣,唯利是图,把男人当猎物和跳板,这是以为他后头有人,想把钓钩伸到他后面去?
魏重洲还想起来上次带她去买衣服时她的表情,口口声声说不需要,其实是不相信他有钱吧?后来还给他一张卡……哼,惺惺作态。他差点上了她的当。
魏重洲的脸就跟六月天似的,说沉就沉,叶真看得发毛,大着胆子去推魏重洲的膝盖:“怎么了?”
话没说完,就见魏重洲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叶真后知后觉的猜到些什么,后悔的想去追魏重洲,最终还是坐着没动。
魏重洲生气她更生气,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坨屎,他还非要霸占着她这坨屎,想吃还要喂,她已经够贱的了,干嘛还要更贱去讨他喜欢?
爱吃不吃!
苗愿给小乔梳完毛进来就感觉叶真脸色不对,问叶真怎么了。
“没事啊,都剥完了,炒不完的放冰箱吧,明天接着吃。”那么大一箱子剥出来也没三斤,苗愿亏大了。
魏重洲站在门后,浓眉紧锁地听着叶真笑声一阵阵的传来,听了一会儿,忽然开了门进了苗愿住的书房,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犯罪心理学看了起来。
苗愿做好饭了,叫了魏重洲三次,魏重洲在书房里光“嗯”不出来,苗愿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觉得是不是自己惹了魏重洲,眼巴巴地看着叶真,向叶真求助。
毕竟寄人篱下,叶真整了整裙子,走到书房门口,那门就没关紧,往前一站就看见魏重洲捧着本书正在看。叶真还没见过他看书的样子,瞧了一眼,觉得还挺专注的。
她本来不想搭理魏重洲,忽然童心大起,伸手在门上敲了敲,猫一样叫:“魏重洲~吃饭啦~”
回答她的是毫无新意的“嗯”,魏重洲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算了,我们不管他了,吃吃吃。”叶真回到位置上,这阎王爷谁爱伺候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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