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乔和陈氏相互见了礼,陈氏这才看清了顾南乔的容貌,没见到以前她还能脑补、幻想长宁公主肯定是个丑八怪,可见到之后,陈氏咬了咬唇,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南乔的脸,恨不得把她这张脸给划花。
女人见到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总是会嫉妒的,特别是这个女子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还跟她的相公走得近,陈氏看着顾南乔的容颜,一口银牙差点都咬碎了。
“父王,王妃是您的妻子,是长宁的母亲,每天去给王妃晨昏定省那是应该的,您可不能阻拦,只是今天长宁刚刚搬出宫,院子里一团乱,倒是给忘记了,不过明天开始,长宁定会天天准时去给王妃请安。”顾南乔不愿意落人口实。
请安这点小事难不倒她,陈氏是萧弈良的正妃,去给她请安是应该的,今天她是忘记了,不过明天开始,定然会早早就去请安。
能做到的事情她自然要做到,就跟皇后娘娘说的一样,人言可畏,她是有公主的身份,但是陈氏的身份也不低,她还是瑾王爷的正妃,不过是品级比她低一点。
她去请安又不是要她去伺候陈氏用膳什么的,而且因为她是公主,陈氏也不能责罚、为难她,顾南乔觉得,陈氏每天见到自己,才会被自己给气死。
谁也不会喜欢王府里还有一个品级比自己高的小辈,特别是这个小辈跟她还不熟,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长宁公主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咱们没必要讲这些虚礼。”陈氏勉强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顾南乔一脸真挚道:“这是应该的,去给王妃请安,本来就是小辈应该做的事情,今天是长宁的不对,还请王妃见谅。”
顾南乔都道歉了,陈氏也不能抓着不放,毕竟她可是‘善解人意’的好王妃呢,自然是连连说不敢当。
萧弈良倒是被顾南乔刚刚的一声‘父王’给吓到了,顾南乔一直都喊他爹爹,从那次在船上他帮她挡了一箭之后,顾南乔一直都是这么喊他,没想到今晚她突然改了口,喊他‘父王’,这让他心里有点别扭,总觉得‘父王’这个称呼没有‘爹爹’来得亲昵。
陈氏跟顾南乔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记起站在一旁的萧明秋,连忙介绍道:“这是怡月县主,她暂时借居在瑾王府,等县主府邸建好了以后,便会搬走。”
顾南乔客气的跟萧明秋打了一声招呼,只是萧明秋脸色僵硬到不行,看到顾南乔时,眼里更是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见顾南乔跟她打招呼,她却跟见到了鬼一样,脸色苍白,语气飘忽不定,额头上冷汗不停的往下落。
顾南乔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觉得萧明秋实在是太奇怪了。
打完了招呼,陈氏这才说明了来意:“王爷,臣妾今天来找王爷主要是想跟王爷商量一下十一月初八的事情,那天是怡月县主的生辰,可她毕竟不是瑾王府的郡主了,这生辰宴是否还要大办?”
萧弈良皱眉道:“十一月初八的生辰宴自然是要大办,本王大办生辰宴并不是为怡月县主所办,而是为乔妹办,你记住了,一定要热闹,一定要大办,所有的事情一定要精益求精,不能有一丝马虎。”
陈氏点头道:“臣妾明白了。”
又说了几句话,陈氏这才带着萧明秋一同离开,陈氏走时,挥了挥袖子,一股清香从她袖子里飘出来,顾南乔闻到这股香气,皱了皱眉。
等到陈氏和萧明秋消失在了夜色中,顾南乔这才皱着眉头道:“爹,你有没有闻到王妃身上有一股香味?这香味跟你书房的百合花香很是相近。”
“是吗?我从来没注意到这些。”萧弈良对这些事情满不在乎,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问他别的事情他还略知一二,可跟他说香料,抱歉,他还真是一窍不通。
顾南乔总觉得陈氏的动作太过于刻意了一些,也不知道她刚刚甩袖子究竟是有何用意。
她想不明白,也只能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她叮嘱了萧弈良几句注意身体的话,这才离开。
静心居中,陈氏刚刚回到了偏殿里,让婢女上了茶水之后,便让她们先离开了,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道:“这个萧明泽还真是不容小觑,不是个简单的人。”
萧弈良护着她,萧明泽也不是简单的人,本来她还想拿着今天萧明泽没有来请安的事情做文章,败坏她的名声,给她扣上一顶不尊长辈的帽子,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得打水漂了。
萧明泽是从民间找回来的,刚刚才学了礼仪,她忘记了,或者是做错了事情,那都情有可原,并且萧明泽她还亲自给她道了歉,她要是再咄咄逼人,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大家也会说她刻薄,故意争对嫡女。
