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半点也没降低,还斜着眼瞪他,好像是在怀疑。
“要不我一直住这儿,你以为我真是回来拿证件的?我在等你回来,每天一个人在这个空房子里,我告诉你,小兰被我弄坏了。你可真狠心……”
前面叶真哭声减弱,还眨了眨眼,好像很吃惊,但听到后面,眼泪忽然又涌了出来。
魏重洲明白了,这是不许说的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魏重洲看了眼落地钟,控制不住的暴躁,她已经不带停歇的哭了一个半小时了。
“宝宝,别哭了。”魏重洲已经忘记为什么会这样,他哄着叶真就跟他们还好着的时候一样。
没鸟用,她像丢掉了闸门,怎么都停不下来。
魏重洲捧住叶真脸,手刚挨到她就被打湿了,手心很快蓄了一汪泪。他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她出水的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张的,他脑子嗡嗡的,心一横堵了上去。
理论上讲,嘴被封住以后,哭的难度就加了,因为鼻子要呼吸。当氧气也减少到不能满足需要时,一般人的身体都会自动做出调整,不再哭泣,让出通道给氧气。但叶真显然是个奇葩,魏重洲千辛万苦穿过位面得出了第一个珍贵结论。
不过总算没原先凶,也算是在逐渐降低,他只能有耐心很有耐心的慢慢安抚。至于为什么吵架,为什么分手,说的话,做过的事,谁还能记得住?
叶真终于不哭的时候,已经夜里三点半,从九点到三点,整整六个小时。
“把脸洗一下?”魏重洲问的小心翼翼,他怕了。
回答他的是个白眼。
处于感情漩涡里的男女天生有一种直觉,能清晰的知道谁处在上风,并牢牢占据高点。
“你在打颤。”魏重洲不敢造次,恨不得在她面前跪下,再自打两个巴掌以示诚恳和反悔。
他一说,叶真又给他个白眼,但跟着打了个颤——哭的时间太长了。
“你说你原谅我了。”叶真没哭傻,虽然哭的头疼,但还是记得他都说了什么,急需他再印证一遍。
“嗯。”魏重洲点头,如果他现在还不明白她为什么抱着他的枕头,为什么哭,他就是个傻子。只是他以为她不在乎她的……他错了。
“但是我没做错什么呀。”叶真忽然想到问题所在。
魏重洲:……
却不敢再说什么,被她的眼泪一泡,他脑子好像灵光了。
“你没错,都是我不好。乖,我先给你洗洗脸,饿不饿?”哭了那么久。
叶真无声的望着他,魏重洲会意,主动亲上她唇。本来想蜻蜓点水的,不知不觉加深这个吻。
“我去洗脸,你不许跟过来。”
这个吻打消了叶真的尴尬,哭了那么久,她也感觉很不好意思。
但魏重洲那么火热,叶真又觉得还是自己魅力大,哭一哭就什么都有了。早知道早用这招了。
魏重洲如释负重,并不是他虚伪。而是试试不停歇哄女人六个小时?这种工作的劳动强度远远超出极限工种,不亚于连续跑一个月马拉松。换个人试试,他绝对算是佼佼者。
叶真对着镜子一照,有点窘,妆早就冲得不见影了,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跟两个大核桃似的,身子隔五秒钟颤一下,她这个样子魏重洲还能吓得了口……亏她以为是自己魅力大。
“真真,好了吗?”魏重洲没干等着,他去厨房烧了一锅小米粥,哭那么久,肯定饿了。一锅粥很快熬好了,叶真还没出来。
叶真本来打算作一下的,看见自己的脸就作不起来了,在浴室里收拾起来。听见魏重洲叫,连忙过去。
刚到他跟前,就被他按在墙上。
其实长时间折腾后魏重洲心情有点闷闷的,但是看到叶真的时候,对她的渴望远远超过了郁结。
亲上去之后,魏重洲觉得很值。
“吸不了气了……”叶真挠他。
没真挠,魏重洲感觉跟猫爪子似的,抓住她手,还压着人:“为什么坐我床上抱着我的枕头哭?”她满意了,他还没满意呢。
叶真看了他一眼,魏重洲一见她那眼神就败了:“行行行,不问了。”
管他呢,今早有酒今早醉,割舍不了就能只能受着。大不了以后跟紧点,她到哪他就跟到哪。
牵着她的手才走了一步,忽然被抱住胳膊。
“你说什么?”魏重洲回头,凝视叶真的眼里浮现震动。
叶真踮脚趴在他耳朵边上再说了一边,说完,她耳朵到脸颊都红的不行了。但还是道:“没听见我再说一遍,白天说,晚上说,天天说,行吗?”
魏重洲眸子动了几动,竟然有些泛红。他以为永远也听不到的,她竟然说了。
他久久没回应,叶真心直往下沉,这个人生性多疑,怕是又以为她在骗他,但能怎么办呢?只恨自己说的太快。
腰上忽然一紧,她一下撞到他胸膛上。
“亲我。”魏重洲紧盯着她的眼。
叶真发现,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耳朵尖是红色的。
她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印上他的唇。
厨房里忽然发出警报声,打断了缠绵中的两人,叶真跑进厨房,被魏重洲推出来,站在门口看他掂锅、关火、拔掉报警器。
“忘了关火了。”魏重洲转过身,见她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心里异常甜蜜。
“不过已经盛出来了,你多少吃点。”魏重洲担心她会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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