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带了好几个朋友,一来店里就财大气粗表示他要把所有的串串都承包。
而且还在铺子里就吃喝了起来。
本以为他是开玩笑,姜俏俏和花青先是煮了几碗端过去,可这几人如同饿死鬼投胎,一下子就吃完了,又加了好几次菜,等他们吃饱,串串被他们消灭了三分之一。
这样的战斗力不可谓不惊人!
吃饱喝足了,蓝天利见店里没什么人,姜俏俏几人也坐在一边说笑着,他觉得自己经常来这里,跟姜俏俏应该已经算是熟识了,他翘着二郎腿道:“你们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啊?对了,你们是哪里人?”
面对他的问话,姜俏俏三个姑娘没有搭理,倒是墨高随意的搪塞回去。
蓝天利眉梢的笑意少了三分,显然对墨高给出的敷衍答案很是不满意,不过他为了在姜俏俏面前展示自己的大度,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换了话题。
“姜姑娘,你们做这个营生也太辛苦了,每天天没亮就要来县城,等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根本就没必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蓝天利见姜俏俏看了过来,说的更是起劲:“像你这样的美娇娘,多的是男人喜欢,姜姑娘,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考虑考虑嫁给我如何?”
在蓝天利看来,姜俏俏就是个给人打工的女工,这给别人打工赚得再多钱那也是别人的,不会成为自己的,所以他笃定自己说出的这个条件,应该很让姜俏俏心动。
到时候她跟自己在一起了,这些秘方那就不是秘方了。
可惜他的这个打算注定是要失败了,蓝天利这一招用来对付外面那些铺子的管事有用,可用来对付姜俏俏那就错了。
别说顾南乔是姜成英的救命恩人,单单就是这段时间顾南乔给姜俏俏姐弟的温暖,姜俏俏这一生就不会背叛她。
她虽然才十一岁,但是她的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
一朝之间,父死母亡,美满的家庭分崩离析,而她的那些亲戚,更是虎视眈眈的想要算计他们家的家产,弟弟病危,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家产要护,弟弟要救,她一个小孩子又有什么能耐?
最后只能带着铺子卖入了牙行,寻求了一个短暂的庇护。
就是因为她的经历太过于丰富,所以她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坚强,对顾南乔更是忠心耿耿。
“蓝公子莫不是在说笑?我才十一岁,蓝公子可比我大多了,咱们年龄不相配,家世悬殊,您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姜俏俏掀了下眼皮说道。
对于蓝天利的提议,半点都不感兴趣。
“姜姑娘不要一口回绝,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连着来这里吃了半个多月的麻辣烫。”蓝天利努力露出了一个诚恳的笑容,可惜姜俏俏压根没正眼瞧他。
蓝天利讨了个没趣,他身边的兄弟也帮着说好话,墨高见这几个人唧唧歪歪的,烦的不行,直接捋袖子,露出了强健的肌肉,那几人见到墨高的肌肉,直接不敢说话了,最后只能付了钱,灰溜溜的离开。
“大哥,这几个人不好惹啊,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台,居然敢不给我们面子。”其中一个人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出了门倒是唧唧歪歪个不停,你要是有本事,刚刚在里面怎么就不跟对方打一架呢?”
有人忍不住回怼道。
先开口的人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那个人太强壮了,他们几个弱鸡加在一起还不够人家一顿揍!
他们这群人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遇到比他们弱的就欺负一通,但是遇到比他们强的,他们当然是跑都来不及。
这说好听了是能屈能伸,说的不好听就是欺软怕硬。
“行了,你们也别吵吵了,吵得我脑瓜儿疼。”蓝天利揉了揉额头,心情显然不佳。
这件事蓝天欣已经交给了他半个多月了,准确来说,都二十几天了,再过几天就是一个月了,而他还是毫无进展,钱倒是花了不少。
“大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姜姑娘啊?”有人提议道:“追女孩子的办法有很多,像林姑娘那种的,您直接给钱,她就巴拉拉的贴上来了,但有些姑娘,则是不爱钱,所以要用其他的招数。”
蓝天利一听,眼眸一亮,催促道:“你赶紧说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姜姑娘出身姜家,哪怕她现在沦落到给人打工,但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清高、高贵的,所以想要打动她,单单靠物质怎么行?咱们得有战术。”
他说的有道理,蓝天利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依你看,我应该怎么办更好?”
提议的人在蓝天利耳边嘀咕了几声,蓝天利眼眸一亮,看着他,很是欣慰的道:“小贺,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你话最少,没想到脑子这么好使,这个计划要是成功了,重重有赏!”