而且萧明泽还表态了,以后会日日都来给她晨昏定省,一想到以后天天都得看见那张容颜,陈氏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母亲,我都跟你说了,她不是简单的人。”到了静心居,萧明秋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她恶狠狠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别看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她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母亲,你可别被她这副容颜给骗过了。”
想到陈氏上辈子的结局,萧明秋很是想跟她好好说说,可那是上辈子的事情,陈氏又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她就是说了,陈氏也未必会相信她说的。
前世,她刚刚离开瑾王府不久,陈氏也倒了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氏直接被发配到边关去了。
女子边关,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军中红帐了,萧明秋那时候想找机会去见见陈氏,可是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等到她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是陈氏病死在了边关。
“我知道,明秋,你可别去招惹她,她是王爷的亲生女儿,皇上已经下了旨意,王爷要给她办生辰宴,还是大办,看来是想借机介绍她跟权贵们认识,她是王爷的亲生女儿,本来就让人瞩目,现在被封为了公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她结交。”
陈氏满心苦涩道。
“我知道,不过母亲,这次生辰宴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机会,她一进门就那么高调,还不给母亲面子,您小小惩戒她一番也是应该的。”萧明秋想要让顾南乔身败名裂,可是她现在做不到,但是让陈氏给顾南乔找点麻烦也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这话一出,就被陈氏给拒绝了:“不行,王爷把生辰宴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我来办,要是出了意外,让生辰宴不完美,王爷一准会迁怒于我,觉得我没能力打理好王府,说不定还会趁机剥夺了我的掌家权。”
陈氏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她心里明白,她在王府一来不得王爷的喜欢,二来又没有个子嗣傍身,本来以前还觉得萧明秋能依靠,谁知道讨好了十几年,却是一场空。
她现在要是敢给萧明泽下绊子,那绝对是活得不耐烦了,她是不聪明,但是也不傻,这种事情她不干!
萧明秋也回过了神,她知道以陈氏的胆子别说在生辰宴会上动手脚给顾南乔使绊子了,怕是她会比以前更加卖力的打理好生辰宴会的一切,哪怕是为了掌家权,她也绝对不会允许生辰宴出一点差错。
陈氏靠不住,那她能依靠的也唯有自己了。
好在她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陈氏不敢给顾南乔找麻烦,不代表别人不行。
她眼眸里掠过一抹快意的光芒,只要她把那个人请了过来,想必以后的事情都不需要她出手了,顾南乔就会被那个人给盯上。
“母亲,不知道生辰宴会那天王府打算邀请多少宾客?”萧明秋问道。
陈氏拿出了一份宾客名单,萧明秋快速看了一圈,而后轻笑道:“这里面怎么没有简王爷?”
“简王爷来这里不合适,他是鳏夫,他的王妃刚刚去世不久,还没有过孝期呢!”陈氏说道:“请他来的话,怕是有些不吉利。”
“母亲,这话可就不对了,简王爷是皇上的堂兄弟,也是皇上最信任的王爷,别看简王爷不管朝中事,但是他对皇上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这么重大的生辰宴,不请他那不就是落人口实么?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怕是还会挑拨了我们两府之间的关系。”
萧明秋纯纯善诱道,一心都为瑾王府的将来着想。
陈氏一听,觉得萧明秋言之有理,提笔把简王爷的名字写了上去。
萧明秋看着红纸上面的名字,眼眸微闪,眼里的笑容更甚。
她已经帮着搭好了桥,牵好了线,至于后续的事情,那就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也不知道简王爷会不会跟前世一样,为了顾南乔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举动,甚至不顾顾南乔是她侄女的关系,一心想要把她娶回去。
啧啧,不管简王爷见到顾南乔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但是只要他们两人靠近一些,就会流传出不好的传闻,他们两人可是长辈跟晚辈的关系,一个是皇上的堂弟,一个是皇上的孙女,可都是至亲骨肉呢,这两人要是闹出了传闻,不管真假,顾南乔的名声都臭了。
大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可私底下,怕是对顾南乔厌恶到不行。
萧明秋想到这里,心情愈发好了,陪着陈氏说了一会儿的话,她这才脚步轻快的离开。
此时离十一月初八不过只有三天的时间了,顾南乔搬进了王府的第二天,她一大早便去静心居给陈氏请了安,又请示了她之后便出了门。
这是顾南乔来到楚国之后第一次自己出门。
