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笨重的家具没有打包外, 父母的衣物以及姐妹俩的东西装了四五个箱子,除此之外还有好几袋大米、精面、方便面、桶装水等食物。
“之前在网上看了不少消息,以防万一在家屯了粮食和水,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池若瑾镇定地解释道, 她想过了, 明面上她们姐妹俩必须有傍身的物资, 这份物资不能多也不能少,现在大伯池大元看到的这些东西足够姐妹俩近两个月的生存,至于藏匿在空间里的那些东西, 池若瑾自然会在之后的时间里,让它们渐渐合法化。
“也是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当初你弟给我看那些新闻的时候我还不当回事,还是他又哭又闹的我才没把地窖里那些粮食卖给粮贩。”
池大元感叹了一句,幸好没把粮食卖了,现在省着点吃,家里那点粮食足够全家人挨上一两年了。
只是一两年后该怎么办呢?如果一直都是持续高温,粮食没法种不说,恐怕河里的水迟早也会蒸发光,到时候吃水也是个大问题。
“我才没有又哭又闹呢。”
池胜利的关注点显然和老子池大元不一样,他的余光看着江流和唐敖,这关系到他身为男人的脸面。
“好好好,你没哭也没闹。”
池大元敷衍地安慰了几句,然后一群人赶紧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
“大元叔,你们回来了,赶紧带上胜利抓泥鳅去!”
回到村的时候已经快两点半了,气温越来越高了,池大元从打着空调的汽车里下来没一会儿身上的汗腺就跟水龙头似得疯狂淌水了。
正当池大元想要赶紧带着俩侄女回家开空调的时候,一个提着水桶经过的村人提醒了他一句。
“热死的鱼不能吃,可那些钻在塘泥里的泥鳅还活蹦乱跳的,这些泥鳅再被晒上几天估计也成了泥鳅干了,村长说了,大伙儿趁现在多抓点回家,还有河里为数不多的活鱼,趁现在还活着,抓回去做咸鱼也好,鱼干也好,给家里多存个菜。”
危难到来之际,村里人算是把生存之道发挥到了极致,不放过现在能够收集的任何一种物资。
“对了,还有地里那些晒干的菜,刚刚鸿志叔扒了一把青菜试着煮了煮,味道比不上新鲜的菜,可也能够入口,就是不知道这些菜干能够保存多久。”
路过的那个人把自己知道的统统讲给了池大元听,然后步履匆匆的离开了,他家地里还有不少晒成干的秧苗呢,和平年代肯定是不会吃那玩意儿的,可现在不是变天了吗,谁也不知道这些晒成干的秧苗会不会成为他们活下去的最后一口口粮。
“若瑜,若瑾,你们俩在家呆着,我和胜利给你俩抓泥鳅去。”
池大元记得小侄女最喜欢吃的就是爆炒泥鳅,现在离太阳出来估计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抓上一大桶了。
“大伯,你和胜利先去把地里的菜干收回来,我和若瑜去塘里抓泥鳅就好。”
经历了八年末世的池若瑾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孩,她明白大伯对她们姐妹俩的保护,可没道理比她小七岁的堂弟胜利都要下地干活了,她们俩姐妹却当娇小姐一样在家里躺着。
而且池若瑾也不觉得宠溺纵容对妹妹来说是一件好事,真正爱一个人,就要教她活下去的本领。
这个世界之后会怎样发展池若瑾也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一直陪伴在妹妹身边,所以她会尽可能的,把自己所有的本领交给妹妹,让她能够在没有她陪伴的时候,同样能够独当一面。
“大元叔,我陪若瑾姐和若瑜就好了。”
江流依稀记得池若瑜似乎很喜欢吃原身做的爆炒泥鳅,这就当是他偷吃了小姑娘烧鸡的补偿。
“这样也好。”
池大元点了点头,然后以看侄女婿的和蔼表情冲着江流微笑:“若瑜和她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池大元的思想有些封建,总觉得女孩子再大也是需要人保护的,所以即便池若瑾比江流大了五岁,池大元还是觉得江流更可靠一些。
“爸,我也想去抓泥鳅。”
池胜利在一旁嘀咕,他还没有真正体会到末世来临的恐惧,比起去地里刨菜干,他更想去泥塘抓泥鳅,显然后者更好玩一些。
“滚你犊子,小心老子抽你。”
池大元凶巴巴地对着儿子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池胜利委屈地缩了缩肩膀,余光悄悄瞪了眼江流,果然是个讨厌鬼,小时候和他抢姐姐,现在连他爸这样的糟老头他都要抢。
可怜他这个小白菜,和地里那些菜干也差不了多少了。
*****
此时塘里有不少人在抓泥鳅,水稻田的水在今天一天蒸发的差不多了,略微湿润的塘泥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农村长大的人都是捉泥鳅的好手,一个个对准了塘泥堆里的小洞,通常一个锄头下去,就能够看到泥鳅的影子。
捉泥鳅靠的是眼力和手里,江流拥有原身的经历,加上他自己对于捉泥鳅的经验,在度过了最初的生疏期后,很快就上手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抓了三条大泥鳅和一些小泥鳅。
相比较之下池若瑜就不行了,自从搬到城里后她就再也没有抓过泥鳅,加上小时候她也是跟在原身身边打酱油的,这会儿傻乎乎地拿着锄头在塘泥里乱挥,好几次明明看到泥鳅了,还把泥鳅吓跑了。
“拿着,等会儿哥烧泥鳅给你吃。”
江流看不过眼,霸气地把自己边上的水桶递到池若瑜手里,让她乖乖负责看着桶里的泥鳅。
“留几条养着,明天吃泥鳅钻豆腐。”
池若瑜也不生气,接过水桶开始点起菜来。
“若瑜。”
不远处的池若瑾皱了皱眉,妹妹和江流似乎太亲近了些,明明五年没有见面了,中途还没有联系,谁知道这五年的时间江流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还是曾经那个她呢。
“姐,没关系的,他是小流哥哥啊。”
对于池若瑾来说,江流是一个十三年没有见的陌生人了,可对于池若瑜来说,江流只和她分开五年,还是她在濒死的时候除了父母姐姐想到最多的人。
“乖。”
江流又逮到一条肥泥鳅,他将泥鳅扔到桶里,然后用手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怨不得原身那般在意她,因为相互都将对方视为重要的人,所以这份感情才会可贵,才会难忘。
池若瑜冲着江流笑了笑,殊不知鼻尖上因为江流的动作多了一团淤泥,圆乎乎的小脸蛋被衬的越发憨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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