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药方墨玉珩得喝三天,如果药方有用的话,那么三天之后,墨玉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顾南乔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看着黑漆漆的汤药,小心而又熟练的给墨玉珩喂药。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顾南乔在照顾墨玉珩,照顾病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病人顾南乔还算是经验丰富,姚冰和于一舟他们都不是照顾病人的人,每次给墨玉珩喂药,一碗药几乎都三分之二都是洒落在了外面。
顾南乔见此,她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亲自照顾墨玉珩。
短短几天时间,顾南乔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墨玉珩倒是越来越红润了。
萧弈良来时,看到瘦的都快要脱形的顾南乔,心痛到不行,此时他刚刚休息过来,走到这里就看到顾南乔在给墨玉珩喂药,动作小心翼翼,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萧弈良见此,心里颇为不爽,正好姚冰和于一舟站在一旁,萧弈良不认识于一舟,但是对于姚冰,他是挺熟的,所以他问道:“姚冰,乔妹,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衣不解带的照顾墨玉珩吗?”
“回王爷,正是如此。”姚冰也觉得自家姑娘最近实在是太辛苦了,她一点忙都没帮上不说,留在这里还有点碍手碍脚的感觉:“奴婢原本也是帮着一起照顾的,不过姑娘见奴婢手脚不太协调,喂药不规范,所以不让奴婢帮忙了。”
“她不让你帮忙,你就不帮了啊?”萧弈良蹙眉:“你看看她都瘦成竹竿了,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走,我看着都心疼,不行,我得去买些补品回来,给她补补。”
萧弈良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院子,熟门熟路的往外走去。
萧弈良对于顺平县还算是熟悉,他以前到处征战的时候也来过这里,对于顺平县哪里有卖好吃的,哪里的食物最鲜美,他都了然于心。
带着桑誉在街上走着,萧弈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往家里拿,反正只要是好东西,那肯定对身体有好处,他家乔妹都瘦成竹竿了,必须要好好补补。
于一舟是第一次见到瑾王爷,他对瑾王爷的名号是如雷贯耳,毕竟瑾王爷是楚国的战神,知道他的人那是数不胜数,但是见过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瑾王爷以前基本上都是待在边关,很少回京城,就算回去了也不过是回去述职,也就是这两三年时间,他倒是常驻京城了,他虽然是居住在京城里,但是也很少去参加京城里的那些聚会,所以见到他的人也不多。
于一舟一直都以为像瑾王爷这种赫赫有名的战神,心思应该没有这么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萧弈良就给了他一个家庭妇男的印象。
“这个瑾王爷,跟传说中的他很不一样,我一直都以为像他这种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浑身都带着杀气,没想到他本人倒是那么的平易近人。”于一舟感叹道:“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瑾王爷跟那些武夫可不同,他虽然也上战场杀敌,熟读兵书,但你别忘了,他是皇家子弟,哪怕现在是弃笔从戎了,但是他身上还是有掩不住的书生气,再说了,你从姑娘身上就能看出来,瑾王爷长得不赖,不然也生不出姑娘这等姿容的女儿。”
姚冰白了他一眼道。
于一舟摸摸鼻子,总觉得姚冰最近看他很是不爽,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呛他两声。
于一舟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姚冰啊,也不知道姚冰怎么就处处争对他了。
时间匆匆而过,在顾南乔给墨玉珩喂下了最后一碗汤药的半小时后,墨玉珩终于睁开了久违的眼睛,此时距离他昏迷的时候已经一个月了。
第一个发现墨玉珩醒过来的人不是顾南乔而是姚冰,她看到后,立刻就去隔壁喊了顾南乔,顾南乔过来时,一对上墨玉珩的眼睛,她就红了眼眶。
