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心里有个非常不好的猜想——他觉得这张扑克牌是一种编号。
但这话要说出来势必会造成恐慌,何况他也不能确定“四”到底是最末尾那一位,还是开端的那一位。
犯罪分子犯案的时候才不管什么天气如何,有案子的时候别说外面下雨,就算下刀也得往外跑。
刑侦二队开完会,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就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各司其职去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十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了缓和的意思。法医部张老请假,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严岑这么一根独苗,花了一个白天功夫才做完尸检。
冬季天短,加上雨下了一整天,不到晚上六点,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严岑将尸体推进了冷冻柜,摘下手上脏污的一次性手套丢进回收桶里。
法医室在二楼走廊尽头,靠近背阴面,加上没有电暖气,屋里的室温跟冷藏箱也差不了多少了。
已经是正常下班时间了,但严岑并不急着走。他慢条斯理地收拢好尸检报告,又用曲别针将其钉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等着许暮洲来拿。
窗外淅沥沥的水声延绵不绝,严岑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停车场中的那两辆没贴警用标志的便车还没有回来。
他收回目光,下意识伸手进兜里掏了掏,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严法医”是不抽烟的。
严岑是个非必要情况下绝不委屈自己的人,他看了一眼时间,从门后随手拿起张老留在办公室的透明雨伞,准备去外面买一盒。
从公安局出门往右拐,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个便民小卖部,成天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眼瞅着快要凭借着“鲜虾鱼板面”和“香菇鸡肉面”成为市公安局的第二食堂。
“拿盒烟。”严岑说:“万宝路。”
小卖部的中年老板抬眼从报纸上看了他一眼:“硬的软的?”
“硬的。”严岑说:“加个打火机。”
严岑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币递进去,又顺手从窗户柜台旁边拿了盒薄荷糖,正好凑了个整,不用找零了。
他买完烟回到市局,算上在门口甩水擦鞋的功夫拢共也就花了四分多钟,然而严岑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也能出幺蛾子——他在二楼的楼梯间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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