十一月出的楚国,气温低到吓人,特别是昨儿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此时外面入目之处都是一片雪白,红妆绿瓦也都全被白雪给覆盖住了。
顾南乔要出门,陈氏自然是让府里给备了马车,专属于顾南乔的朱轮车还没有打造好,所以她只能先用王府出行的马车。
陈氏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与和善,自然不会为难顾南乔,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临出门前,还让她身边的婢女给顾南乔送来了一件大氅,说是楚国严寒,怕顾南乔不适应,所以让她多带一件衣裳。
长者赐不敢辞,顾南乔不见得会穿陈氏给的东西,但是也不能拒绝,让雪薇收下,给兰草赏了碎银子,又道了谢,便笑吟吟的出门了。
兰草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觉得这位长宁公主出手还挺大方的,不过是给她送了一件大氅,她随手就赏了她二两银子。
昨儿下了半夜的大雪,路面早已经被积雪给覆盖住了,不过在内城,早已经有训练有素的侍卫在清扫大街,主街和一些重要的街道积雪已经清扫干净了。
青石板的路面上湿漉漉的,车夫驾驶着马车很是小心,生怕车轮打滑,到时候就麻烦了。
马车一路很是顺畅的走到了主街上,车夫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了下来,因着下了大雪,主街上行人也少了很多,大家出行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轿子,车夫驾着马车小心的停在了一处茶庄前面。
顾南乔下了马车,她对雪薇和雪兰道:“你们就在马车上等我,我去茶庄买点茶叶就出来。”
雪薇和雪兰想要跟上去,但是对上顾南乔不赞同的眼神时,两人心中顿时一颤,雪薇立刻道:“公....姑娘,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顾南乔满意的点了点头,戴上了面纱,转身往茶庄走去。
就在进门时,发生了意外,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从旁边跑了出来,看到顾南乔时,眼睛一亮,登时跑到了顾南乔跟前,伸手就要去掀开顾南乔脸上的面纱:“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怎么还带着面纱呢,赶紧掀开,给本大爷瞧瞧。”
顾南乔在醉汉出现的时候就一个闪身避开了他,谁知道醉汉一看她避开了,顿时不依不饶叫嚣了起来,顾南乔见他口出恶言,直接出手点了他的哑穴。
醉汉恶狠狠的瞪着顾南乔,顾南乔却丝毫不惧,她往前走了一步,冷声道:“你看起来确实是喝醉了的模样,不过我知道你没喝酒,只不过是把酒洒在了衣裳上,让人觉得你身上酒味大,以为你喝醉了。”
醉汉听到这话,诧异的看着顾南乔,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问她,怎么知道他是装醉的。
顾南乔却不欲多说,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座酒楼,在她抬头的瞬间,酒楼二楼的一个窗户,突然关闭了。
“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人,别玩这些幼稚的小把戏,本姑娘可没有这么多耐心陪你们玩儿,下一次要是在开这种玩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拿他没办法,但我要是想要你的命,那还是轻而易举。”顾南乔冷声道,眼神凌厉,让眼前的人浑身一抖。
顾南乔丢下这段话转身进了茶庄,倒是醉汉在顾南乔离开以后,差点没有跌倒在地,刚刚那个眼神太吓人了,毫无疑问,这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女子能够轻而易举就要了他的命。
等到茶庄传来了伙计的招呼声,醉汉这才抹着额头上不断溢出的汗水离开。
茶庄里,伙计端着一张笑脸给顾南乔介绍茶叶,顾南乔听了一会儿,道:“我听说你们这个茶庄有供应闽州那边的白茶,不知道现在可还有售卖?”
“姑娘来得太巧了,我们店铺前段时间刚好来了十斤闽州白茶,不知道姑娘是全部都要,还是......”伙计笑着道。
“全都包起来吧。”顾南乔漫不经心道:“伙计,你说我要买茶叶送人,要买哪种茶比较好?”
“这送人的茶叶可多了,像是铁观音、大红袍、太平猴魁、普陀佛茶、君山银针茶那可都是送礼的上上品。”伙计介绍道。
“那就再给我包一些太平猴魁和君山银针茶吧!”顾南乔点了两种茶之后,便站在一旁看着伙计忙活。
等到伙计称好了茶叶,顾南乔付了钱,这才离开。
顾南乔离开一会儿后,伙计这才转身去往了内室,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推开了内室的暗门,看到里面躺在榻上的主子,嘴角抽了抽。
“主子,顾姑娘过来了。”
“顾姑娘来了?她人呢?”裴长泾一听到顾姑娘三个字,一扫刚刚萎靡的姿态,精神抖擞的问道。
伙计道:“顾姑娘已经离开了。”
闻言,裴长泾整个人又没了精神,懒洋洋的倒回了榻上,他不满道:“顾姑娘实在是不够意思,都来茶庄了,怎么就不进来见见老友呢!亏我还那么想她。”
伙计忍不住嘴角又抽了抽,这能怪顾姑娘么?谁让主子太高调,先是把大齐的权贵得罪了,来了楚国,也不知收敛一些,惹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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