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画风清奇的大佬!
话不多说,没过多久车子就到了上次祝寿来过的院子前面。老远叶真就看见苗愿等在门口。
车子停下,苗愿带着人跑过来,从魏重洲手里接过叶自新。
“这就是小新吧?长得可真俊。魏爷爷一早就等着你呢!”
魏重洲咳了一声,苗愿才反应过来,魏重洲是魏老的孙子,叶自新再叫魏老爷爷,这不乱了辈分吗?
叶真就瞧个热闹,魏老从早上就开始等,她是不信的。
“叶真。”
魏重洲叫她,叶真回头,却见魏重洲伸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握住了她的手。
这时候把自己的手收回去,或者再提醒魏重洲都来不及了,叶真只好由他牵着自己往正房里去。
正房灯火明亮,照着下面一大桌摆好的酒席格外醒目。
走到门口,魏云阔大步出来:“工作忙完了吗?”
这话是对魏重洲说的。
魏重洲笑:“暂时是告一段落,指不定说走就走。”
魏云阔:“谁叫你干这个?国家培养你,你就要回报国家!”
魏云阔伸手从苗愿手里接过叶自新。他去接的时候,苗愿没防备,因为叶自新三四十斤重,魏云阔上了年龄了,抱这么重可能会伤着腰。直到怀里一轻,苗愿就看着魏云阔把叶自新抱在了怀里,本来严肃的脸顷刻间挤满了笑容,从未有过的慈祥。
“小新!好好好!来来来,让太爷爷好好看看……”
别说苗愿了,叶真也震惊了。来之前魏重洲说已经做好了魏云阔的思想工作,她信才怪,那老头顶多是对叶自新置之不理,但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冷不防魏云阔转过身:“别愣着了,赶快坐下吃饭。”
叶真左右看了一眼,除了她没别人,才反应过来魏云阔是跟对她说话。
叶真连忙坐下,心里却很忐忑,她怕老头突然出手,叶自新也不是好惹的,到时候吃亏的不一定是叶自新。
没想到魏云阔一直抱着叶自新不撒手,叶自新看起来也很受用,还叫了声太爷爷,魏云阔眉开眼笑的掏出一个红包塞给叶自新。
魏重洲也看不下去了,让魏云阔把叶自新放下来,结果遭了个白眼。不过魏云阔也怕烦着叶自新,把叶自新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一面给叶自新夹菜,一面状作随意道:“我看你们也早点把婚礼给办了,省得将来影响孩子上学。”
叶真:……
所以魏重洲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趁大家都在桌面上杯觥交错,叶真手伸着桌子下面在魏重洲腿上拧了一下。魏重洲正在倒酒,一线酒水稳稳坠到杯中,晃都没晃一下。叶真以为自己手轻了,又加劲拧了一下。魏重洲举杯,却借放酒杯的时候低下头偷瞪叶真。
没多大一会儿,叶真手机震了一下。她猜到可能是魏重洲发的,但当着那么多的面,他是怎么发的?
叶真发现魏重洲的手在桌子下面,盲打啊!厉害!
那边苗愿又站起来要跟魏重洲喝酒,叶真忙趁机低头看手机。
就几个字:我说是我亲儿子!
叶真:……
酒过三巡,盛萱忽然端着盘子上来。
“大家都吃的好吧?尝尝这个蓝莓山药,解腻的,小孩子吃了特别好。”
盛萱脸上堆满了笑,先给魏老上了,又亲自给叶真、叶自新端上。完了笑眯眯的对魏重洲道:“重洲啊,阿姨知道现在不适合开口,不过阿姨平时也见不到你,只好趁着这个机会请你帮个忙……”
叶真注意到魏云阔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若不是魏云阔默许,盛萱哪会有这个胆子?
这么多人,叶真不掺和,默默听盛萱和魏重洲说话。
魏重洲:“什么事?”语气听不出热情,也不过分冷淡,就是公事公办吧。
盛萱声音里带点急迫:“就是夏薇那公司,不知道被谁盯上了,诬陷她偷税漏税。薇薇要是偷税漏税的话,何必现在还住四环那两居室,开一辆破车……”
“你是说税务局盯上了夏薇?还诬陷,嗯?”
不等盛萱说完,魏重洲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盛萱本来做了决定,无论魏重洲怎么看,有魏云阔撑腰,她都要把话说完,但被魏重洲冷然打断后,在这个年轻人的注视下,一股寒意不受控制的爬上脊椎。
他那双眼睛的气势有几分像魏云阔,但是魏云阔已经是垂垂暮年,魏重洲却像林中的虎,草原的狮,山中的豹,被他盯着就会感觉到心虚,气短。
盛萱脚一软,手跟着哆嗦起来,捧着的瓷盘和瓷杯中间发出碰撞声,在桌子上分外清晰。
“小盛,你去忙你的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让重洲帮你盯着点,国家是不会冤枉任何人的。”魏云阔开口道。
但谁都明白,这不过是打个圆场。魏重洲已经强大到魏云阔无法撼动他的决定了。
“好好,那我等重洲的好消息。”盛萱抹了一把泪赶紧下去了。
“吃、吃,大家都快吃。重洲,还有小叶。”魏云阔身边的老部下瞧着气氛不对招呼大家。
魏云阔吃了两口,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转眼看见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叶自新,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真像魏重洲小时候啊……也许是到了退休的时候。
“小新啊,想不想放烟花?”魏云阔道。
叶自新极会看眼色,见叶真没有反对的意思,点了点头。
“今天天晚了,你们就住这儿吧。”临走前,魏云阔丢下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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