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困的地区,还是有很多无奈的。
两个警察是当地人,看多了因为没钱引发的心酸故事。
“这几个孩子还不满14周岁,那个男人的做法,就是虐待孩童,你们应该把他抓起来。”
顾馨星看警察不说话,以为警察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了,马上又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按照法律法规,江流的这种行为应该已经触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说不拎清呢,人家自个儿自愿,自个儿家里人同意,用得着你这个外人吆五喝六的,你啥都不懂你还把警察找来,滚滚滚,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们都给我离开石岙村。”
年迈的村长火大了,好言好语地给那小姑娘解释了这么多遍,可她就是咬定孩子要念书。
念书的钱谁来出?几个孩子的家人谁来照顾?感情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有点能力,长辈能不疼孩子吗?为什么他们这儿那么多的年轻人一去不回?还不穷闹的。
好不容易江流愿意回来,帮助大伙儿,要是被她弄得心寒了,他们这些老人又能靠着谁呢。
村里也不是没有念书的孩子,可山下学校的师资力量实在太差了,往往念到初中就没法往下念了,这个学历又能干些什么呢,出去打工也就是流水线的工人和工地搬砖的苦力。
偶尔有几个能考上大学的,但一百个孩子里又能有几个呢。
跟着江流学艺是苦,但是将来享福,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村里人自己有自己的衡量。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伸手往口袋里掏钱,顾馨星等人给他的伙食费他还没存起来,他也没算昨天的伙食费,直接将那些钱塞到了顾馨星等人手里。
“就是,你们看不惯就别在咱们这儿待着了,咱们穷,就是得受罪吃苦,别脏了你的眼睛了。”
村里的其他老人跟着说道,所剩不多的几个年轻人甚至做出了赶人的动作。
还是两个警察护着,顾馨星等人才慌忙地收拾好东西,坐着警车离开。
在山下,警察又劝了他们几句,可这会儿顾馨星已经钻了牛角尖。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就不信了,还不能讨一个公道。
*****
“警察显然已经被那个男人买通了,这种贫困县都是上下通气的,宗族势力比官方还猖狂,警察根本就不敢帮咱们。”
顾馨星将白天拍到的照片递给几个朋友看,那张照片正是她透过窗户,拍摄到的江流和警察们握手的照片。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看看今天这些人,好端端的就把咱们轰出来,差点连东西都没让咱们拿,我看我们还是别管这儿的事了,他们乐意看着孩子受罪,我们非亲非故的,干什么管人家呢。”
队里的一个男人很不高兴地说道,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轰赶。
“怎么能不管呢,孩子是无辜的,在他们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念书,他们的父母为了钱不负责任,我们就把这件事闹大,让他们不得不负责人。”
顾馨星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几个跟着江流练功的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这个年纪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说是自愿,大概率也是家长逼迫的,不然哪儿会有孩子自愿学这种功夫呢,又不是自虐狂。
她觉得这儿的生活水平虽然不好,却远没有到需要让孩子受这样的罪的地步。
昨天他们就是在村长家吃的饭,搀着红薯的干饭,四道菜,其中两个荤菜,还有半只老母鸡炖的汤,顾馨星觉得村里的生活水平起码还是温饱有余的。
她哪里知道,这餐饭是村长看在他们每人每天给的三十块钱操办的,要不然,谁舍得杀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呢。
然而就是这餐饭,让顾馨星形成了一种当地人伙食还不错的错觉,这让她更加难以忍受在这种生活水平下,还有孩子学习这种令人发指的封建糟粕的杂技。
*****
第二天,顾馨星瞒着朋友们,带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偷偷跑到了山上,趁着村里的大人不注意,拦住了江流的其中一个徒弟。
“小朋友你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顾馨星冲着许全军招了招手,她认出来这是那天哭的很惨的那个孩子。
“你是报警抓我师父的坏人。”
许全军也认出了顾馨星。
“这些都是误会,你看警察不是没把你师父抓走吗。”
顾馨星冲着许全军笑了笑,然后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手里。
许全军也是吃过大白兔奶糖的,他知道这糖很贵,得去县城最大的超市才能买得到,而师父往往是在镇子里采购的,因此师父家里也不常有。
许全军咽了咽口水,走过去接过了糖果。
“你叫许全军是,你们练得那是什么功夫啊?”
顾馨星怕孩子被大人教过,不肯说实话,因此没有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而是选择循循善诱的方式。
“缩骨功,我师父可厉害了,全国各地到处巡演过,赚了老多钱了。”
许全军吃了一块糖,然后将剩下的藏起来,准备慢慢吃。
“缩骨功,听名字好厉害啊!”
缩骨功?这不是武侠里才有的吗?
这更让顾馨星觉得江流是不安好心的骗子。
“练这个功疼不疼啊?”
顾馨星又问。
“疼,疼死我了,不过现在也已经疼习惯了,一年前刚开始练的时候,哭了好几天,嗓子都哭哑了。”
许全军实话实说,也没意识到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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