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笑了:“我这是鲁班门前抡板斧,关公跟前儿耍大刀,没得惹陈师傅笑话呢,不瞒陈师傅,我就是懒人,怎么省事怎么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其实就是瞎想的,要不是陈师傅跟几位工匠巧手,可成不了事,来,快喝酒,吃肉……”
不用杜若让,一锅肉也顷刻间就没了,红烧肉太好吃了,别说陈师傅几个,就是陆安下山的时候,都琢磨着是不是下次带自己的婆娘过来跟二奶奶偷偷师,家去也给自己做这么好吃的红烧肉,这香的真让人吃了一回想两回……
第14章 不是猎户
陆安带着人一走,杜若又过回了之前的日子,早上上山挖笋采蘑菇,回来喂鸡放鸭子,跟哑婆一起收拾稻田跟菜园子,吃了晌午饭,回屋在竹榻上睡个午觉起来,收拾收拾晒的笋干蘑菇干,吃了晚饭,坐在桃花树下的摇椅上,欣赏欣赏夕阳余晖下的青山绿水,便洗漱睡下,转天依旧如此。
这样的日子,杜若一点儿不觉得腻烦,只是有时候躺在竹榻上或坐在摇椅上的时候,偶尔回想起猎户大哥,毕竟人家给自己当了好些日子的免费长工,如今自己有这样熨帖的日子,猎户大哥功不可没。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去了,就在杜若快忘了猎户大哥的时候,他又来了。
昨儿陆安来了,说大爷见哑婆家的小子年纪不小了,配了个媳妇儿,虽是庄子上的粗使丫头,性子倒勤快,赐了银子跟办事儿的东西,就等着哑婆下去摆上两桌酒便成了。”
杜若这才知道原来哑婆并不是孤身一人,有丈夫有儿子,如今儿子娶媳妇,当婆婆的自然得去,回屋在包袱里翻了翻,把自己的金簪子翻了出来,寻了块红绸子裹了塞给哑婆:“哑婆别推辞,也别嫌少,好歹是我的一点心意。”
哑婆这才接了金簪子,跟陆安下山去了。
如今山溪引了下来,不用挑水,哑婆不在也无妨了,吃了晌午饭,睡了个午觉起来,杜若忽想起,今儿早上上山的时候在林边儿发现了一棵野茶树,本想着明儿挖下来,种在院子里,以后可以摘了嫩嫩的芽叶泡茶,也不用天天都喝竹叶茶了。
想到此,便有些等不得明儿了,索性背起竹篓拿着家伙什上山挖野茶树去了。野茶树有半人高,根扎的有些深,杜若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挖了出来,怕伤了根,裹上土放在竹篓里,收拾好打算背起来,却被人先一步提了起来。
杜若抬头竟是消失了一个月的猎户大哥,杜若愣了一会儿,琢磨这厮一个月连鬼影子都不见,忽然又冒出来是什么意思,是那种毛病治好了,还是当长工上瘾,不干活就浑身难受。
杜若还没开口呢,猎户倒先说话了:“这不是桃树,不开花?”
杜若翻了白眼:“我当然知道不是桃树,这是野茶树,我打算种在院子里,以后摘了嫩叶泡茶喝的。”
猎户点点头提着竹篓往下走,走了几步站下,回头看了杜若一眼,杜若迈脚跟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山道上走,谁也没说话,但杜若却想好了,既然这厮有当免费长工的瘾,自己就成全他呗,有人帮着干活儿多好。
想好了,以后就把他当长工看,进了院便指使他去种野茶树,种好了让他收拾鸡屎鸭粪,扫院子,然后和泥脱坯烧砖。
烧砖是杜若想盖个茅厕,如厕问题是杜若穿到这儿来最不能适应的,她想了很久,觉得既然能把山溪顺利的引到院子里,做个可以冲水的厕所应该也不难。
杜若打算把厕所建在房后,从房后可以挖暗沟通向菜园子边儿上,然后挖一个沤肥的池子,也算废物利用。
最难的是茅厕里的便器,杜若琢磨坐便就别想了,蹲便应该可以实现,就是不知道这里烧制陶瓷的技术如何,能不能烧制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杜若拿了纸笔在院子里画了一个蹲便器,抬起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却见免费长工并未如自己所想卖力的干活儿,是站在二喜搭的土砖窑跟前儿发愣。
杜若放下纸笔走了过去:“猎户大哥不会烧砖吗,不用烧的很好,能使唤就成。”
猎户看向她:“烧砖做什么?”
