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双目赤红,他祈求的望着陈大夫道:“陈大夫,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人可得活着啊!”
村长的儿子巴凌风也跪在了陈大夫面前,一个劲儿的给他磕头,求他想想办法救俞氏。
陈大夫为难道:“你们别这样,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人,要是我有办法的话,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俞氏送命,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村长和巴凌风知道陈大夫说的是事实,也正因为是事实,他们更加明白俞氏怕就是没有希望了。
这年头还没有剖腹产,每年因为生娃去世的女子数不胜数,可以说这真的是以命换命。
陈大夫的话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悲伤不已,望着产房,全都不知所措。
顾南乔听了陈大夫的话,上前一步,问道:“俞氏除了胎位不正外,可还有其他症状?”
陈大夫道:“并无,但她从昨晚痛到了现在,体力已经透支,胎位现在都还没有挪正,就算是胎位正了,她怕是也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既然如此,咱们可不可以利用外力让她生产呢?”顾南乔镇定道:“这么拖着,到最后不过是母子俱损,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让我一试如何?”
村长疑惑的看着她,提醒道:“这位姑娘,这件事可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陈叔没有办法,产婆也没有办法,那么你们其他人可还有法子?我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成功,但是我有一半的把握,你们要是信我,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
大家听着她的话,一时之间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南乔望着他们不信任的眼神,也不着急,她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产妇和胎儿都不好。”
陈大夫看着顾南乔,提醒道:“乔妹,这件事可不简单,你虽然精通医术,但是连产婆都没有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
赵婆子可是给村里的妇人接生了几十年,她经验丰富,连她都束手无策,更不要说别人了。
顾南乔镇定道:“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
她以前生活在医术巅峰的时代,很多这个朝代没有的医学手段,她也都见识过,也学习过。
而这几年她也不是没有探索过,从伍金良的腿伤开始,到后面又帮着好几个人处理过断腿这方面的事情,自然知道要如何预防感染。
俞氏现在的情况,用剖腹产是唯一的希望,早点执行说不定母子两人都能救下来。
“那你说说,你要用什么法子?”陈大夫问道。
顾南乔便把剖腹产的法子说了一通。
村长一听连连摇头道:“胡来,实在是胡来,这肚皮都破了,人还怎么活的了?不行不行,你这女娃娃怎么就信口开河呢!陈大夫,呢还是帮着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救救我儿媳妇。”
陈大夫也被顾南乔的话给吓到了,这开膛破肚实在是超出了人们的观念,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个办法陈大夫还没有吱声,村长第一个就否决了。
对村长而言顾南乔是一个陌生人,对她完全没有信任度,所以他求救的看向了陈大夫,但是陈大夫也没有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赵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着急道:“村长,俞氏怕是不行了,她呼吸都微弱了,我也没了法子。”
赵婆子双手沾染了血渍,她慌乱的看着村长和巴凌风道:“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你胡说,我媳妇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巴凌风脸色苍白如纸,忽的他转头看向了顾南乔道:“这位姑娘,你说的那个办法我同意了,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你能救救我媳妇。”
至于孩子是死是活,那就全靠天意了。
“凌风。”村长喊了他一声,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怎么能同意顾南乔这么不靠谱的方法呢?
巴凌风看着村长,苦涩道:“爹,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如何,我都要救她的命,她要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
村长嘴巴张张合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自家儿子跟儿媳妇的感情很好,儿媳妇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儿子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了办法,顾南乔的办法虽然违逆天道,但若是能救活俞氏的命,他也不会反对。
有了巴凌风的这句话,顾南乔终于踏进了俞氏的产房。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顾南乔进来时,俞氏已经虚脱的躺在榻上,喘气都吃力。
村长的媳妇巴赵氏看到顾南乔进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外面的争执声她听的一清二楚,她低声道:“姑娘,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婶子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顾南乔宽慰她,而后吩咐旁边的妇人准备好干净的剪刀、针线、还有麻沸散和人参汤,当然了,热水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东西家里都备着,就连人参家里也都买了一根备用,听到顾南乔的吩咐,大家立刻忙活开了。
赵婆子也进来帮忙了,顾南乔便让她给俞氏为了人参,自己则用异眼给俞氏检查了一遍。
本以为孩子在肚子里待了这么久,怕是会出意外了,谁能想到孩子还有微弱的心跳声,顾南乔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也没有耽搁,立刻开始准备手术。
剪刀消毒,麻沸散和止血散全都备好,给人剖腹产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做,虽然不太熟练,但是因为有异眼的帮忙,她很是顺利的婴儿抱了出来。
婴儿交给了赵婆子,赵婆子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婴儿发出了微弱的哭泣声,赵婆子连忙抱着婴儿去了外间,请陈大夫进来给孩子检查身体。
顾南乔没有理会外面的事情,她一心一意的给俞氏处理伤口。
等顾南乔处理完一切以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巴赵氏看到了,连忙道:“乔姑娘,你可还好?”
