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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可与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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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澍趁着月光看过去,防护面具遮了他半张脸,但她认识那双眼睛。

一瞬间,泪水簌簌地顺着淡色眸子滑落,她张嘴,却喑哑。

洛辞。

慕云澍被粗糙的指尖摸了摸脸颊,他想帮她擦泪,手上却有血,弄脏了她的脸。于是他歉意地隔着手套,拿手背去擦,不出所料越抹越脏。

几米外,楚安额头正中心一个小洞,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他双眼暴睁,正对着慕云澍的方向。

慕云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蹲下身,从死人腰间抽出他日日擦拭的藏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插进他胸口。

这几天,见了好多血,也该到你了。

病床上,满身伤的慕云澍经过半个月治疗修养,身体已无大碍,准备今天要回本市。

伤得更重的人被军队带走后,便不知消息。

她看着窗外发呆,眸色清冷,直到叶椿进来,才涌进几丝暖意。

叶椿给她穿大衣,女人细瘦的手腕穿过衣袖,被一手握住。

久久的沉默里,慕云澍回头,少年面色憔悴,一双墨眸凝聚痛苦恨意,如刀刃淬毒。

他在恨自己。

奚涧说,这几天他一直看着叶椿,因为他以为少年会寻死。

不会的,不论有多自责多悔恨,他都会等她,慕云澍知道。

所以从急救室出来,见到叶椿,她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让他久等,让他担心。

那种滋味,焦灼而生无可恋,她太了解,甚至现在就在承受着,因为洛辞。

所以是她对不起。

少年的头被压低,慕云澍贴住他的唇。他伸出手臂将她圈在怀里,阳光中,如两只动物,互相安抚。

飞机上,奚涧问得很轻,“慕导,明年这戏还接着拍吗?”

“拍。”慕云澍回得很干脆,“开放式结局要改一下,女毒枭的爱人染了毒瘾,发疯至死,受尽折磨,而她也不堪痛苦,最后自杀。”

她要她死,她想要他们死。

那些踩着尸骨一步步登天的毒贩,得意地捧着钞票,似乎看不见上面沾满了鲜血。

有多少警察军人,为此受伤,甚至牺牲。

多少家庭,为此家破人亡,受尽苦难。

他们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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