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也不继续闹他了,嘴巴凑到碗旁,随即皱眉,苦兮兮道:“好难闻啊。”
祁野:“味道是有些冲鼻子。”
景钰:“野哥哥,我是为了你才喝的。”
祁野点点头。
景钰心一横,一手捏住鼻子,眼睛一闭,一仰头,一气呵成,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实在是太难喝了。
祁野满意得摸了摸他的面颊,刚要端碗站起来,景钰拉住了他,眼泪汪汪的说道:“亲一个。”
眼睛湿漉漉,嘴唇水润润。
祁野哪受得住。
景钰得了一个湿.哒哒的吻,祁野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舔.舐着他,与他交换口中的津.液,景钰只觉口腔里那冲鼻子的辛辣的姜味也慢慢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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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白球球稍微看着精神好些了,可以坐起来了,煤球依旧凑在它怀里不停的吧唧着嘴巴,母子俩看起来都好好的。
景钰虽说喝了姜汤,到底是受了凉,此时躺在床上,连晚饭都没吃。
屋子正中央放了个火盆,三床被子压在他身上,有些喘不过来气,绕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冷。
景钰一生病就特别粘人,祁野坐在床旁,景钰就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小声的不停的哼,祁野摸他额头,有些滚烫,嘴唇也没有平日里红润,有些干燥,心里担忧。
冬日里的风寒极难好,景钰身子又单薄,白日里又在院里受了冻,好在草药充足,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草药在炉子里熬着。
景钰此刻眼睛闭着,很小声的说道:“野哥哥,我难受,头好疼啊。”
祁野将被角都掖紧,手覆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野哥哥给你揉揉。”
“野哥哥,你给我哼上回的曲子听。”景钰此时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反应很迟钝,祁野揉着他的太阳穴,很轻很轻,他突然想起上次他生病的时候,祁野给他哼曲子了。
那时祁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抱着他,不熟练的给他哼歌,那张平日里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有些冷漠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英俊得让移不开眼。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
祁野现在别说哼歌了,都恨不得替景揽下这风寒。
祁野一连哼了好几遍,景钰听得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祁野轻手轻脚的抬起他的头,拿过一旁的枕头垫在下面。
外面雪一点也没停歇的意思,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院子的积雪都已经快淹没到小腿肚了,屋子每年开春的时候,祁野都翻新加固过,下再大的暴雪也不用担心。
就是太冷了,这种寒冷仿佛能穿透墙壁。
景钰没睡多一会儿,身子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折磨的他根本睡不好,他刚睁开眼睛,就见药罐和炉子都搬屋里来了。
一屋子草药味,他这会儿难受也顾不上这味道苦了。
祁野掐好时间,刚刚已经将碗里的药冷好,本来做好要哄景钰喝药的准备了,谁知道他刚端着坐到床旁,景钰就哑着嗓子乖巧的说道:“野哥哥,你喂我喝。”
很温顺,很听话,乖乖巧巧的小模样让祁野心软的一塌糊涂。
景钰靠在祁野胸.膛,被祁野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祁野一勺一勺的喂他,景钰那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哼哼唧唧的,喝的很慢,到底还是把药给喝完了。
“好苦……”景钰十万个不想喝,可是生病实在太受罪了,很是难受,这么冷的天,祁野还要照顾他,他不愿意给祁野加重负担。
祁野放下碗,低下头含.住了景钰的嘴唇,想和他一起分担嘴巴里的苦药味,祁野知道景钰喜欢他这样亲他,之前这样的亲他的时候,景钰整个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能感受到。
可这回景钰却偏过头,不张开嘴巴死死的咬紧牙关,祁野见状离开了他的唇,有些不解。
景钰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祁野,小声的说道:“等我好了再亲,现在会传染的,生病的滋味太好不受了,我舍不得你和我一起受这罪。”
祁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外面冰天雪地,他此刻却被景钰暖得仿佛置身骄阳之中。
他白日里说的话其实没有说完,景钰是娇气却不娇纵,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祁野没说,景钰在乎他,景钰喜欢他,景钰舍不得他受伤害。
这些祁野说不出口,可他都知道的,这样的景钰让他说不出的喜欢。
景钰喝了药,一直半梦半醒,睡得断断续续的,醒来的时候就和祁野说他难受,祁野就哄着他。
等景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深夜里了,火盆里的火还在滋拉烧着,祁野还未维持那个姿势抱着他。
他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在墙壁上。
景钰看的鼻子一酸,急道:“野哥哥,你怎么不上来睡觉。”
景钰说着就要从祁野怀里起来,祁野制止了他,“我不困。”
“那你也上来啊,不困的话,闭着眼睛,我想和你一起躺着睡,趴在你怀里。”
祁野本来觉得这样景钰会暖和些,可是景钰死活不愿意,祁野这才作罢,脱了外衣进了被窝。
景钰这才满意,钻进他怀里:“这什么破山村,我看南极都没它冷,等来年离开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祁野应和他:“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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