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皮修复这件事做起来很顺利,仅仅半个时辰之后,忘前尘三人就从房中走了出来。
月神的手臂被忘前尘强制性地绑了起来,用木棍与布条固定在胸前,不能动弹,但那新覆了皮肤的伤处却没有包扎,而是用黏稠的药物裹住。
“只需两日,这东西就能拆掉,这药三天后擦除,再涂我给你配的新药。我保证,在你回到月神庄之后,你这胳膊上绝不会留下半点儿瑕疵!”忘前尘交代之后,就离开小楼,今日熬的药毁了,其中新鲜的秃地草已经用完,他要重新去山间采。
月神将忘前尘给他的东西收好,看向冷星辉:“走吧?”
冷星辉的胳膊此时也被固定起来,但他的伤处在上臂,手肘还能动弹。此时听见月神这样说,一点儿也不耽搁,牵了马套了马车,带上月神开始赶路。
若是依照月神的想法,自然是骑马更快一些,但这件事,也只能想象了,他现在的身体,压根不能承受骑马的辛苦。
长路漫漫,宽大的马车里备足了用品,且每到城镇或小村,冷星辉都会带上银子去添些东西。因此,路程虽远,却不算艰难。
在离开小楼的一日后,月神就想要拆掉束缚自己的布条,被冷星辉及时阻止。冷星辉再三表示,若不固定好胳膊,肌肤不能恢复到完美无瑕的状态,月神才忍住没动手。而今过了七八日,月神早就拆掉那东西,就连胳膊上的药,都换了两三回。
换药这件事,都是冷星辉替月神来做,月神念着不能有所偏移,损伤肌肤,也就同意了。反过来,月神也帮助冷星辉换过药,他动作不熟练,经常将冷星辉新生的肌肤弄伤,害得他冷汗直冒,可偏偏,月神却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冷星辉,是欢喜的。
因为,冷星辉将他,当做了“那个人”。
从小就时常被许闲月当做是许乘月,月神恨极了那种感觉,但面对冷星辉的时候,他从不曾发怒,也不曾阻止。
其中的缘由,他没有思考过,也不想去思考。
这一晚,天上星月皆隐,两人行至一处驿站休息,可驿站却是空空的,好像废弃了一般。
在驿站升起火,冷星辉做了饭,两人一起吃。
“嘿嘿……真有人?”
驿站外头忽然响起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还夹杂着人群说话的声音。
“果然四猴儿说的是真的,真有大马车进去了!”
“驾车的居然是两匹马呢!嘿嘿,看来是个大户!”
听着门外的声音,月神皱起眉。
若是武功仍在,这些人早早就会在他面前暴露行踪,而今……
听着他们说的话,只怕,来者不善。
忘前尘武功非常高,但冷星辉却因为经脉受损,再不能习武,此时,他也意识到,这帮人必然不是善茬。
两人将碗筷放下,同时站起身。
“月庄主,我去吧。”冷星辉捏捏腰间的一个小袋子,已经打定主意。月神却不放心,“一起。”
一起走出房门,就见院子里已经挤进来四五个人。他们已经下了马,正准备进屋,还有两个早已绕到马车边上,对着两匹马儿评头论足,仿佛这两匹马儿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呦吼儿,还是两个美人儿!”一个长相比男人更凶悍的女人最先开腔,她好像是这帮人的头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朵娇花”恨不能当场就采下:“兄弟们,快把这两个美人儿绑上!”
这时候,站在女人身侧的矮个子小男人立马接话:“对,这两个人带回去侍候鸟姐最合适!”
冷星辉将配制好的药粉取出来,就要抛洒出去,却看到月神忽然拔剑,冲了出去。
剑光闪烁,血光飞舞。
五人五马,不过眨眼间,尽数气绝,无一幸免。
月神整个人都在颤抖,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内力尽数消散,身体也大不如前,支撑他杀人的意念,只有一个。
他是月神!
他是月神,是月神庄的月神,岂容这些人玷污!
“月庄主,你……”冷星辉连忙扶住月神,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将他带回已经铺好的床上躺着,又替他诊了脉,最后认命地去熬药。
月神的身体,哪里能够支撑住这样猛烈的爆发呢!
浓浓的血腥气在铺散开来后慢慢隐匿于风中,无星无月的夜,驿站里的命案无人得见。
又走一日,这天晚上他们借宿在一处农家,恰逢村里杀猪,巧手的农妇白日已买了肉,这会儿便用它们好好招待了两人。
农妇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三岁,一个七八岁,都很懂事。两个孩子乖乖吃饭,还时常像父母一样,招呼月神与冷星辉吃饭。
“大哥哥,吃肉!”农妇的小儿子学着母亲给自己夹菜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肉放进月神碗里,月神愣了一下,然后才将那块肉吃下去。
“呵呵,二毛真懂事,都知道给人夹菜了,一点儿也不小气嘛。”农妇摸摸小儿子的脑袋,面带慈善夸奖着自己的小宝贝儿。小儿子得了称赞,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
月神看着他们,忽然低下头。
曾经,他想过,若母亲在世,他是否能够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那样,拥有母亲的慈爱与温暖。若姨娘对他的恨少一点儿,是否他们之间,也会有和乐欢喜。
他还想过,是否有一天,他会与澹台君言成为真正的夫妻,生一双儿女,百般皆好。她会笨手笨脚地替他们缝制小衣裳,他会护持她和他们长大,教他们月神剑,将月神庄传承下去。
可惜,这一切,到最后,都成了幻想。
晚饭之后,农妇热情地替月神与冷星辉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床上有薄被子,是农妇从橱柜里取出来的,但没有半点儿难闻的味道,显然,就算一时用不上,勤劳的妇人也经常取出来晒。
简单洗漱之后,给胳膊涂抹了新药,月神与冷星辉躺在床上。这床不算大,两人各靠一侧,中间仅有十来寸的空隙。
吴晗不关注音乐界的活动,是以她并不知道理查德为什么刚巧在中国,等把腾讯新闻往上翻了几页,又看到关于理查德的“旧闻”,她才知道,理查德刚刚结束自己的中国巡演,杭川就是他的最后一站。
从小编配的图片可以看出,演奏会场场爆满,座无虚席,无愧于钢琴王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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