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恍惚那些床笫上的缠绵,在脑子里闪过,心里猛然窜起一股躁火,这股躁火窜起来瞬间便沿着血脉冲到四肢百骸,他想要那个不老实不听话的小女人,那个勾引了自己却又莫名逃了大小妖精,他想的瞬身发疼,恨不能立即便冲到屋里把那女人按在榻上……
这么想着脚下迅疾如风,不过瞬间便迈进了院子,守门的正望着屋里,搓着手琢磨一会儿怎么跟大爷回话儿呢。
大爷走的时候一脸阴沉的交代不许二奶奶出去,可谁想丽姬跑了来,他们依着大爷的令拦了丽姬,谁想二奶奶却走了出来,邀了丽姬进屋叙话,就瞧那亲热劲儿,不知道还真以为两人是姐妹儿呢。
大爷一贯不喜女色,以前便不大进后院,自打沾上了二奶奶,更是一步都没往里迈,后院的姬妾当了五年的活寡妇,好容易盼着大爷回了府,使唤手段趁机在大爷跟前儿露面也在情理之中,来这儿寻二奶奶明摆着是打的幌子,其实是想勾大爷,尤其这丽姬是后院里最出挑的,哪甘心守活寡啊。
按照常理,二奶奶见了这位就算不看成冤家,也绝不该是如今这般一副姐妹情深相投相契的样儿,只觉告诉他,这不是大爷想看到的情景。
正想着,就见大爷急匆匆走了过来,忙行礼:“大爷。”
陆景天未理会他们,直接迈了进去,到了廊子上,正要进去,忽听里头一阵笑声,陆景天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看向旁边的婆子:“谁在里头?”
他的声音透出十分的冷厉,那婆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回大爷,是,是……”
“是,丽儿。”婆子未说完就被一个软媚的声音接了过去,接着帘子从里面撩开,丽姬扭着腰身从屋里走了出来,到了廊上站定,袅袅婷婷敛衽一礼:“丽儿给爷请安。”声音比刚才更软更媚,同时粉面微微抬起,送了一计结结实实的秋波过去。
因帘子被婆子打了起来,从丽姬听见陆景天的声儿站起来走出去,到请安送秋波这一大套做下来,尽数落在杜若眼里。
杜若从心里佩服,这才是狐狸精的最佳范本,这女人简直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举手投足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皆是一个目的,爬上陆景天的床。
这样一个尤物,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想啃一口的,尤其陆景天这样有事没事就发情的,以杜若对陆景天的了解,就算不至于立刻扑到直接上,也扛不了多会儿。
杜若正琢磨两人**的要是烧上来,没准直接就在这儿比划上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腾地儿了。
正想着,忽陆景天开口了:“滚。”就这一个字却冷如冰刃,瞬间便划开了暧昧氛围,丽姬吓得一哆嗦,到底不甘心,待要再说什么,却想起大爷的脾气,顿时脸色一白,转身退了下去。
杜若正支着下巴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外头看好戏,哪知好戏刚演到**便偃旗息鼓了,暗道没劲儿,还以为那个丽姬是勾人的千年狐狸精呢,谁想就这点儿道行。
被陆景天一个滚字就吓跑了,实在没意思的紧。
正想着却对上陆景天看过来的目光,这男人眼里仿佛有暗光,在夜色中闪动像即将引燃的火种,只要一点儿火星子就会汹汹的烧起来。
杜若忽觉不妙,虽说五年了,可对这男人某些目光所代表的含义还是相当清楚的,毕竟太过记忆犹新。
故此,杜若下意识站起来往里躲,进去了才想起里头是寝室,自己进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慌忙又往外跑,未出隔扇,就被陆景天给堵了回来,他一步步往前走,杜若一步步后退,直到摸到床架上镂刻的瓜瓞绵绵的缠枝花纹,便退无可退了。
杜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扑了过来,把自己压在了绵软的床褥之中,接着大手探入她的腰间,杜若一激灵,急忙按住他的手:“你,你做什么?”
陆景天眼里的火几乎要窜了出来,说话都有些紧绷的粗哑:“给我再生个儿子。”说着大手从她腰间探了进去……
杜若愕然一瞬,怒了起来,什么跟什么就给他再生个儿子,当自己是母猪吗,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可陆景天自幼习武又曾征战沙场,真想用强,杜若哪是对手,三两下就把杜若的手脚制住了,却并未继续而是皱眉看着她:“你不乐意。”
杜若恼怒非常:“我有病啊,乐意当母猪,你要实在憋不住想发,情,后院里有的是想当的母猪的,刚走的那个叫什么丽姬的,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一窝她也乐意。”
第49章 谁吃味了?
