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
顾向前和顾卫富两人从小长大,顾向前家里穷,一直是顾卫富的跟班,不过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学校能读书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刻苦,知道抓住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刻苦读书的那几年,确实在将来派上了大用处。
而顾卫富看在他有能力的份上,也确实带了他不少年。
顾向前看着顾卫富,闭了闭眼,“卫富哥,从小到大,你的命一直比我好!”,说完,就要转身下了高台,却被顾卫富突然拽着了胳膊,指着自己的胸口,冷声,“我都记着在。”
顾向前身体一震,头不会的离开了高台。
再说安安,她对到底是谁当了大队长一点都不关心,她进来了屋,猛的关上了门,吩咐,“冬冬,你去门口看着,不要让别人靠近我们家。”
冬冬看着姐姐这般严肃,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屋内就只剩下顾卫强和安安了,顾卫强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闺女,这是咋的了?”
安安把她所知道的事情,整理了一番,这才慢慢的说出口,越听到后面,顾卫强越惊讶,更是有些瞠目结舌,“也就是说,你二伯这件事是向前他们两口子在后面使坏举报的?”
安安点了点头,“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若是今天向前叔大队长的职位没选上,仍然是二伯当大队长,那就是十成十了。”,他们离开公社大院的时候,选举还在继续,并没有出结果。
没有预料中的沉重,顾卫强笑的得意,摸了摸安安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我闺女脑袋咋长的?这么聪明。”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顾卫富怎么从公安局出来的好不好?显然按照现在的情况,顾卫富已经黑化了,若是在不小心牵连了他们这些外人,可就不美好了,更何况,之前自家老父亲还当众举报过顾卫富,现在大蛇不死反上棍,可是有大危险的。
见安安面色有些不善,顾卫强顿时讨饶,“闺女啊!这种复杂的事情交给我,我顾卫强的闺女,就适合吃吃喝喝就成,养的白白胖胖的!”,他顿了顿,严肃,“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安安心里暖和极了,她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有爸呢!”
“哎!这才对,我闺女就应该天天开开心心的。”,顾卫强耍宝,把安安逗的直乐,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把冬冬叫了进去陪她姐姐,冬冬一走,他脸色一变,没了之前的笑意带着几分郑重,这里面显然比安安描述的更为复杂,他不希望自家闺女参与进来。
顾卫强站在门口吸了一根烟,这才去了隔壁屋子见了周爱菊,见她精神不错,这才开口,“我二哥回来了,您就放心吧。”
周爱菊浑身一震,“真的?”
顾卫强点了点头,“是啊,刚还在参加选举呢!”
“四弟,你这是在妈面前编排我什么呢?”,顾卫富一脸春风得意,从外面进来,跟老太太报喜,“妈,你看我这囫囵的出来了,您就别担心,好好养病。”
周爱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打量着顾卫富确实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在外面做了天大的错事,当妈的也会心疼。
顾卫富陪着周爱菊说了会话,见老太太精神不好,两兄弟这才出去,顾卫强在外面等着,顾卫富则去了老爷子屋里看下,不老爷子病的比周爱菊重,不过这两天稍微好点,能躺都床上说话了。
顾卫富看到心酸,爷俩说了好一会话,这才出去。
他并不意外,顾卫强会在外面等他,看见顾卫富出来后,顾卫强从兜里面摸着烟递了过去,沉声,“恭喜。”,只是这里面是真的恭喜还是,奉承话只有顾卫强知道。
顾卫富抽了一口,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他笑着,“我以为你会不待见我出来。”,明明是笑着说话,字里行间却带着冰刀子。
“我确实不希望你出来。”,这是大实话,出来了就是一个搅屎棍子,弄的家和不宁。
顾卫富笑而不语,自家四弟唯独心软个大毛病,却在上次分家后,心软这个毛病也没了,他开门见山,“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你当选了大队长吗?”,这件事,他本来可以问别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听自家二哥亲口说。
顾卫富不回答,只是把兜里面的任命书递给了自家四弟,让他自己看。
顾卫强看了以后,倒吸了一口气,上面的任命书,盖章盖的是徐卫兵,徐卫兵是谁?太松县新来的县长手段很辣,顾卫强到处跑车,多少听过徐卫兵的大名。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你这是与虎毛皮。”,顾卫强语气激动的劝说着。
“那又如何?”,顾卫富吐了一口烟圈,“他能让我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你疯了!”
“卫强,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可记着你上次落井下石的做法。”,你若犯在我手里,别怪我下手无情。
这句话,顾卫富没说完,顾卫强却听的真真切切。
顾卫富彻底变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种人,不过是撕开了身上最后的一层皮,无所顾忌。
“希望你管好王大英和顾书,别来招惹我们。”,顾卫强甩手而去,至于顾向前的事情,他不想问,也懒得问,不插手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情。
心里却越发坚定,等过完年,就要搬走顾家村,这一群疯子。
年二十八这天,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下来,距离过年还有两天,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猫着,等着过年,安安这几天也是,哪里都没去,一天到晚就窝在暖炕上,舍不得下来,实在是,外面太冷了。
临近年跟前儿这两天,虽然没有下大雪,但是感觉这实际的温度,却要比下雪还冷,出去上个厕所,她裹了一个棉大衣,都觉得那冷风往骨头缝里面钻。
“安安啊!我把汤端到炕上,你就别起来了。”,顾卫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炖了一只老母鸡汤,把安安之前拿出来的那根人参,切了几片,一块放了进去,冬天正是进补的好时机,尤其是在顾卫强的眼里,安安的身子太差了,要好好补一补,自家小儿子往后要长高,也要好好补补。
安安从厕所出来,冻的牙齿在打颤,哆嗦,“爸,这也太冷了。”,这里的冬天,可比她以前的地方冷多了啊!说个不好听的,她去上个厕所,都嫌把裤子脱了冻屁股。
顾卫强把安安拽到暖和的厨房来,指了指炤台前,“去烤烤,之前塞的柴火这会都成热乎乎的火炭了。”
安安坐在灶膛门口,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来,稍微暖和点了才开口,“爸,往后咱们去县城住,把厕所建的离卧室近点。”,最好不出门就能上厕所,毕竟屋里面还是暖和的。
“那还不得熏死人了,哪里睡得着。”,顾卫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小锅里面煮沸了的鲜牛奶盛了一碗递给了安安,嘱咐,“先喝牛奶,热热身子,咱们在吃饭。”,这牛奶是从隔壁村子换回来的,隔壁村的一只老母牛前几天下了两个崽子,自然就有了牛奶。
顾卫强一双眼睛可就黏在了那老母牛身上,自从那老母牛下奶后,顾卫强每天早上两个村子之间跑,就为了接那么一搪瓷缸的鲜牛奶,给家里的两个崽子喝。
虽然顾卫强每次都给了一块钱,私下专门来买这些牛奶,但是不仅隔壁村的村长,连带着两只小牛对于顾卫强都有了敌意,这忒狠了,每次去,要把母牛的奶水挤完了才肯走。
安安抱着搪瓷缸喝了一气,眼睛亮了亮,“爸,你加糖啊!”,前天喝的时候她嫌腥牢骚了一句,没有糖不好喝。
也不知道,顾卫强从哪里来的白糖,要知道她有白糖,是因为自己有个超市当做作弊机器呢!
顾卫强刮了刮安安的鼻子,“不是你个小崽子要说不甜嘛,我去供销社了一趟,专门买了一点。”,这一来一回可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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