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的眼风继而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锐利而又深沉的目光,让被看到的人都浑不自在。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来见证一场强强联合的订婚宴。
而他,终究不能圆他们的愿了。
站在台上,俊逸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煞有介事地说道:“抱歉,今天并不是什么订婚宴。”
这句话就像一颗大石子,落入平静的水中,瞬间激起涟漪千层。
大厅里的客人们一下子炸了锅,又开始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
林译白站在舞台上,一手紧紧拉着向晚。两个人这样站着,远远看去,竟有说不出的契合感。
向晚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尽管她这样站在这儿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表现,只能跟着愣愣地站在台上。
偌大的一楼为了效果好,音响就安了好几处,现在台上的男人一开口,那声音,就响彻了整栋别墅。
他面色如常,仍旧是那副清冷骄矜的模样。只是声音比平时更冷上三分:“今天招待不周,非常抱歉。不过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本人,和宋姝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是轻言简语,却不知为何掷地有声。
向晚闻言一惊,原本低着头,这时猛然抬头去看他。眼中是道不尽的惊愕。几乎是霎时,她就想起了八年前,她曾经那样泪眼涔涔地站在他面前,问他和宋姝算什么,问她又算什么……
从前的点点滴滴,恍惚间,竟已过去了那许多年。
就在林译白话音未落,众人还沉浸在惊愕中时。不知什么时候,却见一个衣着不凡,举止儒雅的中年男子向着舞台的方向走来。
那眉眼、身形……不消说,一眼,就能认出是林译白的父亲。
这两父子,实在太过相像。
不仅长得像,别扭了的倔脾气也相像。
林父的身后还跟着互相搀扶着的宋姝和尚秀。他分明一步一步悠然走来,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来势汹汹。
向晚下意识从林译白手中去抽自己的手,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过尴尬。而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谁知,站在一旁的林译白却不肯放开她。修长的大手紧紧拉住她的,手上力道之大,手上的骨节硌得她生疼。
林父在舞台前站定,虽然相较略高的舞台,处于比较低的位置。气势上却全然未输——
“孽子!你知不你和你在说什么?”
林译白垂下拿着话筒的手,似乎不愿意他与的父亲的对话被所有人听见。
瞧着也好整以暇,并不畏惧:“我很清醒。”
在场的宾客全都屏息凝神,生怕出了一点声儿打断了这场好戏。
两父子像在无声对峙着,气氛极度压抑。几乎听得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宋姝低低的抽泣,显得格外突兀。
林父盛怒,锐利的眼风从林译白身上移过来,落在向晚身上。严肃地审视一番,才倏然冷笑了声,指着向晚沉声道——
“清醒?好,你搞砸订婚宴,然后想干什么?娶这个女人?”
纵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林父这话一出,向晚就注定成为被所有目光注视的那一个。
她的脸登时涨红,被这么多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像是被扒光衣服看穿所有。实在窘迫非常。
握着她手的男人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他温凉的指尖触着她的,凉凉痒痒,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他面对着台下怒目而视的林父和嘤嘤抽泣的宋姝,不仅面上毫无愧色,反倒是冷然无情:“别再固执了,我不会受人所胁。”
……
子胜其父,青出于蓝。只这一句话,就几乎将林父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久,他才咬牙切齿地质问儿子:“好啊,让你娶小姝还委屈你了?你想娶这个女人,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别什么不三不四女人都想领进林家的门!”
若说上句话只是羞辱,那这几句话,就无异于当着大厅里所有人打向晚的脸。
她自然不是什么人事不懂,只知道为了男人放弃所有的小姑娘了。
她的自尊、骄傲、修养,都不允许她受这样的侮辱。
不过向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林译白已经冷然开了口:“爸,注意言辞。”
说完,似乎不欲继续,侧首看了向晚一眼,低低说了声:“走。”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与果决,仿佛此时此刻,可以抛下眼前所有,随她浪迹天涯。
男人的行动也坚定果决。话音未落,就拉着她向着大门的方向大步走去。
不过可惜刚下了台,就被极速冲过来的女人拦住。
只见原本打扮精致的宋姝,这时发丝微乱,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她急步跑过来,紧紧抓着林译白的手臂,口中央求着:“译白!你不能走!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怎么能就这么丢下一个爱了你十多年的人。
说话间,已经是声泪俱下。
在场的宾客不再静静悄悄地吃瓜,而是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他们不知前因,只知道所见所闻。
只看得出这是一场始乱终弃另爱他人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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