名为小贺的人,谄媚的笑着,恭维着蓝天利,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要是这个大雨一直下个没完没了,那也是很招人烦。
大雨,一连下了三天,墨家门前的那条河,已经看不出原来河水的模样,清澈的河水,此时变得浑浊,水流的又快又急,还有些地方的河堤也被冲垮了。
好在墨家门前当初打地基的时候,还顺便修缮了河堤,虽然也被冲垮了一些,但是比起其他河堤,倒是好了许多。
到了第四天,雨势渐渐小了,虽然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但是比起倾盆大雨,大家这点绵绵细雨,大家还是能接受的。
快要没过河堤的河水,因为雨势渐停的缘故,水位也下降了,这让蒲家村全体村民都松了口气。
这水位要是再不下降,他们这些人就只能搬去山上躲避了,不然河水迟早会冲破河堤,冲进村里。
到时候别说庄稼毁了,就是房屋也没法保全。
甚至连命都会丢在这里。
现在雨势小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好在今年虽然到了要春耕的时间,但他们也还没有播种,所以也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春耕的时间往后挪了挪。
下了四天的雨,墨胭脂也乖乖在家里窝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天终于晴了,太阳还没有露面,但是天边露出了一到白色的亮光,显然晴天很快就来临了。
墨胭脂在家里待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雨一停,它不顾山里潮湿,立刻撒丫子的往后山跑去。
顾南乔看着它远远摇着的尾巴,哭笑不得:“这个墨胭脂,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它怎么那么爱往后山跑,不知道它是不是去祸祸我们家养的鸡鸭了。”
话落,顾南乔更是担心的不行,换了一身麻衣,跟着去了后山。
后山静悄悄的,因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很是难行走,顾南乔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只见前面的淤泥小道上只留下了墨胭脂一排的脚印。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关着鸡鸭的地方,却没有看见墨胭脂的踪迹,往地上一看,脚印往院墙那边去了。
顾南乔也没多想,墨胭脂也不是第一次来后山了,她没有往前走,看了看鸡鸭没有受惊,给它们为了点糙米,然后就下山了。
雨停了,顾南乔又开始忙活她的种花大业,墨玉珩也帮着一起种花,每天还要抽空教顾明凡和姜成英识字、读书。
墨家是一片热热闹闹,大家互相帮助,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林家,则是乌烟瘴气。
眼下,伍金凤刚巧去河边洗衣裳,雨停了一天,河里的水依旧是浑浊不清,河堤也湿漉漉的,人站在上面很容易摔倒。
伍金凤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把两桶衣裳给洗完了,揉着蹲的发麻的脚站了起来,拿着扁担挑木桶的时候,谁知道意外发生了。
她手里拿着搓衣板和棒槌,谁知她一个没拿稳,棒槌和搓衣板掉进了河里,顺着水流飘走了。
伍金凤眼睁睁的看着搓衣板和棒槌在飘走,却无能为力。
在河边站了半晌,最后只能挑着衣裳回了家,刚刚走进院子,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鞋子。
紧随其后的则是林江氏的怒骂声:“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掉河里去了,整天就只知道偷懒,洗两件衣裳都能洗一上午,你还真是出息了啊!”
林江氏本就对她不满意,要不是林子龙第一眼看到伍金凤,就喜欢她,林江氏还真是不乐意娶她进门。
而当初相看时,林子龙的一见钟情,也成为了现在林江氏找伍金凤麻烦的借口。
都说喜欢这个人的时候,她就是放个屁,那也是香的,可要是真的厌恶一个人,哪怕她只是呼吸了一下空气,那也招人烦。
伍金凤嫁入林家以后还算是本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洗衣裳、喂鸡鸭,有时候还要下地干活。
这些事情对于伍金凤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她当姑娘的时候,家里没有这些活计。
伍林氏舍不得让她干活,而住在深山里的他们,家里也没有田地,犹记得第一次下田,踩在淤泥里,伍金凤压根就挪不开脚步。
最让她恐惧的还是水蛭,爬在脚上,怎么也拿不掉,好不容易扒拉开了,腿上已经被咬破了,鲜血淋漓。
经历了一次,伍金凤对下田干活是充满了恐惧,她宁愿在家里洗衣做饭、喂鸡鸭、打扫房间也不愿意下田干活。
可偏偏家里的活计,林江氏也不放心交给她,衣裳丢给她洗,至于做饭,伍金凤连厨房都靠近不了。
不是林江氏心疼她,而是防着她,怕她偷吃。
除了干家里的活计,伍金凤年前那段时间也要跟着林子龙山上挑柴。
“娘,这是好几天的衣裳,随意洗的慢了些。”伍金凤垂着头,小声的辩解着,心烦意乱,又来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林江氏见她还敢还嘴,顿时怒了,本来她就喜欢在鸡蛋里挑骨头,现在伍金凤顶嘴,她岂会放过这个立威的机会?
