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出锅，赵红袖用餐盒分装一份，留给夏景之。夏含清在旁边看着，小声叨叨：“也许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呢。”

然而并没有。

直到吃完饭，赵十二把锅碗刷干净，厨房灯关上，夏景之也没回来。

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把一套播放的电视剧看完，赵十二去洗漱，睡觉。

赵红袖多看了一期综艺频道的节目，也离开。

留下夏含清边看电视边玩手机，和两只魇兽斗地主，积分全输光，输成了负分。

夏景之还没回来。

夏含清继续等。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格外清晰，夏含清刚听到，就站起来。

很快，夏景之打开门走进来。

“爸爸！”夏含清看着夏景之。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看得出来，那一台手术，耗费了他许多精力。

“爸爸，我给你热饭！”夏含清跑到厨房，打开灯，把餐盒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像是慢半拍，夏景之好半天才讲话：“含清回来了呀。”

连续好几个小时，绷紧精神做手术，现在处在放松状态下，他还没能缓过劲。手术前吃过饼干，早就消耗殆尽。

“先给我倒杯水，含清。”

他现在又渴又饿。

“哦哦。“夏含清赶紧倒一杯水递给爸爸。

赵红袖穿着睡衣从房间走出来，把夏景之按在椅子上，帮他按摩：“还顺利吗？”

她听夏景之说过，今天这个病人，处境相当危险。多位专家视频会诊好几轮，才定下手术方案。就算是这样，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足百分之十。

“万幸。”夏景之只说这两个字。

虽然希望渺茫，虽然历经波折，万幸，终于成功，从死神手里把人抢了回来。

家属感谢他们，夸他们医术高明，不愧是名医。

其实，他们不过是普通人。

和所有从业的医护人员一样。

遇到病患时，他们能做的，不过是抓住一丝希望，然后，拼尽全力。

只愿，无愧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