杜若:“垒茅厕。”
猎户点点头,这才动手,显然猎户大哥虽然能做出竹榻摇椅,甚至全套的竹制家具,对脱坯烧砖并不在行,不过却相当聪明,一开始脱的坯子都不成形,后来倒是有模有样。
杜若也不去理会他,反正他就想干活儿吗,不过饭还是得管,多喂好料,马儿才能跑得快,这个道理杜若还是知道的。
晚饭杜若做了四菜一汤,吃了饭收拾收拾天就黑了,杜若进屋洗漱了躺在竹榻上睡觉,夜里杜若便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杜若假装不知道,她如今倒是放心的很,前头自己都那么勾引了都没成功,还怕什么,他乐意看就看,反正多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
免费长工还是相当能干的,没几天就把砖烧好了,又过了几天,茅厕也垒好了,杜若把手里的图纸交给他,让他下山帮自己找个烧陶的作坊,看看能不能烧出自己画的这东西?”
猎户大哥拿着图纸看了一会儿:“这是什么?”
杜若:“这个我说猎户大哥也不明白,等拿回来安上,猎户大哥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猎户把图纸放进怀里,却没走,而是开口道:“我不是猎户。”
杜若愣了愣:“不是猎户,那你是山下镇子里的。”
猎户:“离这里大约五十里是骑营,上次下山正好赶上营里有急事。”
骑营?杜若:“你是说你是骑营里的。”见猎户点了点头,杜若目光闪了闪,琢磨这厮跟自己说这些是想解释上回不辞而别吗,他是骑营里的人,是当兵的还是个小头目?
杜若不禁打量了他一遭,自己竟然一直没主意,猎户怎会穿这样的衣裳,不过,以杜若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也着实看不出去这厮到底是什么职位,索性直接问:“你是大头兵还是小头目?”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杜若,杜若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是头目,是军爷。”
男人:“你不信?”
杜若:“信,我怎么不信。”
杜若忽想起一件事儿来,猎户大哥要是军爷的话,也算穿官衣的,不是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吗,听陆安的话头,陆家也就是个地主富户,若是有人肯替自己出头,她是不是有希望脱离陆家寡妇的身份,虽说目前来说陆家寡妇的身份对自己并未造成太大影响,但终究受人所制,不如自由自在的好。
第15章 原来是闷骚
想到此,杜若便有了新的目标,摆脱寡妇的身份,或者说摆脱陆家,杜若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深知在这古代的男权社会里,自己这样有钱人家的寡妇,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难度有多高,虽难度高,却并非不能达到。
不过得用些心机手段,例如可以寻个比陆家更厉害的靠山,就是不知道眼前这看上去四肢发达的男人靠不靠得住,或者说,他会不会为了自己出头。
或者说,自己有什么筹码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出头,男人下山之后,杜若便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一直想这个问题。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用自己换自由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问题是上回自己勾引了半天不见成效,反倒把他吓跑了。
虽说杜若一直告诉自己这男人就是想做免费长工,可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毕竟天下没有这么犯贱的。
那么他上次落荒而逃是为什么,莫非不喜欢女的主动?
杜若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理由真有可能,古代的男人大多含蓄,不喜欢太直接的,就想那些文人,去青楼明明是去嫖的却非要做几首香艳的诗词,他们觉得这是品味是情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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