“还敢顶嘴,你给人当儿媳妇就是这样孝敬老婆婆的?你还有没有孝心了?哎呦,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林江氏瞪着她,嚎嚎大哭了起来。
林家的婆子赶忙从厨房跑了出来,给林江氏又是擦泪又是捶背,顺便开导她要看开些,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林江氏抱着婆子一个劲儿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说是林家的祖坟上定是有一棵草长错了位置,不然怎么就娶了伍金凤这样的女人进门。
说完了祖坟,又开始骂伍金凤不守妇道,定是相看那天伍金凤对林子龙抛媚眼云云,不然林子龙哪里会坚持要娶她。
伍金凤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木然了,这样的场面,每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只要她出现在林江氏面前,林江氏就会不断地找茬,不出现也不行,林江氏还是要找她麻烦!
婆子安慰了林江氏几句,见她情绪平稳下来了,施施然又回了厨房,临走前,看了伍金凤一眼,眼里充满了同情。
伍金凤只觉得尴尬极了,一个下人也能看她的笑话,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下人在林家的地位比她高。
明媒正娶回来的她,倒是连婆子都比不上,在林家如同一条狗生活着。
林江氏哭闹了一阵,而后走上前来开始挑剔伍金凤洗的衣裳,这个衣裳的领子上还有污渍,或者是袖子边上没洗干净。
总之她的理由千奇百怪,挑剔完了以后,看到木桶旁边没有搓衣板和棒槌,她皱眉问道:“搓衣板和棒槌呢?被你吃啦?”
伍金凤对上林江氏眼里的冷意,打了一个哆嗦,小声道:“不小心掉河里飘走了。”
闻言,林江氏怒道:“你还真是好本事,怎么不自己掉河里飘走?连个搓衣板和棒槌都看不住,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
说着,手点了点伍金凤的额头,指甲直接划破了伍金凤的皮肤,留下了一条血红色道子。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伍金凤委屈的说道。
林江氏可不管搓衣板和棒槌是怎么没了的,虽然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林江氏心里不舒服,等伍金凤晾晒完了衣裳,林江氏直接罚伍金凤跪在堂屋,还得挑选黄豆。
挑选黄豆可费时间了,黄豆分三等,上中下,上等黄豆是用来做种子的,这样来年的黄豆才能越长越好,中等则是用来平常食用,下等黄豆用来煮熟喂猪。
下等黄豆又瘪又苦,难以入口,基本上没人吃。
伍金凤委屈的跪在地上,手哆哆嗦嗦的分着黄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着结婚后到现在的所有事情,越想她越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不应该这样的,她想象中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
说好的婆婆和善,相公疼爱,怎么到了她这里,完全都变了个样子,跟她看的话本子完全不同。
林子龙对她一开始还挺好,可她跟林江氏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势如水火,从没缓和过。
林江氏一开始找她麻烦,林子龙还会帮着她,可成亲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林子龙对她也不那么有耐心了。
这个家,冰冷的让她无法呼吸。
外面飘来了饭菜的香味,伍金凤努努鼻子,肚子饿的是咕咕叫,可她却不敢违逆林江氏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一阵风吹来,伍金凤打了一个寒颤,双腿冰凉的像是失去了知觉。
除了手还在不停的挑选着黄豆,她的腿、脑子、早已经麻木了。
林子龙他们去下田了,林江氏给林子龙几人备好了午饭,带着婆子去送饭。
听到院门关了,伍金凤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林江氏已经走远了,她这才压抑的哭出了声。
一边哭一边揉着脚,等脚不那么麻了,才站了起来。
这个家没法待了,伍金凤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要是再留在这里,不是被林江氏磋磨死,就是被林子龙休弃!
可要她这样离开林家,她又不甘心!
嫁到林家,本想着要来享福,谁知道现在福没享,自己还被林江氏这个老虔婆磋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这样离开,实在是不甘心,她得好好的想想,就算有朝一日离开,也要狠狠的扯下林家一块肉。
伍金凤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霾,手紧紧的抠着掌心,对林江氏和林家的恨意又上一层楼。
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说话声,伍金凤连忙跪在了地上,故作老实的挑选着黄豆。
伍金凤被林江氏磋磨、吃尽苦头的时候,另一边,伍林氏也因为一个馅饼,辗转反侧到睡不着。
“伍夫人,只要您能帮我这个小忙,到时候等着您的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也不着急,伍夫人可以慢慢考虑考虑,您现在寄人篱下,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您儿子的伤势您也清楚,虽然顾姑娘说能医治好,但您觉得这样的机会大吗?”
“不是我说话不好听,您也要为自己着想,您的相公和儿子,明显跟您就不是一条心,您啊,也得为自己多做几手的准备,免得到头来,钱没捞到,人也没了。”
那个人的还在耳边回响,伍林氏觉得那个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那个人的条件,却让她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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