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对女子之事一窍不通的男子,也知道现在许姜是大事不好。
屈眳闪身站在一边,目送侍女们七手八脚把许姜抬走之后,他才进庭院。
这时候屈襄已经从屋舍内大步走出,一股血腥味道从室内飘出来。
“父亲。”屈眳见屈襄已经出来,停了脚步。他满脸的茫然,“母亲是怎么了?”
屈襄之前和许姜大吵了一场,头痛欲裂。他是头一次知道,女子胡搅蛮缠能到什么地步,来了就说他为何对苏己心怀不轨。这事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自己小心看护着,不让自己再次刺到。
许姜倒好,一来就诘问他为何对苏己有那样的心思,没有一个沉稳样,大吵大闹,哭闹不止。
屈襄就没有见过这种女子,气到顶上,理智可谓是全无,说了一句若是她不愿意在这里呆,他可以送她回家。
结果许姜啼哭的更加厉害,越发的不依不饶。他脾气上来,把漆案上的漆杯给砸了。许姜吃了一吓,然后□□流血不止。
“无事。”这种事屈襄无论如何,都不会和长子说起。
“她只是产期到了,要生产了而已。”屈襄怒火未消,不肯去看许姜。
“父亲不去看看?”屈眳点点头,想起方才许姜那流血不止的样子,问了一句。
屈眳一问,屈襄的怒火又上来,“女子生产之事,我去了又有甚么用?”
他说着往屈眳这儿扭头过来,眼尖的瞟见屈眳脖子上的一朵红痕。
屈眳衣冠整齐,那红痕在耳朵那儿,哪怕衣襟再贴合的如何严密,还是招摇在人前。
屈襄喉咙一紧,“你这竖子之前做甚么去了?”
父子早上才见过面,他记得之前屈眳那里是没有的。他女人那么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那是甚么。
他怒火翻涌上来,看着屈眳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屈眳似乎没察觉到屈襄的怒火似得,他只是笑笑,“闺中胡闹,让父亲见笑了。”
一句话把屈襄堵得无话可说。儿子房中之事,除非是亲生母亲,做父亲的真是不好说。
屈襄拳头握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鼓涨起来,他低头看着屈眳,屈眳察觉到父亲带着怒火的视线,他保持着低头的谦卑姿态,但背脊挺的笔直,没有一丝示弱的样子。
父子沉默对峙良久,终于屈襄的额角,青筋并露。
“不是说苏己有身么?有身妇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屈襄转头过去,召来家臣,打算入宫就和齐国来往之事面见楚王。
“父亲,那母亲那里?”屈眳想起了之前许姜那流血的样子,这情况,恐怕凶险非常。
“我这里还有不少公事,哪里来的空闲去陪她!”屈襄提到许姜,心下因争吵而起的怒气又炽涨上来。他如今对许姜说不出的心烦,许姜年少,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原本他也下定决心,以对待正妻应当有的礼节对她。
谁知许姜的脾性比他想象中的大那么多,还跑来质问他,这让屈襄怒火中烧。
说罢,屈襄直接带着家臣出门,直奔渚宫,对许姜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眷恋。
屈眳站在那里,不由得笑了一下。父亲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较冷情,许姜嫁进来还没有多久,还是新婚,就已经这般待遇。
“少主,这该怎么办?”竖仆过来请示道。
妇人生产,少不得有许多状况,到时候那些都要请示屈襄的。屈襄走了,那么一旦出事,也就没了主心骨。
“该如何就如何吧。”屈眳不想去滩浑水。
他吩咐完之后,直接回去。半夏已经起来收拾好了。
“不多睡会?”他看到衣着整齐,姿容靓丽的新婚妻子,不由得问道。
“也用不着多睡啊。”半夏一句直接让屈眳脸色都变了。
她看到屈眳变了脸色,心中暗笑。屈眳坐到她的身边来,她直接一下就靠在他的怀里,没个端庄样子。
半夏抓过他的手,贴在她的腰肢上,“你给我揉揉。”
这下屈眳反而更紧张了,“腰酸?肚腹疼不疼?”
半夏眨眼,“都没有。”
屈眳松了口气,心下一松,顿时又领会到她第一句话的内涵。
还没来得及板起脸,半夏已经靠在他身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许姜没事吧?”
“有事,事大了。”屈眳将屈襄许姜两个吵架,许姜吵架吵得要生产都和半夏说了。
半夏听到屈襄离开之后,忍不住问,“他走了,那许姜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了。继母和长子原本就应当避嫌,父亲不在,那么所有的事都照着往例来就是。”
屈眳并不管许姜如何,半夏窝在他怀里好会,过了下她抬起眼小心的瞅瞅他。
屈眳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直接把她给摁实了在怀里,“如果逼不得已,你也不许出头。”
“为甚么。”她在他怀里软软的抗议了一声。
她就是爱心软的性子,想起许姜年纪那么小,还和屈襄吵了那么一场,要是生孩子还出了什么事的话,那简直太可怜了。
“不许去。”屈眳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何况生产的时候,若是有鬼神作祟,你也是有身妇人,要是有个甚么事,你要我如何?”
半夏还想再说,屈眳干脆直接两条手臂给圈了过来,把她给抱的严严实实在怀里。只允许她在怀中动一动,想要离开他,那简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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