“我没事,婶子,嫂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几天只要按时换药,伤口不发炎,就不会有大问题。”
巴赵氏听着面色一喜,感激道:“多谢乔姑娘。”
顾南乔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本以为她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会出意外,可顾南乔的一举一动,皆出乎他们的意料。
巴赵氏的这一声感谢是真心实意。
顾南乔摆摆手,表示不客气,她又叮嘱了几句,而后才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
俞氏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陈叔给检查以后发现孩子并没有任何问题,很是健康,这个消息可把村长高兴坏了,巴凌风虽然也很高兴,但是他心里很是担心俞氏,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产房的大门。
等到顾南乔出来告诉他俞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松了口气,双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没事了,还活着,真好!巴凌风脸上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顾南乔救了俞氏母子的事情很快就传扬了出去,大家都没有想到,顾南乔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居然还有这一面,特别是听说陈大夫和赵婆子都没办法,已经放弃了,可顾南乔一出手,就救了俞氏母子。
大家觉得太匪夷所思了,有些人不相信,跑去问赵婆子和巴赵氏,赵婆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接生的方法,面对上门打探消息的人,她便把事情说了一通,大家听着,更是觉得玄乎。
把肚皮割开,取出了孩子,大人还活着?他们很是不敢相信,想去村长家里看看俞氏,可俞氏在坐月子,并不能见外人,大家也只能跟巴赵氏打探消息。
巴赵氏可高兴坏了,家里有后了,俞氏虽然也遭了些罪,但是好歹保住了性命,她整天不是抱着孙子就是给俞氏做营养餐。
这些人上门打探消息,话都还没有问出口,看到巴赵氏怀里的孩子,顿时什么话都问不出了。
他们觉得这件事太过于玄乎,不可能发生,但是巴赵氏怀里的孩子总不会是假的,看着这个皱巴巴的婴儿,大家也都相信了。
一时间顾南乔的名声也传遍了这个村子。
顾南乔回了陈家,休息了一会儿后,精神才好了一些,陈好好奇的问道:“乔妹妹,你的医术应该比我爹爹还好吧?”
“呃......各有所长。”顾南乔实话实说。
陈好不相信:“你啊,就是太谦虚了,我爹爹这次都没有办法,要不是还有你,俞嫂子肯定就没命了。”
“你太抬举我了,没有我陈叔和赵婶子也能想出办法救俞嫂子的。”顾南乔淡定道。
陈好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呢,这么好忽悠?”
顾南乔笑,不答话。
一连三天,顾南乔都很是准时的去给俞氏换药,陈大夫和赵婆子也跟着一起去,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他们两人也意识到了这个方法实用,自然也想学习。
顾南乔便跟他们讲解了好几遍,从前期准备工作开始到手术、然后是术后调理,每一个步骤都不能疏忽大意。
赵婆子和陈大夫学得认真,陈大夫甚至还拿出了纸笔,把顾南乔所说的重点给记录了下来。
为了练习这个方法,陈大夫和赵婆子决定去抓那些快要生产的野兔做实验。
当顾南乔听到他们两人的话以后,无语的看着他们,并没有阻止。
做这种手术自然是有风险的,不知靠纸上谈兵就能学会的,顾南乔这次得益于她有异眼的帮助,从哪里下刀,如何缝合,异眼都给出了建议。
按照异眼的方法行事,自然是不会出意外了。
经过七天的休养,俞氏终于能够下地行走了,不过为了避免伤口崩开,她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只能是在屋里走动。
大家知道了俞氏下地行走的消息,对于剖腹产这个方法更是好奇了,村里的猎户在知道陈大夫和赵婆子打算抓兔子实验之后,更是把抓兔子的活计揽在了身上。
只是陈大夫和赵婆子第一次实验以失败告终,从一开始到手术前的准备都没有问题,可当他们破开了兔子的肚子不久,兔子就没了呼吸,连小兔子也没能活下来。
陈大夫喊了顾南乔过来帮忙看看是什么问题,顾南乔看了看道:“切错了地方,你们下刀的地方离肚子太近了,你们看看,切了什么地方,它不死才怪了。”
陈大夫和赵婆子认真检查以后才发现肠子不小心被他们剪断了。
顾南乔提醒道:“这只是兔子而已,这要是换成人,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不用顾南乔提醒,他们浑身就出了一层冷汗。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陈大夫和赵婆子更是认真的把兔子检查了一遍,等下次的时候,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只是当天晚上这盘兔子肉端上了餐桌,顾南乔和陈大夫看着红烧兔子肉完全没有食欲,陈阳和陈好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吃的那叫一个欢乐。
见顾南乔和陈大夫一直都挑拣着素菜吃,陈好给他们一人添了一块兔肉:“爹爹,乔妹妹,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不吃兔肉呢?今晚的红烧兔肉我是按照乔妹妹教的办法烹饪的,味道可好了。”
顾南乔看着碗里的兔肉,脑海中出现的就是下午陈大夫和赵婆子把这兔子开膛破肚的场景,胃口全无。
她把兔肉夹给了陈好,淡定道:“我今天吃素。”
陈大夫也没有胃口,他直接把兔肉给了陈阳:“我牙口不太好,就不跟你们争了。”
陈好奇怪的看着陈大夫和顾南乔,放下筷子道:“不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爹,以前家里做红烧肉的时候,你少吃一口都不行,今天的烧红兔肉,你居然不吃,这么谦让可不是你的风格。”
陈大夫脸色一僵,扒拉了一口饭道:“最近吃多了肉,不想吃了。”
陈好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看着陈大夫道:“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爹,你和乔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会是这兔肉来路不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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