颤抖着手给墨玉珩把了脉,随后顾南乔快速写下了一张方子,让姚冰去抓药。
墨玉珩醒过来了,这就代表她治疗的方向并没有差错,只要坚持服用汤药,再过个十来天,墨玉珩所中的毒就可以完全清理干净了。
此时的墨玉珩浑身肿胀,他动一下都觉得全身在疼,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张了张嘴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南乔看出了墨玉珩想要说话,连忙道:“墨哥哥,你中了毒,现在才刚刚开始解毒,你怕是还不能发出声音,不过不要紧,只要你醒过来了,接下来的治疗就能跟上了,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墨玉珩身上的伤确实是很重,不过最终导致墨玉珩陷入昏迷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只要解了毒,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至于他的内力这些东西,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恢复。
墨玉珩很相信顾南乔的医术,有顾南乔在,他自然会无碍。
墨玉珩醒了,笼罩在这方小院上的乌云也尽数消散,墨玉珩醒过来之后,顾南乔便轻松了很多,喂药什么的也不用她亲自动手了,于一舟他们就能包揽,顾南乔只需要改改方子,把个脉,顺便在墨玉珩清醒的时候给他说一些自己在楚国的趣事。
顾南乔很是识趣的把简王爷和萧明秋算计她的事情给掠过了,只是说一些高兴的事情,比如她在楚国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又跟谁结交成了朋友。
墨玉珩一般时候都是认真听着,眼眸中泛起了一抹柔情,看向顾南乔时,眼眸愈发明亮。
五天后,墨玉珩所中的毒已经解了一半,肿胀的症状也已经消失了,墨玉珩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做起来,拿个东西,自己也能端着药碗喝药了。
不过依旧是还不能发出声音。
顾南乔也不着急,依旧是按照自己根据古籍改善之后的方子给墨玉珩调理着,墨玉珩是一个很听话的病人,不管药有多苦,多难入口,他都不会拒绝,依旧是一口饮了,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顾南乔,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每次顾南乔见到他这样,就会给他一颗果脯,墨玉珩不喜欢甜食,但是顾南乔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全盘接受。
时间慢慢过去,在第八天的时候,墨玉珩咳出了一大口的污血之后,终于能说话了。
一个多月没有出声,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不过喝了水润润喉之后,倒是恢复到了以往清润的嗓音。
顾南乔最是喜欢墨玉珩的声音,每次听到墨玉珩的声音,顾南乔就有种踏实的感觉。
墨玉珩虽然是能说话了,但是顾南乔也没有急着问他关于这一路上的事情,还是跟以往一样,让他好好调理为先,反正他们都已经见到面了,要说什么事情,以后都有的是机会,不急一时。
在第十天的时候,墨玉珩所中的毒全数都解了,墨玉珩整个人也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只不过是更清减了两分,以前他所有的衣裳也都有些不合身了。
顾南乔便让人去县城里采买了一些时兴的布料,她亲自动手,给墨玉珩做衣裳。
墨玉珩知道以后,轻叹了口气,说道:“小阿乔,没必要这样的,我穿着以前的衣裳,我也觉得很不错,没必要亲自给我做衣裳,你给我治病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应该好好歇息一下,别累坏了自己。”
“我不累,衣裳不合身穿着多难受啊!现在是春天了,我给你做两套春衫,够你换洗就行了,等到回了京城,我再让王府的裁缝去给你做衣裳。”顾南乔笑眯眯道。
墨玉珩却很是无奈,他敢肯定,顾南乔要是让人真的去给他做衣裳,估计萧弈良都有吃了他的心思了,这段时间他虽然不能出声,但是萧弈良那不满的神情,他是看的一清二楚,他都觉得要是自己再不醒来,萧弈良绝对会劝着顾南乔离开他了。
“小阿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记得我昏迷之后,是在顺平县。”墨玉珩不解问道。
顺平县离楚国的京城可是有好几天的路程,顾南乔现在是楚国的公主,她离开京城怕是很不容易,而且萧弈良也在这里,那就更让他诧异了,难不成这对父女是特意来迎接他的?
没曾想最后只见到了昏迷不醒的他?