陆景天脸色阴了下来,眼里的火光明明灭灭的看了杜若半晌,忽的低低笑了出来,他一笑杜若倒愣了,虽说两人打五年前就不清白了,可这厮装的太好,留给杜若的印象一直是任劳任怨有些憨实的蛮牛,他人生的全部追究除了干活就是上炕,从没见他这么笑过。
这一笑缓了他脸上的憨实劲儿,露出那么几分倜傥的味道来,倒把杜若看愣了,杜若一愣的功夫,陆景天已经放开了她,侧身坐在她旁边:“这五年来我未进过后院。”
杜若愕然:“你,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陆景天看向她:“你不用吃味儿。”
杜若这才明白过来,指着自己:“你不会以为我吃那个什么丽姬的醋吧。”
陆景天挑了挑眉:“难道不是。”
杜若:“当然不是。”见陆景天一脸不信,杜若笑了,笑的颇有些讽刺:“在檀洲的时候听人说我大宋的威武将军文韬武略用兵如神,今儿才知道,原来自说自话的本事更大,陆景天,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所以也不会吃味。”
陆景天脸上的笑收了起来,只留一片阴沉的暗色,一伸手捏住杜若的下颚,抬了起来,让她跟自己对视:“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既然生了我儿子,就是我陆景天的女人,伺候我天经地义。”
杜若见他眼里的怒火,笑了:“大哥想让弟媳妇怎么伺候大哥。”
杜若一句话更激起了陆景天脾气:“杜若我陆景天既然把你跟多多带回陆府,又何惧这些,多多是我陆景天的儿子,必要认祖归宗,你是多多的娘,就必须是我陆府的长房大夫人,我已让陆安去挑选吉日成礼。”
杜若愕然看着他:“你要娶我?”这厮疯了吧,大大伯子娶弟媳妇,到哪儿都是一桩荒唐事。
陆景天:“你是多多的娘,我不想多多日后被人说三道四,至于身份好说,你当日嫁进来是冲喜,冲喜不成,遣回娘家再另行嫁娶便是了。”说着哼了一声:“与其动那些没用的心思,倒不如好好思量思量日后。”撂下话转身走了。
陆景天走了,杜若想了许久,这五年在檀洲的生活,杜若对这个社会的生活已经相当熟悉,想在这里滋润的活着,身份尤其重要,而寡妇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尤其像她这样冲喜不成,死了丈夫又无子嗣依靠的寡妇,根本无法生存,自己之所以在檀洲安稳的过了五年,是因为士安。
紫花村的人都认为她士安多多是一家三口,加之士安妙手仁心秉悬壶济世的慈悲心,给村子里的乡民看病,从不收诊费,而自己大方把种白芨的方法教给了村民,让村民有了获利的营生,士安细心体贴,当初刚到紫花村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奇怪被比人误会是夫妻之后,士安怎不辩驳,后来方知他的心意。
如果自己嫁给陆景天虽是填房却也是陆府的大夫人,是正经有实权有地位的主子,虽说她并不想要什么实权,但社会地位却相当重要,有了社会地位才能过的自在,这就是现实,更何况,杜若也知道陆景天说的对,多多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发展,出身尤其重要,若在紫花村还罢了,哪里是宋辽边境异族人杂居之地,且她们又是在村里,都是乡民也没人在乎出身。
可如今不一样,陆景天把他们带回了都城,他要让多多认祖归宗,多多便是陆家的长子孙,自己这个亲娘的身份便尤为重要,且不论出身至少名份要正。
杜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迂腐封建的古代人,为了名份嫁给一个男人,只能说母爱是伟大的,虽说当初怀多多的时候,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后来就不一样了,真正当了母亲之后,许多想法就会跟着变了,看着儿子从刚出生时候皱巴巴丑啦吧唧的小猴子,变成欢蹦乱跳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她异常庆幸当初留下了这个孩子,所以作为母亲她也该儿子做点儿什么,尤其杜若看得出来多多有多喜欢陆景天,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爸爸,毫无抵触情绪,这便是父子天性。
而且,如果自己嫁给陆景天,就跟他有了同样的地位,也便有了可以谈判的筹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处于弱势。
她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下日后相处问题,夫妻有许多种,有恩爱激情的也有相敬如宾的,虽说有了多多,但杜若依然觉得她跟陆景天可以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想好了,杜若终于轻松了下来,一松心方觉肚子饿了,让婆子摆饭吃了,洗吧洗吧上床睡了。
杜若想好了以后,睡得的格外香甜,而陆景天就没她样的好心情了,从陆府出来直奔御清堂来寻苏铭。
苏铭刚收拾利落,今儿特意挑了一件颜色鲜亮些的袍子换上,正打算去杏花楼会佳人,前几日听人说杏花楼新来了一位头牌姑娘,叫娇娘,人如其名不禁生的娇,身段更娇,那小嘴里唱出的曲儿能勾人的魂儿,自从一挂牌,杏花楼的买卖那叫一个好,天天日头一落,杏花楼的大红灯笼一点起来,那些慕名而去的一窝蜂的往里挤都恨不能瞧瞧杏花楼这位娇娘怎么个娇法。
偏生那杏花楼的老鸨子极会做生意,拿住了这个宝贝,更想出千百个赚银子的主意,其中一个便是今日的赏花宴,邀了都城中素来有名声的风流公子,去杏花楼赏花,作为素有风流之名的苏铭自然也收到了杏花楼的花贴,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陆景天却来了,死活拉着他吃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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