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便对祁叹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把他当做兄长,看过母亲的信之后,她更不会与祁叹有过多牵扯,这些年,祁叹送她的礼物,她一件也未收过,她与祁叹的结局终究只会是陌路,她能做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让祁叹早日断绝这份心思。
祁禹听到想听的答案,心头一松,嘴角勾了起来,他的手没舍得从安婳的眼尾离开,仍旧轻轻的抚摸着。
祁禹的手指带着轻微的痒,安婳眼睫抖动,微红着脸,轻轻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指,胸口微微起伏着,内衫紧贴着皮肤,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段玉颈,细腻白皙。
祁禹蓦地口干舌燥起来,眼神沉了沉,呼吸灼热的打在安婳的耳畔。
他两眼直直地盯着安婳,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忽然放开安婳,翻身而起,坐在床边,平息了两下呼吸,然后背对着安婳,低声道:“放心,今夜我睡外间的榻上。”
身上的重量骤然离开,安婳微微微微地吁出了一口气。
祁禹坐了片刻,稍稍平复心头的火,回过身,给安婳掖了掖被角。
安婳睁着杏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色清澈如水。
祁禹手上动作顿住,俯身在安婳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若有似无,透着珍重与温柔。
然后他披衣起身,去了外间。
耳畔能听到祁禹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安婳在黑暗里眨着眼睛,屏住呼吸,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隔了许久,她从被子里探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被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没来得及思考祁禹此举何意,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里,青玉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安婳被吵醒,神色一惊,张开了眼,连外衣也来不及披一件,便慌忙起身,祁禹已经站在窗前,正目光沉沉的看向窗外,看来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发生了何事?”安婳走到他身侧,看向窗外,只见凤翎宫的方向人影绰绰、灯火通明,看来是那里出了事。
凤翎宫已经封门数年,又无人住,会出什么事?
“不知。”
祁禹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安婳,安婳身上衣衫单薄,他皱了皱眉,待看到安婳光着的白嫩玉足,眉头彻底蹙了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至床侧,轻轻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把圆润粉嫩的脚趾盖进了被子里。
安婳躺在软被里,睁大眼睛看着他。
祁禹柔声道:“安心睡觉,有事我会喊你。”
安婳轻轻点头,闭上眼睛。
祁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神情凝重的回到窗前,目光沉沉的看着凤翎宫的方向,那是他母妃曾经的寝宫,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
安婳不知祁禹何时去睡的,她阖眼前,祁禹还站在窗前,周遭黑暗,唯月光皎洁,他的身影陷在月色里,双手负后,孑然而立,静静的看着窗外,背影凝重修长。
安婳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照进室内,带着点点光晕。
安婳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南吉含笑上前,服侍着她穿衣起身。
直到洗簌完毕,安婳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想起昨夜之事,神色一凝,连忙去了外间。
祁禹正从屋外走进来,身上带着朝露,面上不辨喜怒。
安婳急忙迎了上去,“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祁禹薄唇微抿,“祁叹昨夜惹怒父皇,被撤了官职,关禁闭半年,罚俸两年。”
安婳一惊,祁叹行事向来谨小慎微,这是犯了什么事,竟令景韵帝如此重罚他。
“为了何事?”
祁禹摇头,“还不知,父皇没有对外说原因。”
“可是和凤翎宫有关?”安婳想起昨夜凤栩宫的喧哗,忍不住问。
祁禹见安婳眉头紧锁,轻轻笑了笑:“先吃早饭,等会便知道了。”
安婳只好心不在焉的用了些莲子粥,用过饭,宫女正在收拾碗碟。
一位太监神神秘秘的走到青玉殿门前,小声唤道:“王爷……”
“进来。”祁禹沉声吩咐,并命屋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去。
“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祁禹沉声问。
太监踌躇半天,神色犹豫道:“昨夜……越王殿下与王贵人在凤栩宫被皇上撞见,据说当时衣衫不整,正在行苟且之事……”
安婳愣住,祁叹并非好色之人,也未听说他平时与王贵人有所交往,怎么忽然就作出了这等事?
祁禹眉间皱起几道褶皱,“……凤栩宫?”
阮皇后的旧居被用来做这等龌龊事,他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怒意。
太监低头道:“是,皇上昨夜也许是思念皇后娘娘,深夜睡不着,突然去了凤栩宫,没想到正巧撞见了……”
祁禹沉默片刻,问:“王贵人如何处置了?”
“被皇上赐了白绫,听说死前一直喊冤枉,说她是被强迫的。”
祁禹冷笑一声,眸子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父皇的处事准则还真是多年不变,连一句解释也懒得听。”
一个贵人而已,对景韵帝本就无足轻重,她和祁叹在凤翎宫私混的一幕,不但勾起了景韵帝最恼怒后悔的回忆,更脏了凤翎宫这片清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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