顾南乔浅笑道:“当然是为了来找你啊!”接着便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通,在墨玉珩醒过来以后,大家并没有把墨玉珩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趁此机会,顾南乔也一一说明了。
当墨玉珩听到自己差点就被人抢去拜堂了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特别是在知道自己换上了大红喜袍,就差一步给别人当了新郎,墨玉珩更是满心懊恼。
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穿喜服居然不是为了他家小阿乔穿,而是一个陌生女子。
见墨玉珩脸色不好,顾南乔连忙安抚他道:“你也别别觉得难以接受,我还是挺感激那一家人的,要不是他们捡到了你,说不定我们都无法见面了,你伤势重,人家是用人参吊着你的性命,你能活着见到我,那也离不开他们的精心照顾。”
除了让墨玉珩要娶王美凤这件事让顾南乔觉得有点不喜之外,别的事情,顾南乔都很是感激,要不是因为他们用人参给墨玉珩吊着性命,让他活到了自己到来的时候,说不定她跟墨玉珩,此生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墨玉珩虽然心里觉得遗憾,他的第一次穿喜服居然不是为顾南乔而穿,不过他也不是那等钻牛角尖的人,比起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有机会娶到自己的意中人。
到时候别说是穿喜服了,他还有几十年的时光陪着他的心上人,慢慢度过。
“墨哥哥,我的事情你是全都知道了,可是你的事情,我却一点都不清楚,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顾南乔调皮地眨了眨眼。
墨玉珩含笑应了下来:“好。”接着便把顾南乔离开蒲家村以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安排好了那些跟随了他几十年的老人和手下,又把豆制品厂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顺便还把曲家给解决了。
没有顾南乔在身边,墨玉珩行事自然是毫无顾忌,一点都不讲究情面,曲家一直都在上蹿下跳,墨玉珩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在曲大成一家带着人来墨家闹事了以后,墨玉珩当着众人的面把他们一家给轰走了,但是心理还是有些担忧。
所以他便让莫寒把江大胖吸引到了赌坊,让江大胖在那里输了好几千两的银子,赌场的人拿着账本和欠条上门,直接找曲家人要钱,曲家人拿不出银钱来,最后赌场的人报了官。
能够在邻水县开赌场的人,跟府衙都打好了些关系,特别是这个赌坊经常做好事,又不会暴力催债,又懂得孝敬上头那些人,所以在报了官之后,县令直接派人来曲家收押,把曲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屋给变卖了,当作是偿还了赌坊的债款。
不仅如此,江大胖还被投入了大狱,说是要发配到边关去干苦力。
失去了房屋,江大胖还下了狱,整个人曲家都乱了,曲家村的人也不敢留着曲家人居住在村里,大家驱逐着,把曲家人赶出了村。
他们无处可去,就在这种情况下,曲江氏带着自己的女儿改嫁了,只有曲大成一个人被抛弃了,而他往后余生也只能在街头巷尾乞讨度日。
以前他所疼爱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子养育的儿子,一夕之间都离开了他。
曲大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在曲江氏离开了半个月之后,曲大成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了。
不过他以前作恶太多,邻水县的人都不同情他,有很多人更是觉得他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当年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又何至于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墨玉珩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处理了以后,便打算启程离开了,按照他的计划,是打算在年前到达楚国,到时候也可以陪着顾南乔过年,不过在离开蒲家村不久,墨玉珩就察觉到暗地里有人跟踪他。
一开始是不确定,墨玉珩还特意去走了水路,故意从一个地势很险要的地方经过,果然如同他的预感,有人刺杀他。
走水路不安全,河流两边都是崇山峻岭,人家要下手实在是太方便了,只要人家愿意,任何一个地点,都能成为他们下手的地方。
墨玉珩只能走官道,可是走官道也能遇到官府的人层层排查,好在墨玉珩手里的路引、身份证明都准备了好几份,这才堪堪躲避了过去。
不过他也没有躲避多久,很快就有人追了上来,这一次追上来的人跟上一次追杀他的人又不同,武功什么的都厉害了不少。
墨玉珩一交手就知道对方来自皇宫内庭,不是皇上的影卫也是皇上偷偷培养出来的杀手。
好在墨玉珩武功高,哪怕是被人如此截杀,他也还是拼出了一条血路,顺利逃脱了。
一次两次都逃了,这让大齐的皇帝知道墨玉珩很厉害,所以在墨玉珩到了楚国和大齐的边界时,他直接召集了几十位杀手行刺。
墨玉珩武功是高,但是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特别是他对身边的人很是照顾,生怕自己连累了于一舟他们,所以特意设下了计策,让于一舟他们先走了,自己则是把那些杀手引走了。
杀手人多势众想要杀了他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墨玉珩武功高,一个人对战几十个顶尖高手确实是吃力,但是他手里有顾南乔给的各种毒药,他一边往后撤退,一边撒毒药。
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落下风太多,或许是杀手们眼看杀死他无望,所以便对他也下了毒。
这种毒来自南域,顾南乔以前一直都没有关注过,自然也不可能研制出这种毒的解药,墨玉珩初初中毒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是动作没有一开始那么顺畅,也就是因为这样,杀手们直接对着他的心口击了两掌,墨玉珩提前服用了护心丹,虽然是心脉有些受损,但是也没有直接毙命。
不过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机会,便顺势往后倒去,身后刚好是一条大河,落入水中之后,他就沉到了水底,而后慢慢往外撤去。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倒的,墨玉珩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是从河里出来不久,想要运行内力烘干衣裳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顾南乔猜测墨玉珩内力的混乱,或许跟这种毒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后面的事情,墨玉珩并不知道,他陷入了沉睡之中,等到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南乔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猎户家的小悍妻>,百度搜索“”看小说,还是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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